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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作品] 【2019文心雕龙——幻欲旖旎】【Pure Filth】【5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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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文心雕龙——幻欲旖旎】【Pure Filth】【5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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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Christina78
2019年/10月/27日独发于第一会所或SIS001
禁止转载
字数:11656


  随着第92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的宣布,观众席上一片寂静。我觉得自
己化作了一片白色的羽毛,在大厅上空飘舞,纯洁而美丽。我知道我会赢,所有
人都知道我会赢。自从我主演的《阿斯蒙蒂斯》首映以来,既叫好又叫座,打破
所有票房纪录,刷新所有影评最高分,最挑剔的评论家也对我的表演赞不绝口。
  
  我转头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丹尼尔·埃梅里,《阿斯蒙蒂斯》的编剧兼导演
,整个好莱坞最英俊的脸孔。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朝我眨了眨眼。如果不是知
道无数高清摄像机正对着我,我真会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一切都完美无瑕,我摆出紧张关注的神情。当台上的颁奖嘉宾基努·里维斯
和凯登·克罗斯摆弄着信封,说些不好笑的笑话时,我做出听得津津有味的姿态
,露出会心的微笑。
  
  观众的笑声中,凯登打开了信封,把一头金发往脑后甩了甩,脖子上的钻石
项坠闪闪发光。
  
  “获奖者是……”她例行停顿了一下,旁边的基努凑趣地做出戏剧性的夸张
表情,“……杰西卡·福斯特,《阿斯蒙蒂斯》。”
  
  掌声像炎热的夏夜一样膨胀而狂躁。在我站起来之前,丹尼尔的手臂就环紧
了我。他和我热烈拥抱,我生怕他会弄皱我的衣服。他想亲吻我的时候,制片人
和摄影师已经拥了过来把我拉开了。接受他们的祝贺以后,我一手提起香奈儿晚
礼服的裙摆,一手抚胸,在全场掌声中,小心翼翼又激动万分地走上台。
  
  基努彬彬有礼地吻了我的双颊,凯登笑嘻嘻地给了我一个飞吻。正当我伸手
去接小金人时,基努却出乎意料地说道:“在你发言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关于基本常识的。当时,不计入你的发言时间,可以吗?”
  
  我紧张地尬笑,偷眼去看台下的经纪人,他也一头雾水的样子,剧本上没有
这个内容嘛。也许晚会进行得太快了,他们要拖延点时间。也许基努是好意,给
我多一点在台上享受万众瞩目的时间。
  
  “当然可以。”我说。
  
  基努把小金人给了凯登,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提示卡和一个计时
器,用清亮的嗓音读道: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中的五个层次是什么?”
  
  计时器从三十秒开始倒数,每过一秒都发出刺耳的哔哔声。
  
  每个人都期待着看着我。我的嘴突然发干。我知道答案的。就在颁奖典礼之
前,我刚在课本上读过相关的内容。马斯洛,动机,对吧?我瞥了一眼台下的人
群。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我低头看自己的迪奥高跟鞋,脑子在拼命想,又看看
底下的观众。
  
  “杰西卡?”基努扬起了眉毛,我们目光相遇。
  
  “你刚才说是个常识问题。”我嗫嚅道。
  
  他那张好莱坞制造的标准脸型上露出笑容。
  
  “这就是常识嘛,来吧,很容易的。”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基努转向观众,用演话剧的表情说道:“她答不上来了。”
  
  会场里一片歇斯底里的大笑。凯登把小金人藏在自己怀里,冲我不怀好意地
冷笑。计时器仍旧机械地跳动,声音越来越刺耳。
  
  “上帝,你真的是个笨蛋,不是吗?”基努笑着说。
  
  我无语地看着他。基努·里维斯是位绅士,好莱坞第一暖男。他却在台上无
情地嘲笑我,太不真实了。还有三天是我的MBA课程期末考试,我的确不应该
答不上这个问题。可是这完全不相干,MBA仅仅是我的后备计划,万一从影失
败准备的退路。然而我现在还不算成功吗?我难道不是奥斯卡影后吗?
  
  我看着台下一张张越来越模糊的面孔,他们只是不停的笑,甚至丹尼尔也在
笑。我再也待不住了,转身朝台下走去。但是凯登的细高跟鞋踩住了我衣服的下
摆,我听见裙角撕裂的声音,然后摔倒了。我摔倒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舞台上,
喧闹的笑声逐渐离我远去,我能听到的只有计时器持续而机械的哔哔声。
  
  哔…哔…哔……我被闹钟叫醒了。
  
  我躺在一张单人床垫上,商务管理教科书盖在脸上,这是一天中第四次听见
闹钟的声音了。
  
  全身被汗水浸透,但我的心情不错,感谢上帝,那是一个梦,大部分时刻还
是个好梦。我伸手在床头柜上瞎摸,钥匙,硬币,圆珠笔,笔记本被划拉到了破
旧的地毯上,最后才摸到了闹钟,关上了铃声。
  
  我用手肘支撑着坐起身,用手指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低头看课本,还没看
到一半,那些密密麻麻的八号黑体小字让我头皮发麻只想掉眼泪。昏暗的卧室的
另一侧,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发出不详的光芒。
  
  我挣扎着爬起来,看都不看直接把电话关了。真想把一切都关上,把脑袋埋
进枕头好好睡一觉,哪管它洪水滔天。可是我已经醒了,还穿着餐厅的女招待制
服,下班后一直没换。
  
  窗户外面,交通还很繁忙,汽车驶过的声音很大,烟雾从玻璃缝隙里流过。
20时48分。我半梦半醒着走进洗手间,在淋浴底下站了半分钟,稍微修饰了
一下防水妆,然后找出了酒吧调酒师的制服。
  
  通过分隔两间卧室的薄薄的板壁,我可以听见室友桑德拉和她的新任男友啪
啪啪的声音。她的男友是个北欧人,叫马格努斯还是斯文来着?长得还不错,仅
此而已。
  
  我穿上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双旧耐克鞋,出门时狠狠把门踢上,希望
噪音能给桑德拉和她的小情人添点堵。桑德拉两个月没分担房租了,却还是没心
没肺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白天要上学上班,晚上还要到臭气冲天的酒吧做
份兼职。累死累活的,银行存款还是比大多数人钱包里的钱还少,而且随时可能
见底。
  
  我检查了一下手机,没有短信,没有回电。那么多次试镜,都是石沉大海。
我的思绪飞回了刚才的梦中,还真是个好梦,然后为自己的愚蠢而汗颜。当我匆
忙地横穿马路时,听到汽车喇叭的轰鸣声,我告诉自己,丹尼尔·埃梅里可能也
是个混蛋。
  
  五个小时以后,当我回到公寓,身上满是烟酒和廉价古龙水的味道,钱包里
多出了六十四美元的小费。桑德拉的男友已经走了,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
着冰淇淋看电视里的《汤姆和杰瑞》。
  
  “嘿。”她看见我时,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开心地跟我打招呼。我决定今
天不提她拖欠着房租却活得那么自在的事了。
  
  “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桑德拉看着我说道。
  
  “什么好消息?”我一边换鞋脱衣服,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明天晚上在西好莱坞有个VIP派对,哦,我是说,今晚。”
  
  我耸了耸肩,没什么表示。桑德拉经常参加这种派对,然后第二天中午才带
着宿醉回家。
  
  “我们一起去吧。”桑德拉坐在沙发上,双脚离地,腰肢扭来扭去,一副很
开心的样子。
  
  “你自己去吧。”我说道,“玩得开心点。”
  
  桑德拉瞪大了眼睛,“杰西卡,我们可不是去瞎玩。好多名人都会参加,万
一碰到一两个对我们有帮助的大佬呢?机会难得。”
  
  “有什么机会?”我嘲笑道,“我们会碰到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然后他邀
请我们出演他的下一部片子?别做梦了。”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感到脸有些发烧,还好灯光昏暗,桑
德拉又大大咧咧的,不会发现我的异样。马斯洛,需求层次,我知道答案的,梦
里面居然卡壳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杰西卡。”桑德拉用抱怨的口吻说道,“你需要生活,
你不能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
  
  我不得不用力咬住舌头,不让自己告诉她,我特么还要给你付房租呢。
  
  “我还是不相信,”我有些被说动了,“如果是A级的名人派对,我们怎么
能进去?”
  
  桑德拉得意地笑了,“因为,马格努斯是洛克的健身教练。”
  
  好吧,她男朋友的名字是马格努斯,不是斯文,虽然斯文听上去有气质多了
。等等,她说的谁?洛克?
  
  “哪个洛克?”
  
  桑德拉把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看着我只是笑。
  
  “不会是洛克·汤普森吧?刚买下哥伦比亚影业的那个亿万富翁?”
  
  桑德拉伸出小舌头,把勺子边缘的冰淇淋舔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挖了一勺放
进嘴里。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连她的脸都看不见了。
  
  “所以,你答应一起去了,对吧?”她咽下嘴里的冰淇淋,说道,“他正在
计划好多新制作呢。”
  
  我交叉双臂抱在胸前,装出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汤普森家族是军火商吧,卖武器给沙特,他的钱很脏的。”
  
  桑德拉很困惑地说:“这个世界上有干净的钱吗?”
  
  “我是说,”我看了看好久没修饰的指甲,“你想啊,他拥有的一切,都是
来自别人的痛苦。他家的美酒,就像夭折的儿童的血液;他家的音乐,就像孤儿
的哭声。”
  
  桑德拉看了我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圣母病发作了?那你到底去不
去?”
  
  “当然去了。”我飞快地回答道。
  
  
  傍晚我下班到家的时候,桑德拉已经整装待发,在公寓里不耐烦地踱来踱去
。同样衣冠楚楚的马格努斯跟在她身后用各种各样的恭维话夸她。他的北欧口音
听上去颇为性感。而且他的恭维话也不算过分,闪闪发光的晚礼服和高跟鞋,勾
勒出桑德拉的傲人身材,肯定会是派对上的一条靓丽风景线。
  
  我赶紧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漂亮衣服,膝上三寸的瓦伦蒂诺黑色连衣裙,当
年刚入行接到第一个广告后大手大脚买下的,我唯一的一件奢侈品了。在我们这
套破烂的小公寓里穿着这套高档礼服,旁边站着一对同样衣着光鲜的俊男美女,
配上破损的窗户,寒酸的家具,这非常好莱坞。
  
  我用创纪录的时间飞快完成化妆,安全起见,画了超浓的眼线和唇彩,略微
梳理了一下头发,找出高仿的Manolo黑色高跟鞋,戴上廉价的银首饰,跟
着桑德拉和马格努斯坐上了楼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的Uber出租车。
  
  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目的地,桑德拉搞错了,不是在西好莱坞,而是
在圣塔莫妮卡的一个海滨别墅。出租车在山脚的大门就被拦下了,我们只能徒步
顺着长长的山道走上去。不过沿途的风景很好,两边树木上闪烁着童话世界般的
灯光,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到处是会发光的大小喷泉。主建筑前的空地上,停着一
长列冰柜车,其中一辆的车门开着,里面是整箱整箱的香槟酒。
  
  穿过高大的入口,里面是宽敞豪华的宴会大厅,似乎专为这种派对建造的,
大厅一侧是个流光溢彩的酒吧,乐队在二层的回廊上演奏。远端的墙上嵌着一个
巨型水箱,里面一条虎头鲨懒洋洋地游来游去。
  
  桑德拉抓住了我的手臂。
  
  “杰西卡,我发誓,我刚才见到了安吉拉·怀特。”她的指甲都掐进我的肉
里了,“你看,那不会是詹姆斯·迪恩吧?天,我要过去和他说话,你说他会理
我吗?”
  
  她不等我回答,甩了甩头发,急步走向好莱坞的当红影星,很佩服她粗大的
神经。马格努斯已经去酒吧了,留下我一个人。我拿出手机,假装查看短信。一
个年轻的侍者端着香槟走到我跟前,我拿了两杯,假装一杯是给朋友的,然后两
杯都喝了,放下一只酒杯,端着另一只空酒杯到处晃荡,耳朵里断断续续钻进些
谈话片段。
  
  “……他的父亲刚给了他一艘游艇。”
  
  “……还行吧,不过那个刚上过超级碗中场秀的女孩稍后会上台。”
  
  又走过来一名服务生,又是一杯香槟,味道真棒。
  
  “……他人真好,让我用他的私人飞机。”
  
  每个人都衣着得体。巨大的玻璃门通向后花园。到处都珠光宝气,富丽堂皇
。我希望自己待在家里,或者在餐厅加班,我现在比水箱里的那头鲨鱼还不自在

  
  马格努斯走过来,递给我一杯香槟。桑德拉从玻璃门外走进来,到我们身边
兴奋地喘着粗气。
  
  “外面差不多有十五亩地大小,”她抢过马格努斯手里的香槟一口气喝完,
神采奕奕地说道,“网球场,游泳池……游泳池有一个湖那么大。还有赛车车道
,洛克在炫耀他收集的经典赛车,吸引了好多人,他们可能还会赛上一场。你们
听。”
  
  我们侧耳聆听,嘈杂的音乐声后面,隐隐传来发动机的声音。马格努斯的蓝
眼睛一亮,说道:“我大学的时候,在纽伯格林赛道上跑过。”然后就消失在熙
攘的人群中了。
  
  我和桑德拉对视了一眼。桑德拉朝我摊手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在说
什么。”说着拿过我手里的香槟喝了一口,然后悄悄捅了我一下,“那个朝我们
走过来的帅哥,你认识吗?”
  
  我顺着她视线的方向转过身,面前走来一个高个子,黑眼睛的男人,他的衬
衣在衣领处敞开着,手里拿着杯酒,似乎是苏格兰威士忌。他看上去很眼熟,但
我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嗨,”来人自我介绍,“我叫尼尔。”
  
  他目光炯炯盯着我看,我只好回答:“呃,嗨,我叫杰西卡,这是桑德拉。

  
  “你想喝点什么?我帮你拿。”尼尔殷勤道。
  
  “尼尔?”桑德拉仔细看着他,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你是尼尔·汤普森
?洛克的弟弟?”
  
  “是的。”尼尔回答道,眼睛却没有看她。
  
  “莱丽·里德是你的女朋友吧?”桑德拉问道。
  
  尼尔没有理他,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液体,服务生立刻出现拿走了空酒杯。
  
  “你和莱丽一起来的吧?”桑德拉接着问道,“我刚才看到她了,就在酒吧
那儿。”
  
  我立刻朝酒吧望去,尼尔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想跳舞吗?”
  
  不等我回答,他拉着我穿过人群,进入大厅中央的舞池。音乐声很吵,节奏
感十足,让人脚下不由自主地顺着拍子动起来。我本来并没打算跳舞,但不知不
觉之间,大军火商的弟弟的手,已经搭在我后腰上了。我跟随着他转了几圈,他
的手不规矩地往下滑,好在看到我皱了皱眉头,就知趣地回到了原处。
  
  “你不愿意和你的女朋友跳舞吗?”我问道。
  
  “莱丽?”他皱了皱眉头,“我现在正躲着她。”
  
  我楞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尼尔解释道。
  
  “真遗憾。”我有些好奇,“可是为什么?她那么漂亮。”
  
  他给了我一个轻松的微笑,“你更漂亮。”
  
  “真的?别开玩笑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搂着我四处旋转,每次
转向酒吧时,我都会看到莱丽怒视着我们,这让我非常紧张。
  
  “你真的在躲着她?”
  
  “因为我跟她没话可说了。而且我来这个派对,是为了找乐子的。”
  
  “所以你拉上我跳舞,想让她嫉妒?”
  
  “当然不是,”他的微笑如此完美,温暖让我感到虚弱,我觉得我可以永远
看着他,“我邀请你跳舞,是因为我想和你跳舞。杰西卡,你是我喜欢的那种女
孩。”
  
  “哪种女孩?”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笑。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我猜,你是演员兼歌手?”
  
  我看了他一眼,他笑得更深了。
  
  “演员兼餐厅服务员兼酒吧女招待。”我纠正道。
  
  “我写了个剧本,里面的女一号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他要说个跑龙套的女配角我没准就信了。不过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看
他,他长得太俊了,即使说些言不由衷的大话也不会让人反感。
  
  “你真美。”他突然说道。
  
  “呃,谢谢?”
  
  “说真的,”他又笑了,“从你刚进门我就一直看着你,实在是想跟你说话
。你在人群中感到寂寞么?”
  
  “有吧?”
  
  “我看出来了,所以我鼓起勇气过来了。”
  
  “你喝多了吧?”
  
  舞曲还没有结束,他却停了下来,松开了我,然后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我脑子里一阵迷糊,茫然地用手擦了擦嘴。
  
  “你这是干什么?”我问。
  
  “因为我想。”
  
  他再次凑过来吻我。有人在身后撞到了我,我不由自主地被推到了他身前。
我的嘴唇张开,他的舌头自信地冲了进来,他的手指伸进我的头发。我象是中毒
了一样,无意识地回吻了他,身体缩成一团,投进了他的怀里。
  
  “你想离开这里吗?”他一边说着,嘴唇拖到了我的脖子上,温暖而湿润地
贴住我的肌肤,手滑到了我的屁股上,旁若无人地抚摸着。
  
  “你什么意思?”我呼吸有些急促。
  
  “我们去一个真正的派对,更好玩的地方。”
  
  我仰着头,任由他轻轻咬着我的脖子。更好玩的派对?今晚我已经见识到了
好莱坞最好的派对,名流,香槟,兰博基尼……每个人都玩的很开心,除了莱丽
·里德。我偷偷朝她的方向瞟了一眼,立刻感觉到了两道可以杀人的目光,让我
浑身发冷。
  
  “好吧,”我答应尼尔,“我们走吧。”
  
  我和尼尔坐在宾利汽车的后座上,看着车子从日落大道右拐,穿过标志性的
拱形大门,进入贝莱尔街区。道路两边的树木伸出庞大的树冠,黑压压一片,遮
蔽住了整片天空。尼尔的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慢慢往上到达我的裙角,从裙角下
面钻了进去,然后又慢慢退了出来,周而复始,不知道他是无意识的还是在打什
么别的主意。
  
  这让我想起了中学时代的一个炎热懒散的暑假。我有一个男朋友,年轻,热
情,很好相处。我们一起坐在他的汽车的引擎盖上,银白色的车身吸收了足够的
阳光,即使晚上坐上去也很暖和。我们在上面做了一整夜,热情似火,自然而突
然。然后我来到了洛杉矶,干着低收入工作,追逐我的明星梦,他上了大学学计
算机专业。
  
  现在我坐在有专职司机驾驶的豪车上,让一个有钱人肆意摸我的大腿,这让
我感觉很不好。然而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虽然我对尼尔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他
的面容,他的微笑,让我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他从座位底下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要我戴上,是一个做工考究的黑色面具

  
  “这是一个化妆派对。”他解释说。
  
  他自己也戴上了一个面具,上面有一个乱七八糟的鸟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
威尼斯风格吧。面具虽然很古怪,但他戴上居然挺好看。
  
  “我们到了。”他说道。汽车驶过巨大的大理石门洞,不远处一栋美轮美奂
的房子隐约可见。各种牌子的豪华跑车像废旧车辆一样随意遗弃在车道上,等着
着装统一的代客泊车员一辆辆开走。
  
  “把手包留在车上,”尼尔说道,“手机不能带进去。”
  
  “这是为什么?”我皱了皱眉。
  
  “不能拍照。”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快把面具戴上。”
  
  他下了车,绕到我这一侧,打开车门,向我伸出手。我摸索着戴上面具,握
住他的手,下车后朝着眼前奢华浪漫的法式建筑走去。
  
  一对穿着燕尾服的男女在门口迎宾,他们似乎认识尼尔,我们畅通无阻地走
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轻柔的交响乐声。我的面罩戴得有些不舒服,正伸手调整
时,眼前的景象让我的手僵住了。我眼前是一对戴着兔子耳朵的妙龄女郎,除此
以外一丝不挂,缠绕在一起互相抚摸着对方的敏感地带。
  
  “What the fuck?”
  
  然而我似乎是唯一一个大惊小怪的客人,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各种表演。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身材惹火的美女只穿着内衣到处游荡,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肉
体。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全场穿的最多的女人了。
  
  更好玩的地方,面具,不许拍照……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尼尔带我来到了一
个性爱派对。
  
  我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尼尔的腰,低声质问道:“你为什么带我到这种地方
?”
  
  他低头看着我,嘴角泛出让我无法拒绝的微笑。
  
  “放松点,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你也不需要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
  
  我警惕地看看四周。传说中的好莱坞的性爱派对是有各种内幕潜规则的,好
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不过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看起来很优雅。那些不在
做爱的宾客们喝着香槟,看着其他人的表演,就像参观艺术展览一样。
  
  一个戴着一头瀑布般紫色假发的女孩走近我们,精致的镶钻面具熠熠发光,
头上一对猫耳朵,裸露着一对大长腿,屁股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
  
  “我喜欢你的面具。”她跟我说话。
  
  “哦,谢谢。”我不由伸手调整了一下面具。
  
  “第一次吧?”面具后面的眼睛朝我眨了眨。
  
  我点了点头,无法把视线从她的胸部移开。这么细的腰上面,居然有这么大
的一对凶器,实在没有道理。她笑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看着她摇曳的尾巴,
似乎并不是缝在窄小的内裤上。
  
  尼尔仍然握着我的手。即使他是把我带进狼窝的人,我还是觉得在他身边最
安全,至少他是唯一能带我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一个。
  
  “那儿有个酒吧,”尼尔说道,“我们过去喝一杯。”
  
  我们朝角落里的酒吧走去,路过一堆白花花的肉体,本来以为是两个男人,
走近了才发现是三个,中间那个前攻后受,最前面那位的身前,还跪着一个戴着
火烈鸟面具的女孩给他吹箫。他们动作一致,配合默契,令人钦佩,不知道事先
排练过多少次了。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我问道。我们到达了酒吧,这里挺干净的,让我松
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不会讨厌我?”他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嘴上不置可否,心里却知道不会。
  
  尼尔点了杯威士忌,我要了朗姆酒加可乐,一口气喝完。还没把杯子放下,
殷勤的调酒师就又给我满上了。我心想在这地方可不敢多喝,于是端着酒杯,小
口抿着。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皮肤惨白,戴着小熊面具的高个女人,踩着高跟皮靴从
我们身前走过。她一只手拿着一根皮鞭,另一只手牵着一根皮带,皮带的另一头
系在一个赤裸男人的银色项圈上,男人戴着战狼面具,四肢着地,跪爬在地上,
很费劲地跟着女王的步伐往前走。
  
  “操。”尼尔小声叹道。
  
  “你对他动心了?”我开玩笑地问道。
  
  “What a bitch.”尼尔说道,然后我们一起笑。
  
  好几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迈着猫步在大厅中间走秀,她们身上只戴着相
同的皮制领圈,上面挂着不同的号码牌。
  
  “奴隶拍卖。”尼尔解释道,“挺无聊的。”
  
  对我来说似乎并不无聊,我看着一个红发女孩以四千美元的价格被拍卖,显
得非常高兴,不知道这笔钱里面她能分到多少。那个买下她的家伙看上去气质不
错,戴着一张憨态可掬的企鹅面具。
  
  看完了拍卖,尼尔说带我上楼转转。我们越过在宽大的楼梯上胡天胡地的男
女们,走到了二楼,一条长长的走廊边上,是一间间开放式的卧室。我们在靠楼
梯口的第一间停下,从门洞探头往里面看。
  
  在一张特大号床上,三个金发女郎组成一个三角形,正在互相口交。她们金
发颜色的深浅不同,亚麻色女孩仍然穿着蕾丝胸罩,漂白金女孩穿着一只黑色丝
袜,另一只揉成了一团扔在床边。看着皱巴巴满是水渍的床单,我莫名其妙地想
起了收拾房间的女佣和洗床单的账单。
  
  大床的另一头,一对男女摆出69姿势口交,旁边坐着一个男人,边看边打
手枪。没过一会儿,他站起身走到女人身后,射在了女人翘在空中的屁股上。女
人很镇定,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嘴里仍旧含着男人的肉棒嘬得津津有味。
  
  “够刺激吧?兴奋不兴奋?”尼尔在我耳边说道,又把手放到了我的屁股上

  
  “当然没有。”我享受着他的抚摸,断然否认道。
  
  然后我们顺着走廊,一个卧室接一个卧室的参观,就好像浏览色情网站的各
个频道,各种花式各种搭配的性交,各个房间传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在走廊里
回荡。性,汗水和烟雾的混合气味渗入我的身体,一切都在嗡嗡作响。我觉得自
己正在目睹堕落的深渊,但我的每一寸心都在需要。我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当尼
尔停下来亲吻我时,我非常饥渴地回吻着他,甚至疯狂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我们搂抱着钻进一间听起来没人的卧室,中央的大床上果然空荡荡的,床单
干净整洁。地板上躺着一个年轻女人,身上挂着几块什么都遮不住的布片,嘴里
自言自语,不是喝高了,就是吸嗨了,脸上写满了“来操我”的字样。
  
  不理会那个女人,我们躺到床上继续接吻,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裙子,我的双
腿勾住他的臀部。他略略抬起身,用诱惑的声音说道:“我们做爱吧,就在这里
。”
  
  我仰躺在床上,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门口已经站着一对男女饶有兴致地看着
我们。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然而内尔的手伸
进了我的内裤,我集中注意力不让自己叫出来,就没空多想其他的事情了。
  
  “来吧,杰西卡,你不想要我?”
  
  看到我不说话,他的手指在我体内松开。我赶紧双腿用力,夹住他的手,然
而他的手指还是离开了我的阴蒂,从双腿之间滑了出去。
  
  “我,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不能在这里。”我喘着气,握住他的肩膀。
  
  “没事的,杰西卡,偶尔放纵一下,越堕落越快乐。”他蛊惑道。
  
  我想知道别人是否能听到我们的交谈,希望不会。亲热时被人偷窥,有时会
让人更加兴奋,但如果没有任何一点私人空间就超出底线了。可是我的底线在哪
里?坚持底线又有什么意义?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给人端盘子倒酒,期间穿插着
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试镜。我追逐梦想已经太久了,太累了,累到已是无法站立了
。在尼尔这样的男人面前分开双腿,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穿着燕尾服,没有戴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拉起地板上的女孩。女孩还
没清醒过来,嘴里嘟嘟囔囔说着“风云录”,“烤乳鸽”之类不知所云的胡话。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擦干净女孩脸上用口红涂写的脏话,扶着女孩
离开了房间。
  
  我的手压在尼尔的裤子上,即使透过所有的衣物,也可以感觉到其中的炽热
。我手忙脚乱地解开了他的皮带,释放出他的阴茎,看着它在我的手中逐渐变大

  
  我们的目光相遇。
  
  “Suck it.”他命令道。
  
  我已经走得太远,无法拒绝。膝盖自动下沉到地板上,俯身向前,将他的阴
茎送进嘴里。他的双手伸到我的脑后,抓住了我的头发。我收紧嘴唇,走得更远
,舌头沿着阴茎的下沿跳舞。
  
  “肮脏的美丽,堕落的快感,你感受到没有?”尼尔咆哮着,抓住我的头用
力往里推,迫使我吞入更多英寸。他的阴茎顶到了我的喉咙深处,坚硬的小腹压
住了我的鼻子,我感到呼吸困难,眼泪夺眶而出,神智开始模糊。朦胧中意识到
有更多人进入了房间,两个女人跌落到另一边的床上,发出诱人的呻吟。然后感
觉屁股一凉,有人从身后掀起了我的裙子,拉下了我的内裤。
  
  我双手猛烈拍打尼尔的大腿,他才略微放松阴茎,只留下前半段在我的嘴里
。我试图转头去看身后,他却牢牢抓住我的头发不让我转动。身后粗糙的手指抚
摸我的阴部,让我全身一阵战栗。
  
  我的双腿分得很开,在我身后的人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一切。这种想法使我全
身一紧,下身一热,心脏跳得厉害。身后的那根手指变成了两只手掌,揉搓我的
屁股,然后把我的屁股掰开,那根手指在我菊门周围不怀好意地抚弄着。我挣扎
着吐出嘴里的阴茎,再次想转头去看,尼尔狠狠往下拉我的头发,迫使我仰头看
着他。
  
  我的发根被他拽得一阵疼痛,眼泪流的更多了。
  
  “你想让他操你的屁股,不是吗?”他看着我,嘴里飙着脏话,越说越兴奋
,“你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让他插进你的菊花洞,同时你嘴里还舔着我的大肉
棒,对不对?”
  
  “你真变态。”我呜咽道,好像我刚刚意识到一样。
  
  他笑着抚摸我的脸颊,拇指伸进我的嘴里。
  
  “也许吧。你可以说不的。只要你高声说不,穿燕尾服的工作人员就会把你
带出去的。可是你不会愿意的,也许我们都是变态。”
  
  我张了张嘴,舌头被他的拇指压住了,发不出声来。
  
  这时后腰上一凉,某种润滑油倒在了我的身上,顺着我的腰肢流进两股之间
。身后那个男人的坚硬肉棒,跟随着润滑油,撕开了肌肉的抵抗,钻进了我的菊
门。我全身一震,不由张开了嘴,尼尔立刻把他的阴茎又塞进我的嘴里。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尼尔说的堕落的快感。我可以感觉到身边聚拢了越来越多
的观众,我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人,甚至看不到他们,但我知道他们都看着我,
这是一种很过瘾的感觉。
  
  周围的气温在升高,尼尔的阴茎不停撞击我的喉咙,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
掉,唾液从嘴角流出,顺着下巴滴到地上。他拽紧我的头发,英俊的脸庞开始扭
曲。身后的陌生人还在往菊洞深处前进,我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他的双手用力
捏我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留下的瘀青不知道要几天才会消退。我的手不知不觉
地动了起来,伸到身体下面抚摸跳动的阴蒂。
  
  “爽不爽?”尼尔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一根肉棒塞在你的屁股里,还有一
根塞进你的喉咙,很享受吧?”
  
  他紧紧揪住我的头发,拖着我的脑袋前后快速摆动。身后的陌生人也发出嘶
哑的吼叫声,动作越来越大。我的手用力抚摸滴着水的阴部,尽量用快感抵消掉
一些痛楚。
  
  周围的空气快要融化的时候,尼尔首先坚持不住了。他在我的嘴里猛烈迸发
,我无意识地咽了几口,但是他射得太多太快,大多数精液还是从嘴角流了出来
。身后那人也不甘人后,一阵狂吼,肉棒在我体内跳跃抽搐,把脏东西射在我的
屁股里面。我自始至终都没看到他长什么样。
  
  
  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我的脸上,把我弄醒了。我睁开眼,发现
自己还穿着黑色晚礼服,躺在自己公寓的单人床上,全身上下到处都疼。
  
  明天就是MBA课程的期末考试了,我必须拿下。我的明星梦该醒了,是时
候回到现实了。我起身找商务管理的课本,发现我的手包放在桌上,下面压着一
个白色的大信封。我揉了揉眉心,隐约记起昨晚是尼尔送我回家的。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摞A4稿纸,最上面一张印着“《阿斯蒙蒂斯》,作者
:尼尔·汤普森”,这是尼尔写的电影剧本。
  
  一张便条纸贴在剧本的右上角,上面写着:“试镜。星期一上午11点,哥
伦比亚影城101号,2栋B,4号摄影棚。”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尼尔为什么看上去眼熟了。
  
  我以前见过他,在梦里,我的奥斯卡影后梦。
  
  梦中获奖电影的名字,和我手中剧本的名字一模一样。
  
  我的心怦怦直跳,不再理会角落里的课本,拿起剧本,翻开了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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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缘心 于 2020-1-2 16: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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