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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仙侠魔踪】(1.1-12.10全) 作者: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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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作者:潛龍



  此书为网络情色小说名家潜龙的首篇以仙侠类为题材的小说。

  内容介绍:

  这是小弟首篇以仙类为题材、也是以较轻松手法描写的小说,其实故事除了
仙魔斗法外,还述及不少中原武林、宫闱等情节,可算是一篇神仙武侠类吧。而
书中人物,便如主角辛钘、其师父和两位师兄均是历史中的人物,而主角在历史
中是道尊太上老君的第三个徒弟,道号为文子,后被唐明皇封为「通玄真人」,
曾著有《文子》、《通玄真经》等。

  这故事是讲述他原是玉帝的守护神龙,因为在天庭犯了色戒,戏淫仙女,而
被贬下凡间,九天玄女娘娘将他放在冤兜内,把他交托与老君,带回广阳山老君
洞抚养,「兜儿」这个小名,便由此而来。直到辛钘一十八岁,再交还玄女娘娘
另授法家术数,重投三江五湖,济困扶危,并须要满了三十六劫(包括十二条色
劫)、善举三十六条,方能重登仙班。

  辛钘十八岁那年,紫琼仙子奉玄女娘娘之命,下凡教授辛钘仙术,并与他同
闯江湖,除魔灭妖,期间二人不但要和妖魔鬼怪抗衡,还因紫琼仙子和辛钘彼此
相爱,触犯了天规,致弄出很多大事来。

  这书至今已写到第三集,而第一集虽完稿多时,后因出版社老板的支持,打
算延后些时,决定在台湾书展才首卖推出,并重金邀请台湾著名封面画师茶茶小
姐帮忙,精心绘画封面,务求印刷、品质、封面、包装等都达到十全十美,能得
出版社如此厚待,还有茶茶小姐的帮忙,小弟先行在此谢过。

  再说这本书不但在构思、拟稿、落笔、审稿等,小弟都较前作《魔女天娇》
严谨,写作中也不断地作出修改,而在情色方面,也会比魔女辛辣得多,便如第
二集,不但有双龙战一凤,还有四男一女交欢的情景,绝对能够满足好此道的朋
友,更是一部值得收藏的绯色小说。

  小弟敢说,《仙侠魔踪》一书,到目前为止,是本人写得最认真的一部,不
论在行文落墨、故事情节、情欲描写和激烈程度,都会比小弟以前的作品较优和
满意,绝对不会令读者失望,以此书回报多年直来支持小弟的朋友,希望大家能
继续支持,多谢大家。

                  ——引用潜龙大大语录

[ 本帖最后由 lzddzqp 于 2011-10-20 09: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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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侠魔踪】目录


  第一集  神龙转世

  第一回  魔罗公主
  第二回  报雠雪恨
  第三回  白衣仙姬
  第四回  荒山学艺
  第五回  黄赤之术
  第六回  洞府春色
  第七回  携美同行
  第八回  投止崔府
  第九回  皇帝寿辰


  第二集  杨门风云

  第一回  关中杨门
  第二回  大显神通
  第三回  起死回生
  第四回  主仆情深
  第五回  踰墙钻穴
  第六回  双龙一凤
  第七回  倒凤颠鸾
  第八回  崔府贵客
  第九回  星霜池榭
  第十回  迷魂艳阵


  第三集  容成阴道

  第一回  赤狐夜访
  第二回  得沾化雨
  第三回  莫辨楮叶
  第四回  另授秘技
  第五回  化身大法
  第六回  情意绸缪
  第七回  双龙杖法
  第八回  黑夜魔星
  第九回  浑世淫魔
  第十回  水落石出


  第四集  罗叉夜姬

  第一回  杨门少主
  第二回  倾心吐胆
  第三回  扶善惩恶
  第四回  掷级承矛
  第五回  风流儿媳
  第六回  诬陷五王
  第七回  绝艳魔姬
  第八回  公主之约
  第九回  夜姬迷情
  第十回  长安子都


  第五集  宫闱之乱

  第一回  春宫秘戏
  第二回  尤云殢雨
  第三回  檀男谢女
  第四回  义不容辞
  第五回  临淄王府
  第六回  玉池嬉春
  第七回  双雕艳福
  第八回  太子讨逆
  第九回  酒令姻缘
  第十回  丧德宫闱


  第六集  朋党比周

  第一回  公主邀约
  第二回  迂直之计
  第三回  凤友鸾交
  第四回  初遇力士
  第五回  因祸得福
  第六回  情意绵绵
  第七回  梅开二度
  第八回  小婢依如
  第九回  红狐内丹
  第十回  双龙夺珠


  第七集  厝火积薪

  第一回  真假娘娘
  第二回  计诱公主
  第三回  巫山洛浦
  第四回  冤家聚头
  第五回  魔女芊芊
  第六回  出谋划策
  第七回  自讨苦吃
  第八回  芙蓉金阁
  第九回  毛团把戏
  第十回  委曲承欢


  第八集  卧云水庄

  第一回  交颈鸳鸯
  第二回  献媚取悦
  第三回  洞烛其奸
  第四回  媚蛊魔毒
  第五回  芫花仙子
  第六回  卧云水庄
  第七回  绝色庄主
  第八回  仲夏之夜
  第九回  姐弟情深
  第十回  双龙戏凤


  第九集  遁迹潜形

  第一回  水庄夫人
  第二回  故剑情深
  第三回  遁迹潜形
  第四回  略施薄惩
  第五回  父女情深
  第六回  爱欲交缠
  第七回  左右逢源
  第八回  夤夜来客
  第九回  宫主大驾
  第十回  以售其奸


  第十集  洞烛先机

  第一回  隔壁偷窥
  第二回  秀色陷阱
  第三回  妙发灵机
  第四回  计谋得逞
  第五回  驱除魔毒
  第六回  巨棒美人
  第七回  甘受蹂躏
  第八回  沉鱼仙姬
  第九回  情陷古庙
  第十回  正面对决


  第十一集 同仇敌忾

  第一回  移形负影
  第二回  鬼使神差
  第三回  夤夜救人
  第四回  情浓似漆
  第五回  映月佳人
  第六回  春风二度
  第七回  月仙洞窟
  第八回  月洞缠绵
  第九回  承欢侍宴
  第十回  寝室密谋


  第十二集 扶颠持危

  第一回  初逢神物
  第二回  桃色花阵
  第三回  威逼利诱
  第四回  扶急持倾
  第五回  山雨欲来
  第六回  祛蠹除奸
  第七回  芊芊之谜
  第八回  璧合珠联
  第九回  姑侄成仇
  第十回  设计王母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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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侠魔踪


作者:潜龙
2009/1/18发表于:SexInSex

             第一集  神龙转世


             第一回  魔罗公主

  时近子夜,月影横斜,溶溶月色下,把夜魔崖照射得更加诡谲神秘。

  此崖高直峻立,陡峭异常,满山嶙峋怪石,重重叠叠,悬绝无径,人兽难以
攀爬。而西崖尤为峻峭,岩壁如刀切般光滑,人们称之为照魔镜。

  夜魔崖之巅,终年紫雾滚滚,缥缈隐忽,绝难一睹其貌。在这扑朔迷离,虚
幻渺茫的妖雾里,却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空中楼阁。只见此楼崇台复殿,阁耸
云霄,犹如琳宫梵宇,端的气象万千。

  这座雄浑瑰丽的庑殿,正是魔界天魔罗霍幽的宫殿。

  天魔罗是欲界第六天主,魔法高深,能开山翻江,撤豆成兵,并统率魔界血
魔弓兵十多万,是天界最大的夙敌。

     ***    ***    ***    ***

  此刻,天魔宫北首的寝室内,有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十七八岁年纪,脸带
稚气,却长得眉目疏朗,面容俊逸,只是一身麻屣鹑衣,落拓不羁,一副穷酸小
子的模样。

  这时见他手脚缠了捆仙索,仰卧在床,正横眉瞪目,扭身踢脚,破口大骂:
「你这个妖女,竟敢绑住本神仙,若不快快把我放了,要是我师兄一到,可有得
你看,到时把你这个魔宫铲平,叫你这些魔子魔孙个个不得好死……」还没有说
完,脸上「啪」的一声,吃了个火辣辣的五指红掌。

  那人给打得呆得一阵,怒火更盛,咆哮道:「死妖女,烂婆娘,我操你十八
代奶奶祖宗,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

  看那少女比他还要小一两岁,蛾眉曼睩,桃腮微晕,实说不尽的标致动人,
确是个十足十的绝色美人胎!

  只见她双手叉腰,圆睁杏目,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道:「臭兜儿,
你好不识好歹,若非本公主向父王求情,恐怕你早就三魂离体,魂魄纷飞,灰飞
烟灭了!我救了你一命,竟不知感恩图报,还要受你骂爷骂娘的咒骂个不停,你
究竟是人不是!」

  那男人道:「我当然是人……慢着!小仙我现在虽是凡夫肉体,但毕竟还是
道尊坐下的第三弟子,勉强来说,也算是半个神仙。还有,我叫辛钘,不是臭兜
儿!」

  「我呸!」少女嘴儿一翘,道:「以你臭兜儿这等微末道行,也配称神仙,
莫叫本公主笑掉大牙!」

  辛钘连忙道:「你没听见吗,我叫辛钘。」

  少女道:「你师兄不是整天兜儿,兜儿的叫么,我叫你臭兜儿有何不对。」

  辛钘登时张大嘴巴,发横起来:「我……我……我师兄自然叫得,但你就叫
不得。」

  少女笑道:「我就是爱叫,你奈我如何。」

  没等辛钘回话,接着笑容一敛,玉手一抬,指着辛钘又说道:「现在我来问
你,因何处处和本公主作对。以前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光说今日,你是亲眼
目睹我给那些臭男人调戏,你不但袖手旁观,还要帮着他们,待我把那两个贱民
杀了,你……你……竟然一招回马枪,偷偷的把他们救活,你这样做,岂不是存
心和我过不去。」

  辛钘狠狠地望着她:「你不说还可,他们二人也没有触犯你什么,只是低声
赞美你几句,说你,『漂亮可爱,身材又好。』这两句话,实在说不上调戏你,
但你这个魔性猖獗的妖女,竟然胡乱残贤害善,滥杀无辜,简直有违天德,遇着
我这个弘道济世的小神仙,岂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啊!是了,真没想到,师
父的灵丹圣药果然了得,真有起死回生之能,厉害,厉害!」

  少女美目一瞪:「好呀,你敢向我说教,我霍芊芊长到这么大,便是父王也
不曾这样和我说话,你凭什么!」

  辛钘不屑道:「你老爹是统率魑魅魍魉的浑世魔王,上扰天庭,下虐生灵,
可说罪恶贯盈,人神共愤,哪晓得慈航普渡的道理。世人说得不错,真是有其父
必有其女,果然没错!」

  霍芊芊愈听愈恼,踏步上前,一把揪住辛钘的衣襟,怒道:「如你敢再说一
句,我要你死无全尸。」

  辛钘向来性子憋拗,吃软不吃硬,当下胸膛一挺,朗声道:「你少唬人,要
杀就杀,今日我落在你这妖孽手中,早就料到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你还不快点动
手!」

  心里却想:「老子才不相信你会杀我,要不又何须为我向霍幽求情。咦!有
点不对劲,这个臭娘皮向知我不是她的对手,但这段日子里,我终日和她捣鬼,
这妖女不但没有杀我,还不时姿姿媚媚地望着我,莫非她对我有意思?」想到这
里,心头不由一惊!

  霍芊芊美目怒睁,银牙一咬,用力把他推回床上,悻悻道:「若不是父王有
令,要我和你交欢合体,夺你龙种,看我会否放过你!」

  辛钘听了她这句话,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问道:「什
么,你说什么?」

  霍芊芊也不害羞,一对美目,闪闪然发着明亮的光芒,说道:「父王要我怀
下你的龙种,听懂了没有。」

  辛钘听得莫名其妙,叫道:「妖女休想,本神仙宁可自断经脉,仙魂归位,
也不要我和你这妖女作这种事。」辛钘心知霍幽阴狠诡诈,料想他这样安排,其
中必无好意,况且淑慝殊途,道魔有别,要是真的让他得逞,这事若是给师父知
道,后果实在不敢想像!

  霍芊芊冷冷一笑:「本公主想要做的事,就是玉皇大帝也无法阻挠,何况是
你这个小鬼!」

  辛钘剑眉一扬,说道:「我明白了,你使奸计擒我来这里,原来早就安着坏
心,无怪你父女二人一个做好一个做歹,又将我送来这里,就是为了这目的!真
没想到,看你外表人模人样,骨子里却淫荡如斯!」他口里说着,心里却想着计
策,要怎样才能逃出她魔掌。

  霍芊芊俏脸一沉,怒道:「本公主直到此刻,还没让男人碰过,你胆敢说我
淫荡。」

  辛钘骂道:「淫娃,淫妇,骚狐狸,我就是要说,如何!看看你这些言行举
止,还在本仙面前买贞洁,我会相信吗?哗!你想作什么,不要扯我裤子……」

  霍芊芊用力扯住他裤头,说道:「你既然说我是淫娃,那我现在就淫荡给你
看!」

  「不要……我不说了,你快放手!」辛钘死命夹紧双腿,嚷道:「女儿家动
手动脚脱男人裤子,不害羞吗,呀!脱不得……住手!」

  霍芊芊一连扯了几下,都被辛钘挣扎开去,把心一横,运指如风,连点辛钘
几处穴道,教他动弹不得,笑道:「看你怎样反抗。」说话方落,双手扯住辛钘
的裤头,用力往下拉去。

  辛钘忽觉下身一凉,内外裤子一同被她拉至腿弯,登时给吓出一身冷汗,叫
道:「妖女,你真想强奸么?」一望霍芊芊,只见她瞪大双目,朱唇半张,正呆
答答的盯住他下身,浑没将他的说话听入耳里。

  「怎……怎么会这么大?」霍芊芊张大美目,喃喃自语,良久才抬起头来,
带着问号的目光,望住辛钘道:「这……这个好吓人啊,男人的东西都是这样大
的么?」

  辛钘见她傻楞楞的模样,真想笑出声来,随即回心一想,难道她真的还是处
女?此念在脑间一闪而过,再望一望下身仍没勃起的玉龙,傲然道:「本神仙自
然与众不同,眼下你看见的还不算什么,更吓人的还在后头,要是害怕就趁早收
手,免得让你吓破胆。」

  霍芊芊听见,心头也暗自一惊,但她从小被魔尊宠爱纵容,娇生惯养,直来
倨傲鲜腆,哪肯在辛钘面前示弱,当下柳眉一扬,说道:「谁说我害怕。奇怪,
这样软巴巴的东西,要怎样才能弄进……」霍芊芊的性子虽然开放大胆,但毕竟
是女儿家,说到一半,连忙打住。

  辛钘年纪尚轻,道行菲薄,且是处男之身,对这种事全无半点经验,但男人
和女人终究不同,况且他修炼的三元丹法,对黄赤之道(房中术)极为重视,这
等男女之事,自然胜过霍芊芊。

  这时听见霍芊芊这样说,立即计上心头,忙道:「没错,没错,这样如何弄
进去,不妨与你说,以我现在的年纪,自然是软绵绵的一团,两三年后,待我年
纪大了,到时你再来找我,保证能如你所愿。」

  霍芊芊傻乎乎的侧头思索,突然道:「你骗人,父王可不是这样说。」

  辛钘闻言一惊,问道:「他……他怎样说?」

  霍芊芊道:「父王说你是忉利神龙转世,原是玉帝的守护神龙,因在天庭犯
了淫戒,戏淫仙女,才被贬下凡间,是条如假包换的淫龙。父王还说,以你这德
性,只要看见漂亮的女人,必会情动色起,是以要我夺你龙精,若侥幸能诞下龙
儿,孩子将来必成旷世魔罗,统御玄黄。只是……只是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模样,
莫非是我长得不漂亮,无法让你动心?」

  辛钘霎时听得呆住,摇头道:「不会是真的吧,倘若我是神龙转世,我师尊
岂会不知,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这事,不会的,不会的!」

  霍芊芊道:「我父王乃一代魔尊,超三界外任何事情,无所不知,绝对不会
假的。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是否长得不漂亮?」

  辛钘正想着她刚才的说话,心想,倘若我真是神龙转世,师尊和大师兄必定
知道,大师兄直来最疼爱我,只要回去问他,大师兄决计不会隐瞒我。但这个可
慢一步再说,目前最重要的事,该如何逃出这里,如果霍幽所说不假,今日我被
这妖女刁奸得子,可真大大不妙,这如何是好!

  霍芊芊见他不回答自己,心中有气,抬起玉掌,往他下身拍去,只听「啪」
的一声,痛得辛钘惨叫一声,泪水直涌,高声骂道:「臭妖女,死妖女,真要收
买人命么?」

  霍芊芊鼓腮噘嘴,嗔道:「谁叫你不答我!」

  辛钘问道:「答你什么?」

  霍芊芊更是气恼,怒道:「你竟敢没听我说话!」又「啪」地打了一下,辛
钘痛得杀猪似的,破口大骂,霍芊芊由他乱叫,说道:「我再问你一次,我是否
不够漂亮,不能让你心动?」

  辛钘怒气未消,睁大一对怒目,想也不想,便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霍芊芊向来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负,就是父亲身边的众多妻妾,也是无人能
及。现听见辛钘这样说,本想发作臭骂他一顿,旋即暗自想道:「这小鬼如此可
恶,就是骂他,也难消我心头之气!好,你说我不够吸引力,待我放点手段,好
教你知道我的厉害。」言念及此,登时一改嘴脸,怒颜尽祛,嫣然开靥,脸上巧
笑倩兮,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辛钘看见,不禁大感奇怪,暗忖:「这妖女又想搞什么名堂,须得小心点才
是!」

  霍芊芊张着一对水汪汪的美目,双瞳翦水,牢牢盯着辛钘,嘴角含笑,玉手
突然一移,摸到他胯处,五根春笋似的玉指,轻轻把那软绵绵的玉龙提在手中。

  辛钘倏地瞪大眼睛,急道:「你……你又想怎样?」

  霍芊芊冁然一笑,道:「你说呢?」五指微微使力,搓玩起来。

  辛钘穴道被封,就是动一动指头也感吃力,不得不任其摆布。而霍芊芊却愈
弄愈见激烈,搓揉捻捏,放肆施为,阵阵快感,倏地自他下身扩散。辛钘何曾尝
过这滋味,即时美得张嘴吐气,眉轩肉跳,口里呵呵直响。

  霍芊芊对此事本就是一知半解,只觉的手上之物沉甸甸的,又绵又软,甚是
好玩,竟玩得毫无忌讳,渐趋猖狂。

  这下子可真苦了辛钘,只见他紧咬牙关,坚持死撑,希望玉龙千万不要硬起
来,可越是这样想,越发难以把持,玉龙跳得两下,终于慢慢硬将起来。

  「咦!怎会变成这样子?」霍芊芊怔怔望着手上之物,突然变得又粗又长,
尤其那颗龙头,红冬冬的现棱现角,犹如鹅卵般大,不由瞧得张口结舌,心里暗
暗道:「好大好热的阳具,人家的手指也圈不过来了,这样大的家伙,要是插进
我里面,本公主还有命在么!」

  霍芊芊越想越是心惊,但心底处又充满着一番好奇,遂加多一只手握去,发
觉双手竟无法把他包容,还露出一个头儿在外,顶端的小孔,却渗出一颗晶莹的
仙露,用指头一抹,粘粘稠稠的,便知晓这是辛钘的龙精。

  辛钘给她指尖一掠,刮起一身鸡皮栗子,霎时浑身一颤,连想开口喝止她也
不能。见她如此肆无忌惮,自己又无法反抗,已知今日铁定要失身于她,不禁担
心起来,若给师父知道我和这魔女干此事,挨骂事小,说不好把我逐出门墙,当
真是死不瞑目矣!

  便在此时,忽觉龙头一紧,却被一团温湿包裹往,一惊望去,见霍芊芊竟把
螓首凑至胯间,樱唇启张,正含住自己的话儿。

  辛钘顿感一股从没有过的畅美直透全身,委实舒服到极点,不由颤声说道:
「妖女,连这种秽事你也晓得,是你老爹教你吗?哗!不要咬,会死人的呀!」

  霍芊芊吐出灵龟,抬起俏脸,微笑道:「谁叫你终日和我捣蛋,本公主岂会
放过这报仇的好机会。」说罢小嘴又张,再把龟头儿纳入口中,上下牙齿箍住龟
棱,稍微加力,扣住棱角,登时吓得辛钘冷汗直冒。

  「使不得!」辛钘惊叫出声,知道眼前这妖女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做
出来,赶忙道:「你不是想要龙种吗,要是这家伙断了,我死了不打紧,但你的
愿望恐怕是美梦难圆了。」他虽知霍芊芊未必真的会咬下去,但一个不慎给弄伤
了,可不是玩的,为了保住子孙筋,教他不得不低头!

  霍芊芊本意只想吓他一下,没想到辛钘会害怕成这样子,禁不住暗暗窃笑!

  但口中之物,却又惹得她好不自在,愈吃愈觉滋味无穷,一股燥灼不安的欲
火,开始缓缓蔓延,自四面八方扩展至全身,而胯间深处,宛如千虫万蚁窜动,
难过不堪!

  辛钘被她含住要害,又吸又舔,直爽得神魂飘荡,血液沸腾。他现在方知,
原来干这种事是如此美好舒服!目光一移,望向身下的美人儿,心中不得不承认
她那过人的美貌,当真是艳如桃李,颜若舜华,一时也看得欲火高烧,玉龙又暴
胀了几分。

  霍芊芊亦发觉他的变化,只把她的小嘴塞得堂堂满满,且在口里不住卜卜脉
动,大有一触即发之势。霍芊芊越见难耐不过,胯间秘穴更觉空虚难受,滋液渗
漉。

  她先前存心要教训辛钘一顿,才会抛开仅有的矜持,尽情挑逗,好叫他痛苦
难熬,再行嘲笑他一番,又怎会料到惹火焚身,自讨其害!霍芊芊渐渐觉得忍无
可忍,抽回左手,放到自己胸前,隔着衣衫开始徐徐搓弄自己的乳房,但嘴儿却
没有停顿,依然舔着眼前的好物,还不停吞吐舔吮,吃得「唧唧」有声。

  辛钘骤见霍芊芊这等做作,也为之愕然!眼看她一个饱满挺拔的酥胸,在她
五指搋弄下,不住地变幻着形状,极度媚惑诱人。他万没想到,这个芳卿可人,
佳妙无双的美人儿,竟然会做出如此淫情浪态,简直让他看得目乱心迷,血脉贲
张。

  少顷,忽见霍芊芊停下一切动作,立身而起,辛钘茫然一怔,刚好与霍芊芊
目光相接,却见她目盈秋水,泫然欲滴,好生动人。

  辛钘笑问:「你是否已经心中有数,知道难以容下我这根神物,打算鸣金收
兵?」

  霍芊芊流眄一笑,玉手轻扯腰带,说道:「本公主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决不
会虎头蛇尾,你就乖乖的给我卧着吧。」

  辛钘见她真个卸衣解带,不由忧心如捣,暗暗叹道:「完了,瞧来她是不到
黄河心不死!这都怪自己不好好用功,要是我有师兄一半的道行,今日又怎会落
魄到这步田地!师兄啊,你还不快来救救你的好师弟!」

  霍芊芊身上的衣衫,已陆陆续续褪去,当她把最后的水蓝色小衣脱下,辛钘
的眼前倏地一亮,一团白光,直扑进他眼帘。只见霍芊芊一身冰肌玉骨,皓肤胜
雪,胸前一对美乳,圆浑挺秀,恰恰一握,衬托着楚腰丰臀,修长美腿,十足是
个绝世独立的大美人!

  辛钘不由看得目不交睫,呆在当场,眼瞪瞪的无法做声。他何曾见过如此诱
人的裸躯,再难按捺得住,胯下的玉龙,禁不住又跳了几跳。不知为何,隐觉一
丝从末有过的情愫,陡地在他心头掠过。

  霍芊芊衣服尽褪,爬上床榻,趴到辛钘身上,一阵如兰花似的幽雅馨香,直
扑了过来,令他为之一醉。

  辛钘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见了这具温香艳玉的娇躯,岂有不动心之
理!

  饶是如此,但一想到霍芊芊的企图,心头又是一冷,盯着她道:「妖女,你
铁了心一意孤行,我现在受制于你,自无话可说,但你该要想清楚,本神仙这根
巨物,可不是盖的,前时我和一女子欢好,你可知道她有什么下场?」

  霍芊芊听见此话,脸色蓦地一沉,目露愠色,问道:「你……你和其他女人
做过此事?」

  事到如今,辛钘自知难逃魔掌,但又心有不甘,只得鬼话连篇,骗她一骗,
纵使无法令她知难而退,也要恫吓她一番,便道:「当然,以我这等人物,岂会
只食斋不吃荤的,女人见着本神仙,莫不投怀送抱,曾和我有过一腿的女人,连
我自己也数不清……」

  霍芊芊脸色几变,愈听愈气,犹如唐胖子吊在醋缸里,好不是味儿,也不待
辛钘说毕,美目一瞪,不屑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问你,那个女人怎样
了?」

  辛钘微微一笑,缓道:「她就可怜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自从和我一夜
缠绵后,次日连忙跑到尼姑庵去,出家为尼,皈依佛天三宝。」

  霍芊芊茫然不解,忙问:「这为了什么,莫非你对她做了什么?」

  辛钘笑道:「你问得很好。当时我也不明白原因,知道这事后,便到尼姑庵
问她,她说当晚被我干了一夜,弄得她死去活来,险些连性命都丢了,加上我物
事粗大,弄得她红肿难消,数日寸步难移,遂发誓以后再不肯做这种勾当,宁可
终身不嫁,跑到尼姑奄去。」

  霍芊芊半信半疑,心想:「这小鬼前言不对后语,没一句真话,也不知是真
是假!」

  虽是这样想,心里仍是有点不安,不禁伸手往玉龙握去,只觉得火辣辣的,
既粗且长,端的硕大无朋,心中确实有点儿害怕。但想到辛钘即将到口,又觉不
舍,当下横了心,说道:「你这个小子不用吓唬我。」话毕,已握住玉龙凑近花
穴口。

  辛钘猛然一惊,瞪目道:「你……你真的不怕,届时可不要后悔!」

  霍芊芊却不理会他,只顾握紧阳物寻隙钻穴,讵料卵大牝小,连试几遍,仍
是徒劳无功,陷滞不济,倒弄得自己心痒难熬,花露长流。

  辛钘被她一轮乱推乱挤,被折磨得攒眉苦脸,真个是苦乐不知,忙道:「小
姐,你这样糊弄瞎搅,既害自己又苦了别人,依我看还是罢手算了!」

  霍芊芊怒道:「你休想我会停手,我就不信弄不进去。」说完话后把上身牢
牢压在辛钘胸前,左手抱定他的头颈,抬高美臀,右手紧握玉龙,对准位置徐徐
推进。

  这回她不急不躁,稳实行事,藉着湿滑之利,果然让她水到渠成,灵龟终于
闯进门户,给她的紧窄牢牢含箍住。


             第二回  报雠雪恨

  辛钘心中叫苦,暗道:「这次可真完蛋了!师父,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怪徒儿
啊,我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有心无力,实在不是徒儿的罪过!」

  霍芊芊骤然被巨龟一闯,登时眉聚唇张,双颊烫烧,现出一脸痛苦之色!强
烈的胀塞感,教她好不难受,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进分毫,待得回过气来,才
再轻轻深进,当碰上一层阻碍时,又觉一惊,忙即退回,如此进进出出十几次,
就是不敢冲破那层屏障。

  辛钘被一团温湿牢牢包含着,浑身顿感阵阵酥麻舒爽,直美得难以形容,暗
忖:「这果然是人间一大美事,难怪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果
真半点不假。」

  霍芊芊箍着巨龙不住拖拖拉拉,刮得膣壁畅美淋漓,花露玉汁淋浪而下,浇
得辛钘双腿尽湿。不用多久,已见她娇喘吁吁,浑身蠕动如蛇,口里嘤嘤咛咛,
宛如新莺出谷,异常动听诱人。霍芊芊着实难耐不过,心中团团欲火无法息止,
终于硬起心肠,提臀奋力坐落去,只闻「吱」的一声,半尺有余的玉龙,霎时齐
根没进,直抵深谷,痛得她大叫一声,汗雨如珠,眸子里倏地渗出两滴清泪。

  撕裂似的攒心疼痛,让霍芊芊再也不敢妄动,只是一对玉手死命抱住身下的
男人,伏首贴耳,气休休的娇喘个不停。

  辛钘同样叫苦不迭,她的狭小,可真不是盖的!只觉下身整根赤头玉龙,被
玉洞裹得密密匝匝,丝发难容,便连龙首也觉隐隐作痛!

  这时,辛钘眼见霍芊芊泪眼蹙眉,痛不堪忍,不由童心大起,知道报仇机会
来了,当下二话不说,奋力往上顶挺,只因穴道受制,难以使力,叫他无法大展
神威。虽然这样,已令霍芊芊痛如针挑刀挖,苦啾啾哀叫起来:「不行,快停下
来,痛死人家啦!」

  辛钘那肯理睬她,咬定牙关,下身依然动个不休。

  阵阵椎心蚀骨直透霍芊芊全身,口里不住叫苦连天,斥道:「臭小子,我叫
你停呀,你听见没有,若再不停,小心你这个狗头!」

  辛钘暗地一笑,心道:「死妖女,你想要我停,除非太阳自西边起。」也不
打话,又是噗簌簌的抽插个不停,交接之处,登时洪波滚雪,把私处滃染得红红
白白。

  霍芊芊实在痛得厉害,本想抽身拔出玉龙,免得再受熬磨,但回念又一想:
「这小子如此做作,正是想我这样,本公主焉能堕入他的奸计!」便即打消了念
头,兀自强忍。

  过得片刻,霍芊芊的疼痛逐渐消却,再没有刚才这般厉害,而另一股甘畅舒
服的感觉,开始缓缓滋生,且越来越见美快!又过了一会,快感越发强烈,霍芊
芊闭起眼睛,全神贯注由下身带来的美感,只觉那根火烫的巨物,每一抽提,都
蹭得玉洞痛快无比,这种既难耐又舒服的感觉,是她不曾有过的!

  霍芊芊慢慢陶醉在这愉悦中,口里也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咿嚘轻啼,清脆娇
细,万般动听诱人。

  辛钘见着大感错愕,心中糊涂,暗想:「怎地一会儿功夫,这妖女竟换了个
样子?」留心细看,只见眼前这个俏娇娃目闭眉舒,一脸极度舒服的模样,而那
张优美性感的小嘴,正自微微张启,绽出阵阵迷人的嘤咛,这一下直听得他骨软
筋酥、神摇目眩,连抽动也忘掉。

  霍芊芊正美在头上,欲火难歇,忽觉辛钘停顿下来,宛如冷水浇头,禁不住
自提丰臀,犹如浮水葫芦,上下晃动,口里哀吟道:「怎么停了下来,动嘛!」

  辛钘听见,霎时清醒过来,问道:「你……你不痛了么?」

  霍芊芊轻轻颔首:「嗯!早就……早就不痛了,现在好舒服啊,求你动一动
嘛!」

  辛钘眼睛发直,一阵呆愣,暗忖:「她怎会变得这么快,这如何是好?」

  饶是辛钘机变百出,在这刹那之间,也不由没了主意。而霍芊芊淫兴正盛,
腰臀摆动愈来愈快,只听「噗滋噗滋」的淫亵声响,立时响彻寝宫,连绵不断。

  霍芊芊使劲搂住辛钘的脖子,上身紧贴他胸膛,一对浑圆饱挺的美乳,压得
辛钘几乎无法呼吸,但又觉美妙无穷,若非穴道被制,巴不得伸出双手,大肆把
玩一番。

  辛钘浑身畅美,不意间亦沉醉其中,下身也开始配合霍芊芊的动作,徐缓抽
戳,记记直捣靶心,美得霍芊芊浑身剧颤,口里嘤嘤低鸣:「好美、好深……怎
会这样美……」说话方落,忽觉一股强劲的快感直窜全身,脑间霎时空白,身子
一连几个哆嗦,膣壁紧缩,大股水儿疾射而出,竟尔高潮。

  霍芊芊高潮过后,身子一软,趴在辛钘身上,口里不住喘嘘嘘的呼着气。

  辛钘骤然被一阵热潮浇向龙头,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骚麻爽透,一
下子竟舍不得停下来,岂料才抽动几下,忽觉泄意将至。辛钘骇然一惊,不敢再
动,连忙收撮心神。

  但他万没想到,霍芊芊才初尝个中滋味,竟会贪淫无厌,只稍事歇息,又活
跃起来。辛钘暗暗叫苦,心知自己再难支撑下去,倘若让她得逞夺去龙种,真个
大事不妙!就在辛钘悁急忡忡之际,忽闻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兜儿,快念净心
神咒压住欲念!」

  辛钘骤然听见这声音,知道是二师兄来了,正在使用道门神功「念心秘语」
和自己说话,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旋即又惆怅起来。辛钘眉头紧锁,犹如蚊鸣似
的,说道:「二……二师兄,我……我忘记了清心咒!」只见他嘴唇翕动,念念
有词,并没有发出一声半响,生怕让霍芊芊听见似的。

  二师兄御寇悻悻道:「你这个小子,就是不肯用功,短短几十个字,也不好
好记住。若不是今日关乎道魔两界的未来,我才不会理你这小子,要你多受点苦
头!」

  辛钘心里不服,暗道:「道门咒语千条万条,怎记得这样多!」

  御寇骂道:「你既是道门弟子,就是万条亿条,也得紧记在心,要是你平日
好好用功,今日也不用我来救你!」

  辛钘大吃一惊,怎地二师兄的功力如此厉害,连我在心中想什么都知道,忙
道:「二师兄说得是,弟子打后会努力用功,现在先救救我吧!」

  御寇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听我念一遍,须得好好的记住,『太上台
星,应变无停,躯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固,魄无丧
倾』。」

  辛钘本就天资颖悟,聪明过人,只因平日放荡贪玩,致道行进展缓慢。这时
听了御寇的咒诀,只是寥寥数十字,自然难不到他,辛钘只消听了一遍,便已熟
记在心。当下克制心神,暗运金刚指法,右手无名指屈在中指指背,食指勾住无
名指,指尖向下,大姆指、小指的指尖皆收入掌心,中指朝上,口里暗暗默念咒
诀。

  辛钘念毕,果见神清心宁,欲念渐息。

  御寇的话声又再在辛钘耳畔响起,说道:「兜儿你年纪尚轻,道行定力俱是
不足,恐怕难以抵挡眼前的美色,为了谨慎起见,我现在再授你一法,可以稳固
精关,久战不衰,即使连御数女,也能让你坚举不泄。」

  辛钘大喜,忙道:「二师兄肯授我此法,就不用再怕这妖女的引诱了!」

  御寇道:「咱教直来最注重阴阳思想、修身养生之道,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只因你驹齿未落,师尊才没有传你此法,但没料到,这个妖女竟然会看上你,事
急从权,我就斗胆私下授你这『阴阳合气咒』,只要你手捏道指,默念此咒,法
成之后,阳物自举,也可保你三个时辰不泄不散,达到补益遣疾之效。现在你要
紧紧记住,不可遗留半个字。」

  话后便以「念心秘语」神功,把诀咒传与他,最后,还教他解咒之法,这样
便可收放自如。

  辛钘凝神细听,终于一字不漏的默记在心,随即依照御寇所言,手捏道指,
暗念咒语,念咒完毕,忽觉一团热流从胸口直贯丹田,接着热流沿根而上,直冲
至玉龙顶端,整根宝贝,立时又粗长了几分,硬挺如铁,炙如烈火。

  霍芊芊骑在辛钘身上,正自乐在其中,早被体内的巨物弄得头目昏昏,全不
知道辛钘的秘密。便在她浑然忘我之际,陡觉膣内之物突然滚热起来,似乎又胀
大了不少,把个小穴儿撑得紧密异常。霍芊芊被阳物一烫,更感受用非常,还道
辛钘发射在即,心中一喜,遂加把劲儿,腰臀犹似狂风骇浪般,晃动个不休。

  辛钘张眼望着身上的美人儿,见她娇美绝伦的脸蛋上,透着滔淫的红晕,显
得更加标致迷人,愈看愈是心动,心想:「二师兄说得没错,如此一个火辣辣的
大美人,单凭净心咒确难抵挡得住,幸好二师兄有先见之明,另授不泄之法,要
不然势必忍耐不住,狂泄不可!」

  御寇的话音又传了过来,说道:「光凭你现在的道行,定力又不足,实不是
这个妖女的对手,若不是我偷偷蹑在你身后,跟踪到这里,恐怕你早就闯出大祸
来了。」

  辛钘道:「二师兄,这妖女确实可恶,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看,实难消我心头
之气!我现在四肢被捆仙索绑住,又给她封了穴道,真个苦不堪言,大师兄你救
人救到底,可否再帮我一把,解开我身上的扼制,不是这样,我如何能逃出这个
魔宫。」

  只听御寇叹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小子,平日倚着师尊的宠爱,从不好好
用心修行,再这样下去,我实在不敢想像!况且你行事不求深思,吃亏闯祸,也
是意料中的事。常言道:『事不三思,终有后悔。』你今后一定要好好记住这句
话。」

  辛钘为了解救目前的困境,自然百事依从,忙道:「我会记住的,二师兄你
就行行好,救我一救吧。」

  御寇道:「我总不能永远都在你身边,也不能次次救你,凡事都要靠自己才
对。从今以后,你就要加紧练功修行,免得重蹈覆辙,求救无门!好吧,现在我
先授你解穴口诀,再施法除去你身上的捆仙索,之后我要马上离去,另有要事去
办,你要如何离开魔宫,就自己想方法好了。」

  辛钘听见,自然满口子答应,关于如何逃出去,一时也没余暇去想。

  御寇先向他解释冲穴之法,如何气聚丹田,如何运气冲穴等心法秘要,详详
细细的说与他知道。辛钘聪明绝顶,一学便会,按照御寇的指示,依次序逐步施
为,确然神妙,身上穴道立即全部解开。

  接着御寇运起咒语,将他身上的捆仙索除去,说道:「现在我要离去了,兜
儿你要好自为之。」

  辛钘说了声知道,见二师兄再没有答话,便知他已经离去。

     ***    ***    ***    ***

  这时既然束缚已去,辛钘满心欢喜,想起刚才受制于霍芊芊,被她连番羞辱
戏弄,不禁气狠狠的瞪着她,心里骂道:「臭婆娘你想得好美,要夺我的龙精,
可没这么容易,今趟我若不把你修理得死去活来,我就不姓辛!」

  辛钘暗暗窃笑,见她全不知觉自己的霉运将至,仍兀自把娇躯晃动个不停,
口吐呻吟,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暗道:「我解穴的
功夫虽然不行,但说到点穴功夫,可不会输与你。」

  这时,霍芊芊正用双手支撑起上身,下身一面套弄着巨龙,一面盯住辛钘俊
朗的脸面,流波送盼,款款动人,一对吊垂着的美乳,随着动作不住颤悠悠地抖
动,诱人到极点。辛钘的目光,登时被这对极品吸引住,呆登登盯住不放。

  霍芊芊淫欲正盛,骤见辛钘的模样,自豪地朝他一笑,徐徐挪动娇美身躯,
把一边乳房抵到他唇边,淡红粉嫩的乳首,贴着他上唇轻轻揩拭,更教辛钘难以
自持,张嘴便噙入口中。

  「唔!」霍芊芊给他咬住妙处,美得发出一声满足的低鸣,低头望去,却见
辛钘正吃得兴致勃勃,吸吮个不停,在他唇间不住变换着形状。霍芊芊看得浑身
火热,淫兴更高,下身不由套动得更厉害。

  辛钘虽然乐在其中,却没有忘记对她的报复,暗觅下手时机,现见霍芊芊痴
然如醉,正是大好良机,当下一声不响,劲运双指,在她背上连点数指。

  霍芊芊惊叫了一声,身子立即浑身乏力,手脚难动,软倒在辛钘胸前,瞪大
美目望住他,眼睛写满了问号:「你……你缘何可以动?」

  辛钘微微一笑,双手围抱住她的雪躯,触手细嫩滑腻,如抚绸缎,也暗暗叫
了一声好,说道:「你这些还没到家的点穴功夫,我又怎会放在眼内,莫说我身
上的穴道尽解,就是你老爹的捆仙索,又能对我怎样。我与你说,以后不要太过
小觑人,最终吃苦头的人,可是你自己。」辛钘这时意气飞扬,自然大打诳语。

  霍芊芊小嘴一噘,嗔道:「小鬼,原来你一直在耍我!快快解开本公主的穴
道,我要你好看。」

  辛钘哈哈大笑,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更没你这么笨,这样的蠢话也说出
来!」

  接着在她俏脸亲了一下。

  霍芊芊听后脸上一红,也发觉自己大有语病,但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大叫
道:「不要碰我,快拿开你的臭嘴!」

  辛钘道:「你还敢说,是我想碰你吗!当初是谁强扯猛拉脱我衣衫?是谁握
住我的玉龙放进自己身体?是谁把个奶子硬塞到人家口里?」

  霍芊芊愈听愈羞,无言反驳。

  辛钘见她垂头拓翼的样子,喜不自胜,泼皮心一起,左手移到她胸前,一把
将个乳房握在手中,恣意把玩。

  霍芊芊随即瞪圆美目,把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晴盯住他,当辛钘用指头夹着乳
首捻弄时,霍芊芊倏地浑身一颤,轻轻道:「不……不要,啊……」膣内跟着猛
然一缩,把辛钘的肉具箍得更紧更密。

  辛钘当然不去理会她,又觉玉龙被她牢牢咬住,一收一放,舒服异常,禁不
住又把玉龙徐徐挺动。

  才干弄一会,霍芊芊已爽得呻吟连连,玉露四溅,低声道:「噢!兜儿,轻
一些,太深了……」

  辛钘还是首次干这回事,发觉当真妙不可言,忙把霍芊芊抱得更紧,只觉玉
软香温,美甘甘的,实有说不出的舒服美好,腰下动作不觉愈来愈快,弄得「啪
啪」直响。

  霍芊芊给他一轮猛攻,快感犹如波涛般涌至,一浪接着一浪,全无歇止。心
想,此刻便是让辛钘弄死,亦觉死而无悔了!

  辛钘杀得兴起,一面奋勇戳刺,一面又凝望着眼前的霍芊芊,只见她面若春
花,目如点漆,带着一脸痴迷情醉的模样,确实美得难以形容,心里暗想:「这
个妖女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可惜是个泼辣货,残暴狠毒,今日你既然落
在老子手中,若不好好把你修理一顿,实在对不起天下苍生。」一想及此,便即
使足劲力,狂抽猛捣,下下尽根。

  霍芊芊仍是初蕊之身,如何抵受得住,不禁花心尽开,浆液如注,娇喘个不
停。

  辛钘连番狠戳,还觉不够畅心,当下拔出玉龙,把霍芊芊放仰在榻,一个翻
身,蹲到她胯间,接着架开她双腿,一个粉嫩嫩的宝穴儿,全然展现他眼前。但
见毛发疏顺,唇瓣娇红,真个是娇皮嫩肉,诱人之极!

  霍芊芊虽然性子骄奢无忌,但如此张腿展蕊,亦感羞面见人,忙道:「不要
看嘛,羞……羞死人了!」

  辛钘见她发急,更加乐在心头,见洞口淋淋漓漓,仍不住渗出花露,顽心骤
起,涎皮赖脸道:「看一看打什么紧,我不也是全都给你看去了么。咦!好多水
儿,莫非这里也会流口水?」说毕伸出手指,徐缓揩抹。

  「啊!」霍芊芊一个哆嗦,叫道:「你坏死了,不要碰那里。」

  辛钘笑道:「我偏要摸,看你怎奈何我。是了,为什么不见那个洞儿,藏在
哪里?」轻轻拨开唇瓣,内里鲜红细嫩的蚌肉顿即一览无遗,果见一个小小的玉
洞儿藏在其中,笑道:「原来在这儿。」

  霍芊芊羞不可耐,但穴道被封,想用手掩盖也不行,只剩一张嘴巴,急道:
「你……你怎可以这样,不准你看,你这样辱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辛钘道:「是么,大家瞧着看好了!」说话之间,已把中指往肉洞插去。

  「啊……」霍芊芊从喉间发出一声畅美的轻呼,一对星眸怔怔盯住辛钘,说
道:「不要……啊!不能掘,这……这回要死了……」

  辛钘扣挖一会,已见阵阵骚水狂射而出,满手尽湿,不禁兴致更浓,遂加多
一指,双管齐下,直把霍芊芊弄得身颤唇抖,咬牙憋忍。

  不知过了多久,霍芊芊已是高潮不断,也不知泄了多少遍。辛钘满意地抽回
手指,紧握玉龙,先把个头儿在嫩处一阵磨蹭,方挺身往里一送,那巨物直没尽
根,顿给层层嫩肉包裹住。

  二人同感美透骨髓,不由齐齐哼了一声。辛钘美快难当,加以心存报复,随
即运起巨龙急急抽送。只觉玉洞紧绑绑的又湿又暖,每一抽提,即见水儿顺势扯
带而出,不由越看越感有趣,幅度也逐渐加大。

  霍芊芊先前骑在辛钘身上,快慢深浅自如,完全操纵在自己手上,但此刻却
更调过来,受控于人,只得闭目受戳!

  辛钘被霍芊芊擒到魔宫来,大肆蹂躏,早就满肚子火,现有机会反扑,自然
得势不饶人,再次暗念阴阳合气咒,下身阳物立时暴胀起来,硬如铁棒,每一疾
刺,记记直捣深宫。

  霍芊芊被巨物撑得胀爆,且出入无度,一时抵挡不住,哀声求道:「你……
你那东西太大了,又这样狠命猛插,人家好难受啊!求……求你行行好,慢一点
行吗?」

  辛钘道:「你这个淫娃,也会怕男人卵大!你不是想要我的龙种么,想要就
乖乖闭起你的嘴巴。」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向前,握住她一个美乳,使力揉捏,
下身依然连连深送,只见抽必露首,送必尽根,大刀大斧的干弄。

  霍芊芊立见美目如丝,只觉龙头下下噙着花心,酸麻难辨,却又另有一番难
言的美意。不觉百多下过去,霍芊芊已悄悄丢了两回,但口里仍是娇哼不止,骚
水犹如泉涌一般,不住地往外涌出,源源不绝,弄得浪藉不堪。

  辛钘着力狠干几下,抽出巨龙,把霍芊芊翻过身子,让她趴伏在榻,接着用
手分开她双腿,从后送进。

  「嗯……」霍芊芊从喉间绽出一声细响,已觉龙头直抵花蕊,接着又是一轮
猛干,比之先前更猛更凶。

  只见辛钘没命价的乱捣乱钻,尽力抽耸,亦渐觉淫火焚心,遂弯下身来,单
手支床,另一只手却绕到她前胸,握住美乳,不轻不重的把玩起来,说道:「现
在你可知道本神仙的厉害吧,你若肯说个服字,本神仙就放你一马?」

  霍芊芊已被弄得头目昏沉,魂魄俱飞,骤听得辛钘此话,傲气陡生,有气无
力道:「你休想,想要我服输,下一辈子吧。」

  辛钘道:「你有种,看你能嘴硬到何时!」双指夹着她早已怒凸的乳首,捻
弄一会,倏地往外轻轻拉扯。

  霍芊芊疼痛不过,娇呼一声,骂道:「臭兜儿,你尽管欺凌我吧,总有一天
教你死在我手上。」

  辛钘笑道:「你我天生就是死对头,再有见面,我也不奢望你会对我客气,
既然你早晚都会找我算帐,倒不如我现在先下手为强,免得将来吃亏。」旋即俯
伏在她那滑不叽溜的背脊上,双手齐出,各握住一只乳房,大力搓揉,腰臀同时
配合双手的动作,着力狠捣。

  霍芊芊初尝男女滋味,兴味特浓,不消片刻,又再喔喔呻吟起来。

  辛钘自顾自奋勇耕耘,杀到分际,又将霍芊芊翻转过来,正面冲杀。辛钘按
照二师兄之言,稳固精关,方开始发动进攻,这回他使出全力,宛如饿虎扑食,
腰下巨棒飞也似的急投猛送,大有破坚摧刚之势。

  这趟可真苦了霍芊芊,高潮只起不落,全无间歇,到得后来,她只得再次开
声求饶,哀恳道:「我……我已不行,不要再干了……」

  辛钘势头正旺,那肯停止,反而加多几分劲,直把霍芊芊干得连番痉挛,头
悬目眩,天地不知。

  接着一连数百下,霍芊芊终于难敌频密不息的高潮,人已渐渐昏迷。

  辛钘看见她动也不动,大惑不解,把眼一看,见她像死去了一般,不由吃了
一惊,伸手探她鼻息,发觉尚有呼吸,方知她是晕厥过去,才放心下来。暗道:
「这妖女真是没用,老子还没尽兴,便已挨不过!」当下拔出玉龙,却见大股花
露随棒而出,辛钘微微一笑,又想:「趁她晕倒,现在不走还待可时!」

  一念及此,辛钘忙跳下床榻,捏指默念,先解开阴阳合气咒,省得胯下玉龙
老是昂首兀兀,好不碍眼。怎料咒法一去,玉龙依然骁勇十足,全无颓丧之意,
顿觉浑身好不自在,大有不泄不快之感,辛钘眼珠子一转,便明白其道理,当下
嘻嘻一笑,再次跳上床榻。

  只见他跨腿骑在霍芊芊头上,在霍芊芊红扑扑的脸上握了一把,笑道:「你
想要老子的龙精,现在便成全你吧!」当下握紧宝贝,一面盯着她可爱的俏脸,
一面大肆套弄,在双重刺激下,果然不费多久功夫,泄意霍然而生,机伶伶的打
个颤栗,一大股龙浆疾射狂喷,连环数发,尽皆灌在霍芊芊的嘴脸上!

     ***    ***    ***    ***

  辛钘乐颤颤的发泄完毕,顿觉浑身畅爽,低声说道:「老子可不和你玩了,
你要是想找我报仇,有本事就到广阳山来。」接着跳下床榻,穿回裤子,四面打
量,心知寝宫门外必定有人把守,瞧来只好越窗走人。奔到窗前,轻手把窗户推
开,外间却是黑黝黝的,在月笼轻纱下,隐隐看见屋前不远有个大树林,心中登
时一喜,只要走进树林,就不怕让人发现了。

  四看无人,辛钘也不多想,跨腿便跃出窗户,迳往那树林奔去。

  岂料才走出数丈,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呼喝:「是什么人?快给我停下来。」

  辛钘心头悚栗,暗暗叫苦:「糟糕,怎么这么快就给人发现了!若给这些猢
狲追上,那个妖女肯定将我剥皮锉骨!」当即加紧脚步,发足狂奔。


             第三回  白衣仙姬

  辛钘只听得身后人声喧哗,回头一看,影影绰绰见到有十多人追来,大吃一
惊,脚底麻溜,使起师门的提纵术,赶忙朝那树林奔去。

  可是辛钘后生乍学,功力不足,只觉后面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辛钘心知不
妙,但眼下形势,唯一选择,就只有加紧脚步。才一走进树林,眼前立时黑压压
一片,四周浓荫密布,古树蔽天,月色难透。

  辛钘慌不择路,跨藤钻枝,也不理东南西北,见路便窜,忽地额头「噗」的
撞着一物,竟不疼痛,只是那物生出一股反弹之力,辛钘站脚不稳,不由一屁股
坐倒。

  辛钘愕然抬头,只见一团黑影挡在跟前,犹如铁塔磐石一般。一丝微弱的月
色透树而至,方好落在那物事之上,辛钘瞪眼一看,心头不禁一沉,竟是个身穿
唐猊铠甲,腰圆膀宽的天魔将士。只见他青面獠牙,头竖毛角,圆睁环眼,手挺
丈八乌金蛇矛,喝道:「本将还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快站起来,乖乖的
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公主放我回去,也要你来管。」说着缓缓站起,啪啪
屁股的灰泥,才发觉身旁已站满着魔兵,把他围得密不透风。

  那魔将张开血盘大口,粗声粗气道:「小子,莫要在本将面前打诳。公主真
的要放你,岂会不走大门,却让你跨窗离去。不用多言,快跟我走。」

  辛钘审时度势,知道光凭自己的实力,决计不是这些魔头的对手,但要俯首
就缚,又觉不甘,遂把胸膛一挺,把手指在那魔将胸口连戳几下,说道:「你是
什么东西,敢在本人面前獐狂,你叫什么名字?」

  那魔将听得呆在当场,见辛钘挺胸叠肚,威势十足,一时被他的气焰所慑,
茫然失措道:「我……我乃魔尊座前第二十四狼将,角觜。」

  辛钘徐徐颔首:「第二十四狼将,好威风呀!据我所知,天魔罗身边计有十
虎将、三十二狼将,没有错吧?」

  角觜道:「正是。」

  辛钘仰起头来,昂然道:「你只是个排名二十四的小将,竟敢拦住老子的去
路,说与你知,倘若我把此事和岳丈大人说,恐怕你这个狼将也不用当了,说不
好还要剥皮卸肢,打入魔牢。」

  角觜双眼暴睁,问道:「岳丈,你岳丈是谁?」

  辛钘鼻子一耸,说道:「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的岳丈自然是你的主子天
魔罗。我和你们公主的关系,尔等不会不知吧。你不妨想想看,以公主之尊,我
能在她房间过夜么,若非得到岳丈大人允许,能成吗。你有本事,大可进入公主
房间试一试,你主子如不将你大炸八块,我劈下脑袋给你坐。」

  角觜给他连珠炮的抢白一顿,登时哑口无言,回念一想,也觉有点道理,但
隐约间又觉有些地方不妥,一时也说不上来,便道:「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但
你必须跟咱们回宫弄清楚,公主若然是放你回去,自当没人敢拦阻你。」

  辛钘听见发急起来,暗骂:「他奶奶的,这样也吓不到他,如何是好!要是
我再踏进魔宫,莫说霍幽不会放过我,便是那个妖女,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不死
也得少层皮!」思念电转,说道:「但本人有要事在身,实在耽搁不得,要不也
无须匆匆离去,你现在就先去回禀岳丈大人,说我办完事后,就马上回来。」话
毕,一个转身,立即举步走人。

  角觜伸手一拦,说道:「私放逃犯,本将实在是担当不起,如果你不跟我回
宫,本将就得罪了。」说着向辛钘身后两名魔兵使个眼色,辛钘「呀」的一声惊
叫,双臂已被两个魔兵攥住。

  辛钘怒道:「喂!我……我不是逃犯,我是你们驸马爷,竟敢对我动粗,还
不快快放开我。」两个魔兵任他咆哮,架住辛钘两边腋窝,迈步就走。

     ***    ***    ***    ***

  出了树林,只见眼前一片清辉,溶溶夜月,照得四周澄净明亮,如此良宵美
景,辛钘却没心情欣赏,脑里只钻着一个念头,怎生才能逃出魔掌!

  便在此时,忽见一朵七色彩云从天而降,凌空挡住众魔兵的去路,角觜顿感
有异,当先抢上前来,蛇矛一指,喝道:「什么邪神恶仙挡路,还快快不给我现
身。」

  辛钘同样心中栗栗,瞪大双目,怔怔望着这绚丽多姿的彩云,忽闻一个清脆
悦耳的女声自四下响起,妙音嫋嫋,袅绕耳际,只听:「大雄猛世尊,诸释之法
王,哀愍我等故,而赐佛音声……」字句清晰,教人如沐春风。

  角觜听得不知所云,立时直眉瞪眼,怒道:「这是什么费话,有种就现身和
本将一较高下。」

  话声甫讫,彩云上骤呈怪样,一个人影竟徐徐显现,不消片刻,云头之上已
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见那女子年纪不大,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却长得绝
殊离俗,艳丽文雅,俨如巫山洛水之俦。一如李正封诗云:「天香夜染衣,国色
朝酣酒。」天香国色,用在这少女身上,当真是贴切不过。

  辛钘登时看得双眼发直,心里赞叹不已:「如此绝色仙姬,凡间岂能一见!
说那魔罗妖女,本已如花似玉,世间难得一遇!但和这位仙子相比,直是九天九
地,判若云泥!」

  众魔陡见白衣仙子现身,俱被她的艳姿所慑,个个目瞪口呆,犹如木鸡。

  随见白衣仙子竖指于胸,玉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一团白光,自她窈窕的
娇躯亮起,不消片刻,光芒转盛,万道金芒从她身上绽出,聚成一个半圆形的金
网,宛如一张金丝编织的鱼网,直向群魔和辛钘头顶罩落。

  辛钘、角觜和十多个魔兵看见,同时一惊。兔起鹘落,哪有余暇多想,当即
鼠窜狼奔,急忙躲避。

  孰料,这张金网突然向外扩张,遍布方圆十多丈,也不论是人是魔,无一幸
免,全部落入网中。

  辛钘给金网罩住,惊神未定,却忽听那白衣仙子说道:「兜儿,还不快点过
来。」语音呖呖如莺,清脆动听。

  此话传入辛钘耳中,呆得一下,心想:「她怎地也叫我兜儿,但她的语气声
调,却比那个妖女好听多了。」接着侧头望向身旁的魔兵,无奈地遥头道:「我
被这两个妖怪拿住,他们又怎肯放我。」

  白衣仙子道:「他们捉不住你的,不妨试一试看。」

  辛钘双臂一挣一抖,果然给他轻易挣脱,忙拔腿就跑,发觉他们并没追来,
心下奇怪,回头一望,见角觜和十多个魔兵动也不动,像给点了穴道似的,便知
是被金网制住,立时童心大起,当下停住脚步,一个转身,走到角觜跟前,一脸
得色道:「你这个头长角、脚生疮的怪物,竟想擒老子回去,可没这么容易。」

  说完一把拿住他下颏的浓须,用力一扯,立时满手髯毛,不禁哈哈一笑,才
掉头走开。

  角觜整个下巴辣豁豁的,疼痛难当,一团怒火无处可出,即时气得脸红脖子
粗,却又无法奈何辛钘,只得在心中叫骂哮吼,把辛钘的祖宗十八代全数骂尽。

  辛钘走出网罩,直奔至白衣仙子跟前,磕头道:「多谢神仙姐姐解围。」

  白衣仙子冷冷道:「你还磨咕什么,站起来吧。」

  辛钘站起,说道:「神仙姐姐,我得立刻离开这里,若是给天魔罗发现我逃
走了,辛钘必死无疑,神仙姐姐再见了!」说完回身便跑。

  白衣仙子道:「且慢,以你现在的修为,认为能逃离夜魔崖么?」

  辛钘走出丈许,听了此话,忙打住脚步回过身来,暗想:「是呀,夜魔崖高
有数百丈,山势笔直如镜,猿兽难攀,但我是怎样上来的,这倒也奇怪了!」问
道:「神仙姐姐,我……我该怎么办,请神仙姐姐帮忙,指点迷津。」

  白衣仙子道:「这里并非谈话之地,须得马上离开。」话毕,嘴唇翕动,默
念法咒。

  辛钘骤觉身子慢慢离开地面,便如游丝飞絮,瞬眼之间,整个人已飘上那朵
彩云。辛钘大喜,没想这位神仙姐姐的法术如此高强,才一站定身子,彩云已乘
风飘起,载着二人御风而去,不消片刻,彩云已没入云端。

  辛钘把头探出彩云外张望,见夜魔崖逐渐缩小,最后全然隐没,已被四周云
头包裹住。辛钘回过头来,望向白衣仙子,说道:「我师尊也有乘鹤驾云之能,
但他那朵云灰灰白白的,却没有这样七彩绚烂。」

  白衣仙子美目前望,脸上绝无一丝表情,淡然说道:「太上老君乃道德天尊
化身,自然有此本领。便是你的两位师兄,同样有握云拿雾的本事。」

  辛钘叹道:「我知自己不中用,什么也学不到,实在有辱师门!」

  白衣仙子虽然容色绝丽,但态度却极为冷淡,只听她缓缓说道:「这是天命
所致,你亦无须自责。」

  辛钘无奈,忽得想起一事,问道:「刚才我见神仙姐姐匆匆离开夜魔崖,但
姐姐如此法力高超,难道还要怕那个霍幽不成?」

  白衣仙子道:「天魔罗乃魔界天主,魔法深不可测,我虽没有和他交过手,
也不知能否胜过他,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早些离开那里较好。」

  辛钘点头道:「神仙姐姐也说得对。是了,我被天魔罗的女儿使计迷倒,醒
来已身在夜魔崖之巅,但夜魔崖如此陡峭险峻,我究竟是怎样上去的?」

  白衣仙子道:「夜魔崖下有一个秘密入口,必须使用魔咒开启,除了天魔宫
的头领外,一般魔兵也不懂得启门魔咒。你刚才想离开夜魔崖,就算给你找到出
口,不晓得咒诀,也是白费。」

  辛钘终于明白,说道:「幸好神仙姐姐及时搭救,要不然,恐怕我今生今世
也难逃出魔宫了。」说着环目四看,眼见彩云愈飞愈远,遂问道:「神仙姐姐,
咱们到哪里去?」

  白衣仙子道:「花雨山。」

  辛钘见她言语冷漠,如冰如霜,语气全无丝毫暖意,禁不住抬起眼睛,视线
落在她的侧脸上,只觉这位仙子清丽秀雅,美得教人莫可逼视,暗自道:「常人
说『美若天仙』,当真没错,难道天宫的仙子,个个都是这般美貌动人。」

  便在辛钘神魂驰荡之际,忽然听得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御寇拜见紫琼仙
子。」

  辛钘听见是二师兄,立时张眼望去,却见二师兄驾云飘至。这时,辛钘终于
知道她的名字了。

  紫琼仙子道:「紫琼见过冲虚真人。」御寇连忙回了一礼。

  辛钘高声叫道:「二师兄,你怎地也来这里?」

  御寇踏着云头停在二人身前,说道:「兜儿,你在紫琼仙子跟前,岂能大呼
大嚷,全没半点规矩。」

  辛钘伸伸舌头,斜眼望一下紫琼仙子,见她脸上无喜无怒,并无责怪之意。

  御寇道:「贫道奉师尊之命,特前来听令玄女娘娘法旨。」

  紫琼仙子道:「现在十八年刚满,辛钘付托老君之期已届,从今起交由娘娘
接管,另授天心正法,立功自赎。」

  御寇拜揖:「贫道祗遵。」接着朝辛钘道:「兜儿,我先前与你说的话,得
要好好紧记在心,今后一定要用心练功,不可再吊儿郎当,终日游手好闲,知道
吗。」

  辛钘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茫然若迷,全然不解,仍是点头道:「兜儿紧记
师兄的教诲。」

  紫琼仙子道:「紫琼已经转达娘娘的意旨,要先走一步,告辞了。」

  御寇道:「贫道不送,仙子请。」

  彩云飘动,继续往北方飞去。辛钘抵受不住心中的疑团,遂开声问道:「神
仙姐姐,我听那妖女说,她说我是忉利神龙转世,只因犯下天条,才被玉帝贬下
凡间,究竟是不是真的?」

  紫琼仙子点头道:「嗯!她说得没错。就因为这样,你二师兄才会去救你,
免得你的宿债未了,又另添罪障。现在已到了花雨山,咱们要下去了,关于你的
事,我会慢慢说与你知。」

     ***    ***    ***    ***

  经过一夜腾云跨风,这时已渐天明,东方泛着一层鱼肚白。彩云徐徐下降,
落在一处山头。紫琼仙子念念有词,彩云从二人脚下逐渐隐去。

  辛钘发觉双脚已站在地上,又感神奇又觉兴奋,四下一看,只见身处之地,
群山环抱,千山连绵。再看身周,尽是苍松翠柏,松涛呼鸣。晨曦山野的芬芳,
沁人心脾,实是一处令人流连忘归之境。辛钘啧啧连声:「真美!好一个人间仙
境呀!」

  紫琼仙子在旁说道:「你奔波劳碌了一夜,先去休息会儿,醒来再说话。」

  辛钘道:「给神仙姐姐一说,我确实累得直不起腰来了。」只见不远处有一
巨石横卧于路旁,石身青灰而呈方形,平坦光滑,犹如一张天然的石床。辛钘大
喜,飞身跳上巨石,倒头便睡。

  紫琼仙子眉头一聚,说道:「这是玉帝的玺印,岂容你拿来睡觉,快给我下
来。」

  辛钘听见弹身坐起,呆眼望着紫琼仙子,诧异道:「什么,这是玉……玉帝
的玺印,不是说笑吧?」

  紫琼仙子寒着俏脸,道:「谁和你说笑,还不快点给我下来。」

  辛钘见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娇颜上,已布满一层寒霜,只得跳下巨石,问道:
「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二千多斤,这么大的玉玺,怎能拿在手中?」

  紫琼仙子冷然道:「你跟我来。」说着缓步慢移,朝着一面峭壁珊珊而去,
只见无数柏树攀壁而生,古柏清瘦挺直,姿态万千,蔚为奇观。

  辛钘连忙在后跟随,只听紫琼仙子道:「当年玉帝想在凡间建一座王母阁,
赠与王母娘娘,便选中花雨山这块风水宝地,遂将玉玺抛掷于此,以示奠基,后
因王母不想动众劳师,终于搁置,玉玺因长年积累宝山灵气,久之,就变成这块
『玉玺石』。」

  辛钘颔首,喃喃说道:「原来如此,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

  紫琼仙子倏地回过头来,瞪着他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辛钘猛地一惊,立时吐舌垂首,紫琼仙子摇摇螓首,轻叹一声,回过头去,
也禁不住在嘴角绽出一丝微笑。

  二人来到崖壁,就在这古柏掩隐中,见有一个天然石洞,訇然中开。紫琼仙
子领着辛钘走进石洞,方知洞里大得出奇。但见洞高二丈有余,四面石台堆叠,
洞中还有一个清潭。

  辛钘张大眼睛,看得结舌杜口,走到潭边抵头一望,却见潭水清冽,顺手拾
了一枚小石子,投入潭中,只闻「叮冬」一响,石子直沉了下去,当真是深不可
测。

  紫琼仙子坐在一块平石上,徐徐说道:「这里是仙馆洞天,凡人鸟兽无法擅
进,从今日起,你我便在这里住下。好了,你自行找个地方睡吧。」

  辛钘大喜,心里暗道:「能和这样漂亮的仙子共处一室,朝夕相对,便是在
此洞住上一世又何妨。」当下依照紫琼仙子之言,寻了一面平坦的大石睡下。

  说也奇怪,这个偌大的石洞,竟然异常暄暖干爽,温和怡人,不多一会儿工
夫,辛钘已是呼呼大睡。

  当辛钘醒来之时,仍是愣愣瞌瞌间,却见四周亮灼灼的,把整个石洞照得光
亮眩目。辛钘猛然醒转,滚身坐起,看见明烛荧煌,原来洞中多了几根大蜡烛。

  便在这时,见紫琼仙子徐步走进洞来,辛钘跳下石床,说道:「睡得真香,
这一觉竟睡到黑夜。」

  紫琼仙子道:「用过晚饭,咱们就练功吧。」

  辛钘大感奇怪,问道:「荒山野岭,有吃的东西么?」

  紫琼仙子徐缓道:「这里人迹罕至,无舍无店,想要吃东西,就得到山下去
买。」

  辛钘连忙道:「我现在就去买。」才走出两步,愕然问道:「我初来此地,
不晓得下山路径,不知如何走法。」

  紫琼仙子道:「不用了,你睡觉之时,我已经买回来了。」说着玉手一指,
辛钘循着方向望去,果见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一块石头上,辛钘奔前一看,都是
一些腊鱼干肉,还有一大包白米。

  辛钘搔搔头顶,脸带羞惭道:「要姐姐独个儿买这么多东西,实在有点过意
不去。明儿起,这些粗重事就交由兜儿办吧。」

  紫琼仙子听见,脸上不由微微一笑,辛钘还是首次看见她的笑容,只见瓠犀
浅现,梨颊微涡,说不尽的娇美动人,不由心头一荡。紫琼仙子说道:「随便你
吧。」

  辛钘笑道:「以后的晚饭就由兜儿来吧,姐姐你知道吗,做菜烧饭,可是我
的拿手本领。还有一事想问姐姐,师尊和咱们师兄弟,直来都是饮酒茹荤,但天
上的神仙也是吃荤腥吗?」

  紫琼仙子坐了下来,一面瞧着辛钘忙活,一面说道:「神仙和凡人一样,有
些是吃荤,但亦有不吃,天庭素来是不禁酒荤的。当年彭祖就因灌醉陈搏老祖,
弄出了一个大祸来。」

  辛钘一听,登时来了兴头,问道:「是什么大祸,说我知行吗?」

  紫琼仙子道:「陈搏老祖向来喜爱饮酒,他的职责,是为玉帝掌管生死册。
一次,彭祖请他喝酒,将陈搏老祖弄醉,在他生死册里撕去自己的名字,捻成一
条纸绳,再钉回本子上,然后偷偷溜到凡间游玩。从此,这个生死册上,再也找
不到彭祖的名字。彭祖落到人间,作了士大夫。他先后娶了四十九个妻子,生了
五十四个儿子,直到妻儿都一一衰老死去,而彭祖依然年轻力壮,行动洒脱。」

  辛钘听得张大嘴巴:「四十九个妻子!当真厉害。」

  紫琼仙子续道:「当他娶了第五十个妻子,就辞去官职,到处游山玩景,数
十年后,这位妻子已由妙龄女子变成一个老太婆,彭祖才定居到宜君县一个小山
村。这时彭祖已经八百岁。」

  辛钘伸出的舌头险些收不回来:「这个彭祖,真个是如假包换的老不死。」

  紫琼仙子又道:「一个晚上,夫妻俩睡在床上拉话儿,妻子问他:『我是个
快将入土之人,我死了后,你再娶妻不娶?』彭祖毫不介意道:『当然要娶,不
然谁来陪伴我!』妻子又问:『你为什么一直不会衰老?难道生死册上没你的名
字?』彭祖得意忘形,哈哈大笑:『我是永远不会死的!生死册上虽然有我的名
字,但他们就是找不着。』妻子接着问:『那你的名字藏在什么地方?』彭祖一
时得意,便如实说了出来。这时,他的妻子才明白他不死的奥秘。」

  辛钘笑道:「这个好玩得紧,要是我有机会到天宫去,必定要找这个陈搏老
祖,再将他灌个烂醉。」

  紫琼仙子叹道:「以你这个性子,倘若重返天庭,真不知会闹出个什么事情
来!」

  辛钘扇着手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不用太认真。是了,后来怎样?」

  紫琼仙子道:「这位妻子死后,脱下凡胎肉体,回到天宫,向玉皇大帝诉说
了此事。玉帝听后恍然大悟,命差神赶快去唤陈搏老祖。哪知陈搏老祖这时还没
醒转,玉帝无奈,只好另派两个差神下凡间找彭祖。」

  辛钘听得大惑不解,瞪大眼睛问道:「陈搏老祖这一睡,竟睡了八百多年,
可以吗?」

  紫琼仙子道:「难道你师尊没说,凡间和天界的时序是不同吗。」接着又说
道:「这两个差神,根本就认不出彭祖的模样,在凡间胡乱找寻,自然是毫无音
讯,差神又不敢回宫交差,只好遍跑人间,四处打问。一日,两个差神来到宜君
县彭村,乘木匠吃饭之机,偷走了大锯,跑到打麦场去,使劲地锯一个碌碡,一
下子便招来四周乡亲围观,如此稀奇古怪的事,惹得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时,彭祖也前来观看。彭祖仗着年高识广,讥笑道:『我彭祖活了八百岁,从
没见过有人锯碌碡。』话音刚落,两个差使把锯一扔,当场就锁住了彭祖。这天
晚上,彭祖突然去世,享年八百六十二岁。」

  辛钘道:「彭祖这一回宫,玉帝还肯放过他,这老不死可有得受了。」

  紫琼仙子道:「可不是么,要是你敢胡闹作怪,不用玉帝来治你,我第一个
就不放过你,好自为之。」

  辛钘马上不敢做声,抵头做饭。


             第四回  荒山学艺

  晚饭过后,紫琼仙子向辛钘道:「真没想到,霍幽竟如斯厉害,连你是忉利
神龙转世也知道,他女儿怎样说?」

  辛钘把霍芊芊的说话详细地说一遍,紫琼仙子听后,说道:「她所说半点不
假,当时玉帝派遣三十六天将把你擒住,交由九天玄女娘娘发落,娘娘念你曾有
功于玉帝,不忍将你仙籍删除,便将你化成凡胎肉身,放在一个冤兜内,把你交
托与老君,带回广阳山老君洞扶养,直到你一十八岁,再交还玄女娘娘另授法家
术数,重投三江五湖济困扶危,剪恶除奸,立功自赎,重登仙班。」

  辛钘道:「难怪师尊和众师兄都叫我兜儿,现方知道缘由于此。是了,玄女
娘娘待我这么好,她会来这里吗?」

  只见紫琼仙子螓首轻摇:「娘娘另有天职,不会来这里。我是娘娘的弟子,
奉命来此授你仙术,到你技成之日,我会陪你一同下山,直到娘娘下旨召我回宫
为止。」

  辛钘道:「如果娘娘没下旨召姐姐回去,岂不是要你流落凡间。」

  紫琼仙子登时默然,她自己确没想过这问题,现在辛钘一说,也不知如何回
答好。

  辛钘搔头一笑:「我真是傻得紧要,神仙姐姐具有登天遁地之能,既然来得
这里,自然能够回去,理睬他有没有召旨。」

  紫琼仙子摇头道:「不是的,娘娘若没有下旨召我回去,便正明我的使命还
没有完成,必须继续留在凡间。况且天有天规,紫琼决计不敢擅作主张。」

  辛钘见她柳眉深锁,似乎是自己勾起她的担忧,连忙道:「都是我不好,胡
言乱语,口没遮拦,害得姐姐悒悒不乐。」

  紫琼仙子微微一笑:「我没有事。好了,现在我先说一下仙术吧。道术与仙
术看似同出一源,但其分别可也不少。『道』是人类经过长期的修行,方能得道
飞升仙界,列入仙班。」

  顿了一顿,紫琼仙子接着说道:「在修真过程中,确是凶险万分。修真共有
十一个层次,包括开光、旋照、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
渡劫、大乘等,每个层次都有其危险性,只消稍有差错,便有可能魂飞魄散。尤
其渡劫这一关,十居其七会被天劫劈的灰飞烟灭,便连元婴都保不住。其中有些
自知无法渡过天劫,改为修行散仙或妖仙。」

  辛钘问道:「那妖仙也算是神仙吗?」

  紫琼仙子摇头道:「散仙和妖仙虽然也都是仙,但实力和真正的仙人相比,
其距离还很远,毕竟散仙是由元婴渡劫而成,没有实体。」顿一顿又道:「修真
者一旦得道成仙,藉着仙界的灵气,再也无须画符写箓,只要口念仙咒,便能治
病驱兽,斩妖除魔。上仙宝灵正法,不离三十六天罡法,七十二地煞术。饶是如
此,能全得此法术者,为数甚少。」

  辛钘又问:「这为什么,是因为功力不足而无法修练?」

  紫琼仙子道:「不是,因世道人心难测,神仙也是一样,若全得仙法而入邪
行,未能照天尊之戒规,修太上之道德,行灵宝之法术救世,反而用于害人,到
时谁人能收服他!」

  辛钘听见,不住颔首:「原来这样,在这一百零八门法术中,姐姐晓得多少
门?」

  紫琼仙子凝望住他,嘴角含笑,说道:「你是否担心我法力有限,不足授你
仙术,致有此问?」

  「不!」辛钘脸上一红,连忙道:「兜儿岂敢,神仙姐姐千万不可误会啊。
我……我只是随意问一问,你不说好了。」

  紫琼仙子见他这个发窘模样,不由暗暗好笑,徐道:「我本事不多,还学不
到一半,是不是很失望。」

  辛钘道:「怎会呢,我连一门也不懂,怎敢说这种话。」

  紫琼仙子道:「心口不一,你口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可不是这样。」

  辛钘脸上更红,忙即否认,紫琼仙子道:「你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娘娘
早有嘱咐,只授予你五门法术。」

  辛钘听见,大感不满,说道:「娘娘怎地这般吝啬,多授我几门法术,也不
见得少块肉。」

  紫琼仙子正色道:「你说话总是没大没小,娘娘给你的恩泽还少么?不但没
有将你逐出仙界,更不用你重新修道,经历天劫之苦,现在还授你仙术,这样还
不知足。」

  辛钘垂头说道:「这个也是!」

  紫琼仙子又道:「我现在要授你的仙术,却是三十六天罡法中的五门法术,
有『起死回生』、『移星换斗』、『飞身托迹』、『降龙伏虎』、『掌握五雷』
等,再另加一门黄赤之术。这都是让你保命脱难的法门。」

  辛钘问道:「师尊曾对我说,黄赤之术即是房中术,这个也要学吗?」

  紫琼仙子点头道:「因你所犯是淫戒,前后奸淫仙女一十二名,罪恶昭彰,
气得玉帝大发龙威,必须重重严惩。今次你技成下山,将会遭受三十六劫,其中
十二劫为色劫,娘娘为了加强你对女子的吸引力,除了外表,更要增强你的床弟
交欢技能,若不是这样,又怎能让女子对你痴缠,而要你受尽情感色欲之苦。当
你满了三十六劫、善举三十六条,方能重返天庭。」

  辛钘听得呆在当场,眼瞪瞪的无法出声。

  紫琼仙子道:「我现在先教你『起死回生』之术,这一门法术,只能救人,
却不能救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悲悯万物的善心,此法对你广结善缘,将功赎
罪相当有用。」当下将法咒诀窍说与他知,并详加解释。

  辛钘本有道家底子,加上他悟性极高,不用三日,便已有所成。紫琼仙子见
他学习甚快,暗暗欢喜,第四天便授他「移星换斗」。

  移星换斗之法,并非真能移动天上的星星,也不是能够换转星斗,而是可把
人兽五脏互换,用于医理救人,再配合起死回生之术,更是相得益彰。

  因此术涉及医理,难度立增,稍有疏漏,对病人极为危险,就算不死,也会
变成人面兽心,可大大不妙。辛钘对此诀窍虽已牢牢记住,一时之间却也不易上
手,紫琼仙子亦从旁用心教导,但进展仍是慢得惊人,一个月过去,得着甚少。
而这段日子里,可苦了那此兔狐小兽,给辛钘拿来开胸割肚,移心换肠,弄得气
息奄奄,幸好紫琼仙子法力高超,一一把小兽医好,放回山野。

  转眼又过了五个月,辛钘用功勤奋,学习不辍,终于有了小成,已能把猫狗
内脏互换,且能存活下来,亦无异状。

     ***    ***    ***    ***

  这日,辛钘正埋头为一只受伤的鹦鹉医治,忽闻脚步声响,循声望去,见紫
琼仙子双手捧着一个人进来,辛钘连忙放下手上的工作,奔上前去,将那人接了
过来,却是一个双目紧闭,已病得气若游丝的老妇。

  辛钘将老妇放在石床上,问道:「紫琼,这位姥姥是谁?」这几个月来,辛
钘和紫琼仙子已不像初见时生外,大家已习惯以名字相称,而紫琼仙子的冷漠脸
孔,亦稍有改变,当二人谈着开心事儿,间歇也会掩口轻笑。

  紫琼道:「我见你移星换斗之法已稍有成就,只差没找真人试验而已,刚才
我心血来潮,合指一算,知得山下有一位妇人久病缠身,若是再找不到名医,恐
怕难以痊愈,便即驾云下山,把这位妇人接上山来,并与她家人说,必会将她医
治好,然后送还给他们。」

  辛钘听见,望着那老妇踌躇起来,道:「这姥姥毕竟是个真人,不同那些猴
兔鼠鸟,人命攸关,我怕自己功力未够,害了人家!」

  紫琼道:「这一个关,你早晚是要过的,现有我在旁瞧着,你怕个什么,尽
管放胆一试吧,万一真的出了漏子,我也不会袖手。」

  辛钘一挺胸,毅然道:「好吧,终日对着那些走兽雀鸟,我也对得腻了。」

  说着弯下身躯,依照紫琼所授的切脉法,探查脉象变化。不多久,站直身子
道:「依我来看,这位姥姥呼吸困难,有肝肿现状,应该是心脏衰竭的病征。」

  紫琼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你打算怎样医治她?」

  辛钘道:「以汤药医理,恐怕未能真正解决根本,倒不如将心脏换掉,我认
为这是最好的方法?」

  紫琼道:「既然你已有了决定,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吧。」

  辛钘见紫琼并没有反对,知道自己是对了,便道:「那现在我就出去找条野
狼。紫琼,麻烦你替我照顾着她。」

  紫琼点头答应。辛钘一溜烟的走出山洞,不用炷香时间,已见辛钘背负着一
头狼走进来,那头野狼的身子软软的垂挂着,显是早被辛钘弄晕过去。

  辛钘在墙壁处生起一个火堆,再将一把异常尖利的短刀在火中烧毒。紫琼默
默站在一边,却没有动手帮忙,辛钘一切停当,先运用仙术把老妇弄晕,让她失
去知觉,再将那头野狼放在老妇身边,开始动刀子剖开野狼的胸腹,接着使起移
星换斗之法,封住野狼的血液外流。

  如此这般,依法用在那老妇身上,最后用刀割去野狼的心脏。紫琼一直在旁
看着,也没有开言教导,当心脏互换完毕,辛钘再次运起移星换斗法门,把心脏
的血管和主脉接合,最后缝好老妇的伤口,一念咒诀,伤口上的刀痕竟然完全隐
去,一点儿疤痕也没有。

  一切办妥,辛钘已满头大汗,紫琼拿出手帕替他抹去,说道:「做得很好,
但你忘记最后一步没做。」

  辛钘立即明白,连忙再为那老妇把脉一次,最后见他轻轻点头,站起身来,
笑道:「没问题了,脉息完全正常,我看她还可多活二十年。」

  紫琼微微一笑:「你法力虽然未纯,有点儿硬手硬脚,但这位姥姥能够继续
生存下去,确是你施恩赏赐。」

  辛钘搔头笑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没有你授我此法,又怎会救得她。不
过我真的很兴奋,能够帮人真好,有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啊!肚子又打响鼓
了,我得马上做晚饭。」

  紫琼道:「今日就交给我吧,你忙了一日也累了。」

  辛钘连忙挥手道:「我不累,还是我来吧。」

  紫琼俏脸一沉,佯嗔道:「你说过什么都依我,忘记了吗,你给我乖乖的坐
着,若再乱动,看我怎样修理你。」

  辛钘自然知道她是爱怜自己,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不会的,你用仙术制住
我好了。」说完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一面大声叫道:「我今日好高兴,好开心
呀!」

  紫琼抬眼望住他,不禁微微一笑,便向灶头走去,边走边道:「你只是医好
一个人,有这么高兴吗!」

  辛钘说道:「救人自然是高兴,但我更高兴的,就是知道你宠我怜我,这个
比什么都来得高兴。」

  紫琼道:「谁宠你怜你,胡说八道。」

  辛钘嘻嘻不答,心中却是雪亮。晚饭之后,紫琼说把老妇送回家,辛钘道:
「我陪你去。」也不待紫琼答话,抢先将老妇横抱在手中,紫琼不用问他,也明
白他的心意,知他不想自己劳顿,便再没说话,暗念法咒将那野狼医治好,接着
素手一挥,把它凌空送出洞外。野狼才一碰着地面,立刻醒了过来,唬叫一声,
便躩步跑得无影无踪。

     ***    ***    ***    ***

  次日,紫琼开始授他「飞身托迹」之法。这种法术,颇似辛钘之前所学的提
纵术,所不同之处,就是另有口诀来克制心神,摒除杂念,使意念凝聚集中在法
术上,当然也会因修为而有强弱高低。便如紫琼,她比辛钘的修为高出甚多,一
旦施法飞行,真个疾如雷电,一闪即逝。但辛钘就不同了,速度自然大大不及紫
琼,还不时在飞越途中,从树上丢下来。

  托迹便是隐迹之意,可把身子隐藏在物体上,也有贯墙穿壁之能。辛钘毕竟
修为尚浅,虽有法门口诀,身旁亦有良师,但也要个多月才能练成。

  接着「降龙伏虎」、「掌握五雷」这两个法门,也是和「飞身托迹」相同,
全由修为而决定强弱,尤其「掌握五雷」,共分有金光、木雷、水箭、火炎、土
风五个不同掌法,每一掌法,都有推山搅海之能。辛钘初习之时,施法使用金光
掌朝一块石头劈去,竟是丝亳不动,而紫琼凌空一掌拍出,整块大石立时从中分
开,如切豆腐,给劈成两截,看得辛钘舌头打结,钦佩不已。

  这两门法术,辛钘足足花了半年光景,才稍见成绩。

     ***    ***    ***    ***

  一日晚上,紫琼与辛钘道:「兜儿,这一年里,我已将这五门法术都授予你
了,这段日子,你确实有点进益,只因你修为之故,仍未臻化境,但凡事岂能一
蹴可至,打后再加紧练习,终有大成之日。但以你现在的本领,若用以对付一般
人,已是绰绰有余了,就只怕遇着天魔罗这些妖孽,可就不行了。瞧来我们还得
在此多住些时,才能下山。」

  辛钘笑道:「在这里住很好呀,山清水秀,又无人打扰,就是住上一辈子,
我也没问题,只要有你陪着我就行。」

  紫琼道:「要是娘娘突然召我回宫,你也要听我的话,绝对不能马上下山,
可以答应我吗?」

  辛钘听她软语相求,心中感动,旋即笑道:「你忘记了么,还有一门黄赤之
术你尚未教我,娘娘又怎会召你回去呢。是了,这黄赤之术很难学吗?」

  紫琼淡淡说道:「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因人而定。但依我看,这门功
夫你会很快上手。」

  辛钘不明,问道:「为什么?」

  紫琼瞪了他一眼,道:「今次你被贬下凡间,忘记了所犯何事么?」

  辛钘登时呆住,脸上一红:「这个……这个……」

  紫琼敛容道:「你不用这个那个,我现在先和你说清楚,要修习黄赤之术,
你我二人少不了会裸裎相对,但我这样只为授业,绝无邪欲之念,你可不要产生
误会,胡思乱想,知道吗?」

  辛钘点头道:「我明白,如果你担心这个,我不学是了。」

  紫琼神色漠然,说道:「这是娘娘的法旨,我不敢不遵,最重要你能清楚明
白。」

  辛钘只得默然点头。

  次日,辛钘一觉醒来,见紫琼已经不在,也不觉奇怪,他和紫琼相处一年,
已习惯她的早起。

  辛钘走出石洞,只见朝霞满天,晨风带着花香扑鼻而来,叫人为之一爽。一
如既往,辛钘每天早上起床,必定盘膝颙坐,先做一阵早课才开始练功。

  时正暮春,大地一派欣欣向荣,处处繁花似锦,蜂飞蝶舞,妩媚嫣润。辛钘
使起「飞身托迹」,穿插在丛丛簇簇的花间中,时而飞身上树,盘旋徘徊,时而
攀山越岭,逾崖钻隙,势如星驰电走,矫捷如神。

  花雨山之北,有一澜头河,此河江流狭窄,一衣带水,两岸的峭壁上,长着
葱葱翠柏,衬着水光云影,眼前这片美景,直让人痴然如醉。

  忽见一条人影如流星似的越过小河,沿水而上,直往上游的一个清潭飞去。

  此潭名为白龙潭,四周草木欣荣,水光潋滟。花雨山除了白龙潭外,还有一
个黑龙潭,位于江河的下游。相传在九龙山中,有黑白二龙依母而生,一天,龙
母携了两子,乘着闪电雷鸣、滂沱大雨,在花雨山上盘旋几匝,将二子分别安置
于两潭中,因而得名。

  在这水光峰影的水潭里,骤见潭水一阵水波动荡,「哗啦」声响,一个人从
水中冒出头来,细看之下,却是一个绝色美人儿,正是紫琼仙子。

  只见她长发披肩,散落在清澈的潭水中,露出的两个肩膀莹洁光润,肌肤如
雪,当真是仙姿玉质,半句不假。

  忽见紫琼缓缓回过头来,轻声说道:「兜儿,你藏在草丛里作什么,想看,
就得大大方方的。」

  辛钘无奈,只好站起身躯,心想:「真是厉害,才一钻出水面,便立即发现
了我,不愧是神仙,果然什么也瞒她不得。」当下红着脸道:「我……我只是练
功经过,不是有心要偷看。」

  紫琼瞪了他一眼:「有心还是无心,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辛钘正想拿话否认,孰料紫琼已先开口:「这一年以来,你总共偷看了七十
三次,难道这七十三次都是偶然?」

  辛钘听得说,便如吃了一个蹬心拳,暗叫不好,登时张口难言,心中却犯起
疑窦,她既知我一直偷看,以前怎地不声不斥,还让我看个清光,但今日突然又
抖将开来,究是什么原因?

  紫琼抬起玉手,纤指轻轻拨一拨发鬓,仪态万方,叫辛钘直看得目不交睫。

  随见紫琼朝着辛钘方向移动,正要步出水潭。

  辛钘看见,猛然一惊,忙背过身子道:「兜儿先回去了。」

  紫琼凝望着他的背影,嘴含笑意,缓缓说道:「且待一会儿,我与你一同回
去。」

  她慢慢离开水面,一身完美无瑕的娇驱,全然展露在晨光中。但见她肤光如
雪,双乳浑圆挺勃,堪可一握有余,楚腰如柳,芳草历历,衬着一双修长优美的
玉腿,浑身瑕玷全无,直教人难以褒弹。

  水波涟涟,紫琼踏着涟漪,徐步走上潭边,弯身拾起地上的衣衫,优雅地穿
上,仍是湿津津的秀发,任其自然飘晃。

  此刻的辛钘,听着身后悉窣的穿衣声,心头没撩没乱!突然,耳边响起紫琼
的话声:「还在发呆,走吧。」

  辛钘嗯了一声,眼睛一直不敢和她相接,默默的与紫琼并肩而行。

  紫琼轻声问道:「看你那发呆的样子,心里乱作一团吧?」

  辛钘不知怎样答她,只好缄口不语。

  紫琼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

  辛钘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仙子,自然什么都知道。」

  紫琼轻轻一笑:「既是这样,那当你偷看我时,为何没想到这点。」辛钘无
言,紫琼又道:「你第一次偷看我沐浴,应该是半年前的事了。我一直都没说出
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辛钘摇了摇头,紫琼道:「我昨夜不是说过么,你我要修习黄赤之术,我的
身子早晚也会给你看去,既然是这样,我才没有骂你,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个小
鬼竟会看上瘾头,三不五时就跑到这里来偷看。玄女娘娘说得很对,你这个人品
性原是不坏,就只有这方面改不掉。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瞧来你是没得救
了!」

  辛钘道:「食、色者,人之大欲,要不玄女娘娘也不会论述和倡导此术。」

  紫琼点头道:「所谓『黄老赤篆,以修长生』。阴阳思想,乃是修身养生之
法。房中术的主旨,是以男女性爱中获得乐趣,胎教优生,从而达到延年益寿之
效。」

  辛钘道:「前时我也曾听师尊谈及此事,但师尊一直都没有教我。」

  紫琼道:「房中养生,主要是交而不泄、交而少泄、精神不散、调协阴阳以
养生。此法并非欲务于淫佚,苟求快意。也非苟欲强身力行女色以纵情,而意在
补益以遣疾为主。昨晚我已和你说过,你我交合,并非是出于情欲,就是这个原
因。」

  辛钘道:「交合?即是你会和我……」

  紫琼点了点头:「若不是这样,我怎知你的学习进展,难道叫我下山找个女
子来不成。」

  辛钘心中大喜,却又不敢喜形于色,遭她斥骂,问道:「那你……你学此术
时,可……可有……」

  紫琼一听,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冷道:「娘娘授我此术,全以口述典籍
所授,皆因此术向是男主女宾,男为主药,女为引子。」

  辛钘脸上登时现着喜色,道:「这样说,你……你从不曾和男人……」

  紫琼摇头道:「没有!幸好当年我在天宫没有遇着你这淫龙,要不……」

  辛钘笑道:「要不就很难担保,成为我的受害者,是不是?」

  紫琼道:「知道就好。」

  二人谈话间,已经回到石洞口。


             第五回  黄赤之术

  二人进入石洞,紫琼伸手一指石床,说道:「你坐下来。」

  辛钘依言坐下,紫琼接着道:「从今日起,我们就开始一同修习黄赤之术,
因何我会说『一同修习』。皆因当时玄女娘娘授我此术时,都是口授心传,不同
于其他仙法术算,有形有迹,好坏立判。」辛钘凝神听着。

  紫琼续道:「我首先粗略与你解释一下,黄赤之术主意讲求养生摄补,男女
相方和谐,达至延年益寿为主旨。只要摄养得法,便是年至耄耋,亦可保持青春
活力。养生摄补,对男人尤其重要,你得好好学习运用,不要辜负玄女娘娘对你
的一番心意。」

  辛钘颔首,紫琼接着道:「我先说一些关于男人壮阳补身的食物吧。这种食
物,也并非全指昂贵珍品之物,只要多吃一些如大葱、蒜、胡桃仁、葵花子、花
生等,其效用也非常高。我且说一个例子,咱们天庭有一仙子名唤采女,她极能
领会房中术的奥义,且聪慧绝伦,闻一知十,且长得十分美艳。西周穆王听闻有
采女其人,很想叫她教导房中秘诀,采女得知,便到凡间来,亲自与穆王口教身
授,穆王一试之下,果见其效。」

  辛钘含笑问道:「今次我们俩是否和他们一样,我做穆王,而你做采女,对
吗?」

  紫琼看见他那兴奋模样,叹道:「一说到这种事,你便眉飞色舞。」

  辛钘心想,这个也很难怪我嘛,终日见着你这个大美女,要是不心动,还是
男人么!

  只听紫琼继续道:「自此,采女便在皇宫住了下来,每日与穆王共享云雨春
宵之乐。一天,在他们两情缱绻之际,采女把预早插进阴道内的干枣取出,劝穆
王即时服下,说此枣是养生强精的补品。」

  辛钘听得睁大眼睛,说道:「果有这种事,真个古怪!那你会不会也和她一
样,找些什么胡桃仁、花生等放进去让我尝,看来这滋味必然不错!」

  紫琼笑道:「如果你喜欢吃,我倒没所谓。」又道:「因为枣子有极高的药
效,对内脏衰弱、防止老化、利尿等症状都很有帮助,尤其在安定精神方面。如
果再配合女子阴中的精华,就更具效果。」

  辛钘听得兴奋莫名,咧嘴叫好:「这当要试一试了,但只吃一枚,不会少了
点吗!我最爱吃胡桃仁了,明儿我下山买几斤回来,每日弄一碗半碗来进补,可
真妙得紧!」

  紫琼知他在说笑,但仍是瞪着他,板着俏脸道:「你当我那里是什么东西,
是你的储物仓吗?」二人四目相觑,突然同时「噗」一声笑了出来!

  紫琼尽量敛去笑意,又道:「黄赤之术主旨是讲究天然养生,除了多食补物
外,切记不可乱用淫药、春药等物,这只会使人体支透力。若常倚靠淫药增强体
力,无异是饮鸠止渴,殊不足取。还有一点,纵使你多食补药补物,若不爱惜身
体,终日纵淫无度,又不懂交合之道,不谙阴阳互补之理,那么,既使服用再多
的补药,也无济于事。」

  辛钘道:「看来交合之道的学问可不少呢!」

  紫琼点头道:「自然是不少,要不玄女娘娘也不会推导此法。男女交合,是
天生的本能,但总以不让男人日渐衰弱,女子百病缠身为目标。若能了解阴阳之
道,受益实在不少。」

  辛钘说道:「这些道理,我在师尊的典册中也曾看过,只是有些名词不懂,
如什么『戏道』、『男候三至』、『五欲之征』等,教我看得一头雾水,全摸不
着头脑!」

  紫琼道:「关于这些,让我慢慢再讲解给你听,现先说一下男女交合前该注
意的事。玄女娘娘曾与我说,男人最常犯的错处,便是一看见美女,还没做足准
备功夫,就急不及待的强行和女子交合,这是非常危险和伤身之事。」

  辛钘说道:「这个也很难说的,男人看见喜欢的女子,加上身临战地,男子
又岂会不急不躁之理。」

  紫琼正色道:「其实准备功夫也很简单,主要是先要培养气氛,做足前戏,
如彼此亲吻爱抚,更甚的可互相舔拭性器,达至欲念高涨,才可进行交合,倘若
女子性花不开,仍是一颗不开伞的硬蕾,就算勉强交合,相方也得不到乐趣,这
是黄赤之术最基本的要领,你得要紧记在心。」

  辛钘道:「我都明白了,已说了这么多,现在你我可以进行练习了么?」

  紫琼倏地怔住,一对严冷的眼睛盯着他,说道:「你的心究竟是在听教,还
是想做那回事!」辛钘连忙伸了伸舌头,紫琼续道:「你想练习,还早着呢,在
你还没练成导气之法前,休再胡思乱想。」

  辛钘忙问道:「什么导气之法?二师兄已授了我『阴阳合气咒』,只消一念
法咒,那话儿马上生龙活虎,三个时辰不泄不软,当真厉害不过。」

  紫琼摇头道:「导气之法是一门摄气运息之术,不同于咒术。其实道家也有
这种养生术,差异也不大,只因你年纪尚幼,道尊才没有传给你。你二师兄前时
授你这法咒,只因时势所逼,致会匆匆授予给你,而这确是最快捷,最有效的速
成之法,才会令那妖女无法得逞。」

  辛钘点头道:「原来如此!」紫琼再道:「以『阴阳合气咒』来强固精关,
虽然功效如神,但此法却并非长久妥善之法,也难达『定气』、『安心』、『和
志』之效。而玄女娘娘此法门,是一种收慑心神的气功,可凭着自己的意志来控
制欲念。」

  辛钘颓然道:「我早已将那咒诀背得烂熟于胸,现在要我忘记,恐怕有点艰
难,这怎么办!」

  紫琼笑道:「『阴阳合气咒』对你也没什么害处,我又没叫你忘掉,你大可
留下来对付那个妖女。」

  辛钘想起那日在天魔宫的事,心中得意,喜道:「不错,不错,这个妖女不
是好人,她什么也不怕,就是怕我这根龙头大枪。」

  紫琼道:「只要你熟练这导气之法,当你与女子合欢之时,若再配合九浅一
深、八浅二深的方法,便可以调节心中的情欲,不但能够延缓泄精,也可收放自
如。现在我便教你这导气之法,当你到达一定的修为,你我方可一起修习。」辛
钘听后,立时大失所望,一想到不知要何时何月才能练好这导气之法,心情不由
直滑至谷底。

  紫琼便将口诀传授给辛钘,着他自行修练。

     ***    ***    ***    ***

  自此,辛钘日间除了修习那五门仙术外,每天晚上便打坐导气,不觉之间,
又过了半个月,紫琼问道:「这半个月来,那导气之法练成怎样?」

  辛钘道:「我每天都依照你的指示来做,每次导气,果见神清气足,灵台清
明,浑身异常安宁,但成效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紫琼道:「现在你盘膝坐好,气聚丹田,收撮精神,力求镇静。」

  辛钘依言照做,在石床上闭目盘坐。紫琼在他身旁坐下,低声道:「不论我
在你身上做什么,你只要紧守灵台,控制心中的欲火,不要使阳物硬起来。」辛
钘听后点一点头。

  紫琼言罢,舒手到他胯间,轻轻挽住他的玉龙,只觉那物软郎当的,但份量
可真不少,芳心也微微一荡,当即定一定神,隔住裤子开始轻轻抚拭,并低声说
道:「兜儿,紧记住我的说话,控制住欲火。」

  辛钘给她摸住阳物,霎时一股快感涌将过来,忙即闭目,气聚丹田,屏气凝
神,心神归一,一团欲火登时给压了下去。

  紫琼轻抚一会,忽地玉指一紧,握住玉龙拉拉扯扯,不时柔搓缓揉,而她一
对明亮的眼睛,却牢牢盯在辛钘的脸上,凝望着他的表情变化,并再次叮嘱道:
「紧记屏气专精,心无有虑,目无有视,耳无有闻。」辛钘紧紧记住,并依言而
为。

  瑶池,位于十三天外,是王母至尊所居的圣域,左有瑶池,右有翠水,到处
仙花烂漫,满路灵芝献瑞,仙禽灵兽,随处可见。除了王母万寿宏开祝筵外,没
得天母准许,瑶池从不让外人进入。

  紫琼茕居瑶池,终日与仙女为伴,从不曾离开过瑶池半步,更难得与外人接
触,久而久之,遂养成冷若冰霜的性子,加上她所习的仙术,多以克制心意欲念
为主,竟修得无哀无乐之情。

  她初见辛钘之时,其性子依然不变,直到二人相处久了,冷漠的习性才开始
有所改变,言语也变得多起来。

  饶是如此,紫琼毕竟修为非浅,只消稍定心神,灵台立时澄清无波,现在虽
然握住男人的玉茎,但在她而言,便如手握枯枝,心中只存着授业之念,全没半
点淫秽之意。紫琼不但不感到羞赧,反而大方地向辛钘道:「好了,你现在可以
放松心情,看能否使阳物硬起来。」说话一落,把手上的玉龙放开,让他重获自
由。

  辛钘听后,当即暗运真气,一股炙热之气自会阴窜升,直冲玉龙,阳物果真
悍然挺立,笔直如铁,把个裤裆撑得老高。

  紫琼看在眼里,见他这等威势,也不由暗暗心惊,心想男人的东西竟会如此
多变,刚才还是稀软无力的家伙,一下子竟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竦动,好奇心
起,再以玉指握住,竟发觉比之刚才粗壮了甚多,便连手指也无法将之箍拢,真
教人骇目惊心!紫琼略一定神,说道:「瞧来它已经能够收放自如,但定力是否
能够坚久,尚待考验才能知晓。」

  辛钘问道:「要怎样考验?」

  紫琼没有答他,玉指移到他裤头,扯开腰带。辛钘看见,两只眼睛突然绽出
异彩,惊喜交杂。紫琼把外裤脱去,将裤子放在一旁。

  辛钘再也按捺不住,忙动手脱掉内裤,一根半尺有余的巨龙,直挺挺的全落
入紫琼眼中。

  紫琼这是首次见着男人的东西,也不由看得朱颜陀晕,双颊潮热,心头卜卜
直跳。

  辛钘见她脸盖绛纱,微含羞态,更显娇美动人,不禁愈看愈痴,开声问道:
「现在……现在开始修练吗?」

  紫琼轻抬螓首,直望着他道:「这几日来,此问题你已经问了三次,近日你
这样努力修习导气之法,不用多说,就是等待今天吧?」

  辛钘听见,讪笑道:「我……我若说不是,你会相信么。」

  紫琼道:「还算你老实,如果你心口不一,将有苦头你吃。」顿了一顿,又
道:「玄女娘娘曾与我训戒,她说你我人仙殊途,务必谨小慎微,尤其是儿女之
情,更要把细。我所以再三和你提起此事,也是这个原因,咱们倘若稍有违越,
不但要遭玄女娘娘惩处,便是王母娘娘也不会放过咱们,你得好好紧记在心。」

  辛钘听后,无奈点头,心里好不是味儿。

  紫琼拍一拍身边石床,说道:「你且坐下来。」辛钘依言坐在她身旁,只听
她道:「能达至养生的房事技巧,合计有九种,称之为玄女九式,第一种名叫龙
翻,二名叫虎步,三是猿博,四是蝉附,五是龟腾,六是凤翔,七是兔吮毫,八
是鱼接鳞,九是鹤交颈……」接着便把九种姿势与他详加细说。由第一式龙翻开
始,直说到第九式鹤交颈,每一式都纤悉无遗,解释得清清楚楚。

  虽有九式之多,却不复杂难记,辛钘听了一遍,便能默默紧记在心,紫琼问
道:「你全都记住了?」

  辛钘颔首道:「嗯!到时倘有忘记的地方,你可要提点提点我。」

  紫琼道:「咱们就从第一式『龙翻』起首吧,从咱俩正式合体开始,须得每
二刻钟更换一种款式,九式合计两个时辰多,我就以两个时辰为目标,只要你在
这段时间维持不泄,并能一口气完成九式,才能算是合格。」

  辛钘问道:「若然做不到呢?」

  紫琼道:「这还用说,当然要继续练习,直到成功为止。」

  辛钘听后,两颗眼珠立时骨溜溜一转。紫琼和他相处一年多,对辛钘的古灵
精怪知之甚稔,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辛钘连忙谄笑否认,但心里却
想,要是我每次都佯作失败,便可一直和她练下去,这种乐事,我自然不能和你
说。

  其实紫琼法力高深,只要运用仙术,便能洞察他人心思,只是她素来坦率正
直,虽有此神力,却不会随便使用而已。但她毕竟是灵巧慧黠,看见辛钘这个模
样,知他定有什么古怪,见他不说,便不再追问,向他道:「现在就开始吧。」

  辛钘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自从偷看紫琼沐浴后,那副完美无瑕的身
子,早已深深镂刻在脑海中,真个是行思坐忆,时刻不忘,便连在睡梦中,也是
紫琼的影子。

  现听得紫琼这句话,不知为何,眼见着这个秀雅绝丽的梦中仙子,一股教人
莫可亵渎的感觉,忽地在辛钘心中孳生,竟然犹豫不决起来。

  紫琼见他久无行动,也微感奇怪,一时也难明其理,遂问道:「你还呆著作
甚,没听见我的说话么?」

  一言把辛钘击醒过来,望望紫琼,轻声说道:「我……我要来了!」缓缓将
手从后放上她香肩,把紫琼柔软的娇躯微微拥紧,一阵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立时扑鼻而来,直教他如痴如醉,难以自持。

  紫琼徐徐转过身来,双手围上辛钘的熊腰,一对饱挺的乳房,牢牢贴到辛钘
胸前,螓首上仰,吐气如兰道:「记得千万不要急进,必须先让女子动情,方可
交合,知道么?」

  辛钘怔怔盯着眼前的仙子,点了点头,把紫琼用力拥抱住,只觉软玉香温,
说不出的美好受用!只见紫琼星眸如丝,朱唇微绽,如此绝世姱颜,当真是一顾
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辛钘不由心中赞叹:「好美,真的好美!」

  辛钘一时看得痴然若醉,略一定神,低下头来,四片嘴唇终于碰在一处,紫
琼缓缓闭上眼睛,唇瓣绽放,一根诱人的舌头直闯进她口腔。

  紫琼身子微微一颤,心弦悸动,只觉一股强烈的男儿气息,猛然直涌而来,
脑间霎时空白一片,茫然不知所措,更不懂得如何回应他。

  虽然如此,紫琼仍是记得玄女娘娘的嘱咐,一旦和辛钘交合接触,免得让他
兴致索然,万不可克制自己情欲,必须任其自然,尽情放开情怀。

  言念及此,紫琼再也不作保留,春情尽开,一任自流。

  辛钘吻着她的香唇,只觉满口芳香,紫琼的味道,确实是甜美到极点,叫他
无法自拔,一条舌头在她口腔乱探乱钻,在他强烈的引诱下,紫琼也慢慢开窍,
已逐渐懂得如何回应他,两根舌头登时你来我往,直吻得天旋地转,昏醒复迷。

  不消片刻,已见二人鼻息呼呼,渐趋沉重。辛钘终于抵受不住,一手固定住
紫琼的头颈,一手落在她的乳房上,指掌笼盖,稍一揉捏,顿觉手上之物浑圆饱
满,不禁暗叫一声绝。原来紫琼只穿上了外衣,内里却是空空如也,便连她那微
显发硬的乳头,竟能历历可辨。

  「嗯!」紫琼直到今日,还是首次让男人握住乳房,心旌早已动荡不已,尤
其被掌心压着乳头摩挲,那颗心儿,像要从口腔跳将出来般,这种美不可言的感
觉,让她几乎昏晕过去。

  辛钘赋予她的快感,便如惊涛骇浪般,毫不间断地,不住滔滔狂涌而至。

  紫琼终于尝到肉欲的甘美,竟会是如此叫人陶醉!辛钘恣肆的爱抚,让她不
自觉地侧过身子,腾出更多空间来配合他,令他能更放肆地享受自己。而她的玉
手,同时来到辛钘的胯处,把那根炙热如火的巨龙握在手中,援搓轻揉。

  辛钘立时美得如在云端,禁不住嘘了一口气,旋即说道:「紫琼,给我套弄
一下……啊!不错,就是这样,你简直让我发狂了……」

  紫琼见他舒服受用,也自一喜,不由加多几把劲,直弄得辛钘蹙额颦眉,口
里叫爽不迭,忙将紫琼轻轻推开,动手脱她衣衫。紫琼以身相就,两三下功夫,
已将她脱得精赤条条。

  辛钘见着这具莹润如酥的雪躯,当堂呆得一阵,紫琼的完美,实教辛钘百看
不厌,尤其在这灯烛摇曳下,更见她粉光融滑,绝艳惊人。辛钘连忙脱去身上的
衣服,张手把她抱入怀中,双双滚到石床上。

  紫琼双手箍住辛钘的脖子,放软身子,任其摆布。只见二人朱唇相凑,再次
吻在一起,这一亲吻,足有半盏茶时间,方见辛钘脱离她嘴唇,接着沿着她粉颈
往下吻,当他含住一颗乳头时,紫琼浑身一个痉挛,不禁轻呼起来:「啊……兜
儿……不……」十根纤指,全插进辛钘头发中,把他的脑袋牢牢按住。

  这时,一对美乳全然落入辛钘掌控中,只见他手口并用,弄得不亦乐乎,舔
弄良久,忽见辛钘的嘴唇再度下移,滑过她小腹,舔过那片小草丛,最后来到她
胯间。

  紫琼自是明白他的意图,忙即并拢双腿,双颊更加羞红,犹如熔浆包脸。但
辛钘岂会依她,两手使力,将她双腿劈开,娇花嫩蕾,立时一览无遗,全然跃入
他眼帘。

  「实在太美了……」辛钘暗叹一声,痴迷迷地看着眼前这个好物。

  但见整个花穴,宛如凝脂般娇嫩迷人,正自蜃蛤吐水,红唇翕动。辛钘看得
双眼放光,忙凑头过去,舌头伸缩,舔吻起来。

  紫琼「啊!」一声低鸣,身子倏地剧烈抖动,只觉一根舌头不停地游走,时
而深入膣腔,时而噙着肉蒂,阵阵强烈的无名欲火,猛地席卷紫琼全身。她万没
料到,男女间这种事,竟会带来如此畅快甘美的震撼。

  辛钘埋头苦干,把个紫琼弄得是身耸肢摇,口里嘤咛大作,辛钘再难隐忍得
住,趴回紫琼身上,将她压在身下,气喘吁吁道:「我……我想要你!」

  紫琼红着脸儿,点了点头,微分玉腿,发觉那颗头儿已抵住穴门,心头又一
阵悸动,轻声与他道:「来吧……」


             第六回  洞府春色

  辛钘趴在紫琼身上,眼睛下望,看着她这张仙姿佚貌,实是说不尽的清俊秀
丽,体内那团淫欲之火,不由又炽旺几分,忙双手握住她一对美乳,一面把玩一
面道:「紫琼,你这对奶子太也诱人了,实教我舍不得放手,可以帮个忙么?」

  紫琼给他拿住一对妙物,如揉面团般捏弄,早已美得神魂飘飘,现听见他的
说话,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轻声问道:「你……你想我怎样?」

  辛钘平素见紫琼冷艳如霜,终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藉此机会,揶揄之心
骤起,便道:「你为我对准位置,好让我放进去,下面实在忍不住了。」

  紫琼听得秀眉轻聚,心知辛钘存心为难,但回心一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
步,还有什么矜持可言,况且玄女娘娘说过,要我尽情去挑逗他。言念及此,向
他说道:「你这人就是爱作怪!」

  话后,紫琼玉手下移,一把握住巨龙,先为他套弄几回,再把个头儿抵住阴
核,轻缓磨蹭,怎料才弄得一会,紫琼已见难耐不过,喘声微现,大股水儿不停
地从膣中涌出。

  紫琼再难抵受心中的火焰,体内那股空虚感,愈来愈见强烈,加上辛钘的爱
抚,直把她弄得蒙头转向,唯有单手使力,把身上的男子紧紧拥抱住,把龙头抵
紧花户,颤着声音道:「兜儿,可以插进……进来了!」才一说完,已羞得耳根
火烫,不敢再望他一眼。

  辛钘望着身下的美人儿,娇娆袅娜,清丽柔媚,早已把持不住,现听见她那
柔声软语,更如火上浇油,当即腰间微微加力,一颗硕大的头儿立时撑开门户,
顺水而入,一股异常强劲的紧绷,顿把整个头儿围得密密实实,其美妙之处,委
实难以描摹,直爽得辛钘伸眉吐气。

  紫琼给巨物一闯,禁不住「嘤」的一声叫将出来,其声如莺,当真是荡心动
魄。

  辛钘在门户连番抽动几下,紫琼又再「啊」的一声轻叫,声音如凄如苦,辛
钘听见,一时也不敢妄动,把眼一望,却见紫琼全身僵住,心中怜爱,忙即问道
说:「可好么,我是否弄痛你?」

  紫琼双手圈住他脖子,轻轻摇一摇头,只把一对水汪汪的美目,牢牢的盯住
辛钘,二人立时眉成目语,春情尽显。

  辛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道:「你下面又湿又紧,箍得我好舒服!你
呢?舒服吗?」

  「嗯!」紫琼点头应了一声,说道:「来吧,慢慢插进去。」

  龙翻便是男上女下最常见的体位,并无什么特别花巧。辛钘听得,当下又在
门前抽送一会,说道:「你还是完壁之身,待我先为你破去好么?」

  紫琼给他一提,方记起来,微微笑道:「嗯!来吧。」

  辛钘道:「我知道破瓜之时会非常痛苦,但你是仙子,不知是否一样?」

  紫琼道:「我也不知道,便是这样,我也会受得住,不用担心。」

  辛钘说道:「我来了,如果感到疼痛,要说给我知。」

  紫琼螓首轻点。辛钘心想,长痛不如短痛,请不要怪我,当下狠起心肠,挺
腰猛地往里一送,夹着水声,竟是一放到底,只听得紫琼「噢」一声轻呼,头儿
往后一撑,双手紧紧按住辛钘的屁股,泪眼朦胧的说道:「痛……好痛……不要
动!」

  辛钘看着碜的慌,不敢挪动半分,伸手抹去她额角的汗水,忡然道:「对不
起,都是兜儿不好,本想减少你的痛楚,却害苦了你!」

  紫琼虽然辣乎乎的疼痛难当,但辛钘的关怀,却让她感到一阵温暖,抬起玉
手,轻轻抚摸他俊脸,说道:「兜儿,没事的,我还受得住。」

  但辛钘何尝不知她的心意,当下捧住她俏脸,吻着她双唇,紫琼闭上眼睛,
张唇迎纳,吻在一处。不用多久,二人已吻得如疯如狂,浑然忘我。辛钘为了减
轻她的痛楚,一对大手,不住在她身上来回抚摸,最后抓住她一只乳房,一面搞
弄她乳首,一面含住香舌道:「你的奶子好诱人,兜儿实在爱死它!」

  紫琼被他亲吻得娇吟袅绕,忽听得此话,心头更是甜丝丝的,微挺酥胸,握
住他另一只手,引领到另一边乳房上。

  辛钘见她如此主动,欣喜不已,自然不会辜负她的心意,当下双手齐施,把
一对乳儿弄得形状百出,愈弄愈感情兴高涨,终于忍耐不住,腰肢缓缓晃动,细
细抽送起来。

  如此轻抽慢送数十下,紫琼亦渐觉好转,只觉痛楚之中却夹着一股莫名的快
感,这种苦中带乐的感觉,是叫人何等地陶醉!接下来再经辛钘一轮开垦,仅余
的痛楚,终于被快感全然掩盖住。

  辛钘从她口里抽回舌头,抵声问道:「现在可好点没有?」

  紫琼没有出声,一对迷离的眼睛,只紧紧盯着辛钘点头。

  辛钘渐渐加快抽送速度,先是来个九浅一深,插得「噗噗」直响,不用多久
功夫,已见紫琼呻吟不止,遍体酥麻,整个花户,突然作痒起来。

  紫琼越发难忍不过,只觉那颗火烫滚热的龙首,不住地在门前扯刮,心中渴
望他深进,盼他能填满体内的空虚,但他偏偏就是不肯,这种吊人命儿的把戏,
当真是叫人痒入心肺,令人死去活来!紫琼此刻方明白,九浅一深能让女子如此
疯狂,果然是有其道理。

  辛钘一面苦干,一面欣赏她那陶醉的表情。紫琼本就美艳无方,现因激情兴
浓,越显得转盼多情,娇艳迷人。辛钘看得好不动兴,当下改变攻略,提腰猛地
望里一送,接着大刀阔斧,下下尽根直杀将进去。

  紫琼给他这样一弄,体内空虚登时不翼而飞,直爽得肢颤津流,忙迎慌凑,
口里不住嘤嘤乱响。

  转眼之间,盏茶时间过去,辛钘突然抽出玉龙,提出该换下一个招式。

  紫琼听见,从迷情中苏醒过来,只得把娇躯一翻,改为面向下俯伏,手膝支
身,丰臀高翘,把个水淋淋的美穴朝向辛钘。而这个翘臀趴跪的姿势,正是玄女
九式中的第二式「虎步」。

  辛钘一个滚身,移位跪到她股后,双手围抱住紫琼的纤腰,乘着骚水之利,
提枪便刺,只闻「吱」一声响过,已全根没进,被花房重重包裹住。

  玉龙才一进入水帘洞,辛钘直美得浑身酥麻,禁不住连连狠刺几下,「啪」
的一声轻响,拍了一下眼前的丰臀,目光到处,见那菊穴舒蕊展瓣,犹似含蕾欲
放,不由看得心热,顽性一起,把个拇指直按了上去,磨蹭几下,叹道:「好个
妙物,没想连这里也如此娇美!」

  辛钘看得过瘾,二话不说,竟竖着中指便往菊穴里钻,紫琼猛然一惊,忙回
过头来,攒眉说道:「不……不要弄那个!」

  但辛钘顽心已起,又岂肯罢手,中指不但没有抽出,还往里面一插。

  紫琼「啊」的叫起来,已觉菊穴被他全然闯入,且不住的来回抽戳,钻刺无
宁。

  辛钘一于来个双管齐下,前后夹攻,把个紫琼干得身软体颤,流液涓涓。辛
钘低下头来,见那玉龙自伸自缩,扯得水儿四下迸溅,不禁淫火大织,又再多加
几分力,「噗唧,噗唧」的抽送起来。

  紫琼前后受敌,上下寻刺,快感一浪接住一浪,从不间断,犹如浊浪排空,
盖顶而下,险些把她掩没掉。

  辛钘见她得趣,露首尽根的疾刺不休。他明知如此放缰奔驰,实是有违黄赤
之术的要旨,但眼前的紫琼,实在太具诱惑力了,心想,便是挨打挨骂,今日也
要弄个尽兴方休。

  不觉数百下过去,陡见紫琼全身僵住,接着一连几个哆嗦,一抖一抖的,辛
钘知她要泄身了,忙把头儿紧抵住花心,忽觉宝贝突然一紧,竟然给她咬住,一
轮收缩吸吮后,大股花露,从她深处疾喷而出,射得辛钘浑身畅爽。

  紫琼泄精过后,立时心魂俱醉,快美难言,不由身子一软,伏倒下来。

  辛钘趴到她背上,问道:「还可以继续吗?」

  紫琼正自心身俱忘,如醉如梦,听得辛钘的说话,知道自己纵使难支,也要
撑持下去,决不能让辛钘半途而费,便即轻轻点头,喘声说道:「可以,不……
不用理会我。」

  辛钘见她说得有气无力,摇头道:「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紫琼道:「你先移开身子,让我转过身子。」

  辛钘忙即抽出玉龙,搀扶着紫琼,让她朝天卧好,再趴到她身上,轻轻拥抱
住。只听紫琼道:「兜儿,我承受得住,再来第三式吧。」边说边把双手围上他
颈项。

  辛钘见说,先亲个嘴儿,方握紧玉茎,徐缓挺进,抽戳几回,即见紫琼锁眉
娇呼:「啊!兜儿……这几下好深,好舒服……」

  辛钘听她如此娇声低唤,半身骨头都酥了,当即狠狠深插一会,再次把嘴唇
贴上,含住她两片香唇,不停擦摩挑逗。

  紫琼给巨物塞得饱满,几经刮磨,花心早已大开,玉液流个不休,又如何禁
得住这挑诱,忙即张唇迎接,含住辛钘的舌头道:「再用点力,不用怜惜我!」

  辛钘笑道:「紫琼越来越热情了,真个让人高兴。」

  紫琼不由双颊通红,吻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二人经过一番缠绵亲
吻后,辛钘一面抽送,一面对她道:「我要进行第三式了。」紫琼点了点头。

  辛钘按照她的指示,跪起身来,先把她双腿大分,搁于肩上,紫琼那迷人鲜
嫩的妙处,立时毫无遗漏,全然展露在他眼前。只见红唇绽放,甘露溢流,当真
是奥境奇辟,引人入胜,教辛钘愈看愈爱。

  紫琼给他抬腿展牝,更显羞人答答,就在她慌神之际,巨龙又再悍然闯进,
且一放到底,噙着花心,直美得她芳魂离体,畅美难言。

  辛钘弯下身躯,把她膝盖压到双乳上,腰上加力,开始紧密抽送,只见巨龙
出入无度,左冲右突,来回百多下,紫琼已感难支,登时舌冷唇颤,花露涓涓。

  紫琼被干得难过,快畅莫禁,娇啼不止,不觉又暗暗丢了一回,直泄得呖呖
悲鸣,浑身酥软。而辛钘却杀得兴起,全无停止之意,紫琼本想求饶,要他暂缓
一缓,随即想起玄女娘娘的叮嘱,只得把口边的说话吞回肚中,兀自咬唇隐忍。

  辛钘凭着导气之助,大展金枪神功,一时九浅一深,时而十深一浅,直干得
紫琼仙魂飘飘。辛钘越杀越勇,忽觉泄意将至,本想缓下动作,压下心火,但见
着美人如此千娇百态,又如何忍得,心里暗想:「今日就是挨骂,也要泄个痛快
畅怀不可。」心念已决,当下不顾死活,急提猛刺,回回尽根。

  紫琼给他记记点着深宫,登时美得魂飞半天,便如身在浮云。只见辛钘发起
狠来,连连急攻,不觉嗄声渐促,忽听他闷叫一声:「要……要来了……」还没
说完,大股炙热滚烫的龙浆,连一连二的疾喷而出。紫琼霎时被热浪一烫,抵挡
不住,即时与他又丢一回。

  二人泄得心舒意畅,浑身绵如春蚕,贴胸交股,抱作一团,不住喘着大气。

  辛钘诈故纳福,把头埋在紫琼双乳间,藉着喘气大肆轻薄。

  紫琼正自力怯魂消,心荡神迷,对他的俏皮浑然不觉,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更
实。过了片刻,二人因过度困倦,终于沉沉睡去。

  当紫琼醒转过来,看见辛钘仍卧在她怀中,正睡得呼呼有声,一时也不忍将
他推开,只是轻轻侧过头来,望着他那丰神俊朗的脸孔,怔望良久,禁不住轻叹
一声,遂闭上眼睛,脑里只是一片混乱,忽觉眼前涌出一团白雾,朦胧之中,却
见玄女娘娘竟站在眼前,与她说道:「紫琼,你要切记自己是九天仙女,仙凡有
别,千万不可因滥情而堕入风流孽障。从今以后,你必须悬崖勒马,斩断花月情
根,知道吗?」

  紫琼惊出一身大汗,猛然睁开眼睛,哪有什么玄女娘娘,再看一下身旁的辛
钘,依然熟睡未醒,一颗清泪,不由夺眶而出。

     ***    ***    ***    ***

  次日一早,辛钘从美梦中醒来,发现身上已盖着一件东西,扯来一看,却是
自己平日所穿的上衣。他翻身坐起,见紫琼已经不在,心想:「敢情是去了白龙
潭。」

  一想及此,立时精神抖擞,跳下石床,连忙穿上衣服,飞也似的奔出洞去。

  辛钘运起飞身托迹仙术,迳往白龙潭而去,转瞬之间,已来到潭边,只见烟
水空濛,净江如练,那有紫琼的影子,不禁心头一沉,蹲下身子,双手托腮,望
着眼前山光水色,暗自思量:「她不在这里,会到哪里去了?」

  正在想得入神之际,辛钘忽觉身子一轻,接着整个人凌空飞起,不禁大吃一
惊,「哗」声未歇,人已扑通一声落入潭中。

  辛钘钻出水面,心头一震,正要张口大骂,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极美的少女
站在水潭边,白衣胜雪,玉貌盈盈,正是紫琼仙子。

  只听她冷冷说道:「今次只是一个小教训,下次你胆敢再偷看,苦头还多着
呢。」话落转身就走。

  「等等我!」水花溅起,辛钘犹如水鸟似的,从水中一跃而起,人影一闪,
已来到紫琼身后,自后扑上,拦腰抱住她的纤腰。

  紫琼万没想到辛钘会有此举动,娇呼一声,身子已被他双手牢牢抱住,一股
男子气息倏地直扑了过来,紫琼心中微微一荡,全身感到一阵酥软,竟然不想挣
扎,但口里却骂道:「还不放手!」

  辛钘玉人在抱,岂肯轻易放手,还把头贴到她耳背上,细细亲吻,紫琼登时
哆嗦起来,全身更加乏力:「啊!兜儿,你不要……」怎料话还没说完,辛钘两
只大手已往上一移,来到她酥胸,一手一个,把她的一对乳房握在手中,轻搓缓
捏,恣意把玩。

  「不……不要嘛!快……快放手……啊!」紫琼又是一惊,一股快感顿时扩
散全身!

  辛钘拿住了一对好物,只觉得异常饱满挺弹,更发觉在她衣衫之下,竟和之
前一样,依然是空无一物,不觉淫念骤起,右手从她衣襟直伸了进去,肉着肉的
把个美乳包容在掌中。

  紫琼立时仰头低呼一声,星眸半闭,一对眼睛宛与秋水争光,快要滴出水来
似的。

  辛钘揉搓几回,乳头猛地硬将起来,不停地在他掌心滚动。辛钘大感过瘾,
随即夹在指缝中,每当摩挲把弄,乳头立被牵扯带动,果真各异其趣。

  紫琼哪里经受得起这折磨,连连快感直冲上脑门,脚下一软,便欲跪倒,辛
钘顺势与她滚到草地上,搂住她又亲又吻。

  紫琼用手轻轻推他脑袋,娇喘吁吁道:「不嘛,兜儿你……你再这样,我可
要生气了!」

  辛钘拿住乳房不肯放手,含住她的耳珠道:「你生气好了,只要能够多亲你
几回,就是转头给你杀了,我也死而无悔!」他一面说,一面手口不停,弄得紫
琼哼哼唧唧,难以定情。

  不用多久,紫琼已被辛钘弄得心湖泛动,再无挣扎的力气,双手不自觉地围
上他脖子,嘴里不住吐着呻吟。

  就在她情浓恍惚之际,忽觉胸口一凉,一望之下,却见辛钘已含住自己一颗
乳头,舌头挑磨,把个乳头弄得颠来滚去。「嗯!兜儿你……你好坏,让人看见
了怎办!」

  辛钘含住乳首,口齿不清道:「这里深山野岭,又有谁会来这里,要不你也
不会在这里沐浴了。」说话之间,另一只乳房同时落入他手中。

  紫琼昨日初尝其味,情花已开,这时给辛钘一顿唷咬把玩,登时火盛情涌,
忘情地抱住辛钘的脑袋,立时目闭肢摇,户中已见花露汪汪,难以制止。

  辛钘趴在她身上恣肆一会,抬头一看,已见紫琼柳眉颦蹙,秋波懒动,便知
她情动,当下把握时机,忙脱下衣裤,胯下玉龙已是昂然露首,随手把紫琼前襟
扯得尽开,露出一副冰肌玉骨,趴到她身上,探手往花户一摸,满手尽湿,当下
也不打话,提枪抵住门户,一轮挨挨蹭蹭。

  紫琼给他都都磨磨,难过不堪,美臀不停摇晃抖动,微分玉腿,单等巨龙闯
入,果然嗤一声响过,玉户已含住半根火棒,炎炎炙人,忍不住嗳哟一声,接着
火棒一沉到底,终于把个花房塞得无气可出。

  辛钘问道:「舒服吗?」紫琼不答,抬起玉手箍住他头颈,拉近过来,香唇
一送,四片嘴唇便合在一处,两条舌头你挑我拨,立时吻得天昏地暗。辛钘连连
运气,玉茎伸伸缩缩,时深时浅,轻时如蜻蜓点水,重时如巨蟒钻洞,几个起落
下来,紫琼心花尽开,玉液已流满一地。

  紫琼情炽如火,努力张腿提臀,任他投射,不觉已是数百抽过去,紫琼颤得
几下,丢出精来。但辛钘依然生龙活虎,攻势凌厉,全无半点累意。如此你迎我
送,直干了一个多时辰,紫琼连丢数回,辛钘才一泄如注,鸣金收兵。

  二人稍事歇息,把衣衫整理好,紫琼瞪了辛钘一眼,一声不响,掉头而去。

     ***    ***    ***    ***

  辛钘见着,发急起来,忙追上前去,歉然道:「不要生气好嘛,我知是兜儿
不好,只要你不怪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紫琼给他强逼交欢,心中又气又乱,但又气自已竟然降心相从,无异是雉求
牡匹,一想及此,脑海更是混乱不堪!

  辛钘不住口在她身旁道歉,紫琼就如充耳不闻,对他不理不睬。

  当二人快将回到石洞,紫琼突然向辛钘道:「小心,有点不妥。」

  辛钘愕然,问道:「什么?」说话甫落,骤见紫琼左掌右指,在胸前一翻一
指,三道白光从她指尖疾射而出,分别射向石洞前的三颗大树。

  与此同时,三条青影从树身窜将出来,只听「砰」的一声,三颗大树被那白
光从中打断,登时木屑纷飞。

  辛钘定眼一看,三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已站在眼前,身上穿着猩红铠甲,手执
兵器,横眉怒目的一字排开。辛钘叫道:「是天魔罗的十虎将!」

  当中一个长着酒刺,满面髭须的大汉道:「哼!好小子,原来是躲在这里,
难怪咱们找遍大江南北都找你不见。」

  辛钘笑道:「我又没叫你找我。嘻嘻!是岳父大人叫你来吗?」

  那大汉戟指说道:「费话少说,快跟咱们回天魔宫。」

  辛钘道:「就凭你们三个怪物,当真笑话?」

  三人听得咆哮大怒,那大汉把鬼头刀一指,怒道:「小子,胆敢在本将面前
诳嘴,今日就算你插翼也难飞出我指掌。」

  紫琼道:「兜儿,不用理他们,咱们走吧。」

  辛钘笑道:「他们要来这里找死,若不成全他们,岂不是对人家不起。」当
下大踏步上前,叫道:「想要擒我就来吧,且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那大汉怒不可遏,虎吼一声:「好小子!」人已一跃而起,手上那柄鬼头刀
夹着劲风,朝辛钘当头劈下。

  辛钘叫了声好,不闪不避,一招火炎掌迳往大汉推去,只见一团红光犹如风
雷火炮似的,直涌向大汉面门。

  那大汉身在半空,忽见眼前烈火飞腾,扑面而来,心知不妙,忙使起魔法,
左掌一圈,划出一堵绿色的光幕挡在身前,随即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红绿气流互
碰,那大汉闷哼一声,身躯往后飞出两丈,而辛钘也立足不稳,被反弹回来的气
流撞个正着,连退十多步,才能稳住身形。

  二人一交手,同感一惊,辛钘仗着「掌握五雷」神功,打算好好教训他们一
顿,但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厉害。

  紫琼在旁叫道:「不好,他们有八阴气波护身,快走……」话还没说完,双
手连挥,数百度金光迳往三魔射去,随即口念仙咒,彩云从脚下快速凝聚,向辛
钘道:「快上来!」

  辛钘一听,飞身窜上七色彩云,彩云立即乘风而起,瞬间已飞出山头。

  三个魔将见金光射到,连忙以八阴气波抵挡,听得嗤嗤嗤数十声响过,金光
已全数被气波墙挡住,徐徐敛去。三将收回八阴气波,却见辛钘和紫琼已驾云远
去,不由大发雷霆,只听那大汉张口怒吼:「小子,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你……」
声音远远送来,隐隐传进二人的耳里。


             第七回  携美同行

  辛钘在云头上一坐,说道:「这个大胡子倒有点本领,不愧是天魔罗的十大
虎将。是了,那八阴气波很厉害么,便连掌握五雷也奈何他不得?」

  紫琼道:「八阴气波是魔界一门护体邪功,气波虽然不能伤人,若本身功力
不足,是无法施展得出来,瞧来那三个魔将的功力,绝对不亚于你,倘若他们三
个同时出手,你我纵然不败,也必定一番苦战,既然咱们并无胜算,倒不如避开
他们,免得两败俱伤。」

  辛钘道:「他们果真本事,竟能找到这里来。」

  紫琼说道:「这没有什么稀奇,凭他们的功力,只要有仙气的地方,他们都
会察觉到,便如我发现他们的妖气一样。我若没有猜错,他们本想究查仙气的来
源,竟无意中发现了你。现在石洞已被他们发现,那里是搁不住的了。」

  辛钘问道:「这怎样好,咱们要到哪里去?」

  紫琼沉吟半晌,说道:「九天玄女娘娘曾经和我说,当你技成下山,可到长
安落脚,皆因长安乃京师之地,祥云瑞气,那些妖魔鬼怪,轻易也不敢妄动。」

  辛钘道:「可是我的仙术还没到火候,那玄黄之术只是刚开始,现在下山,
玄女娘娘会不会怪罪下来?」

  紫琼摇头微微一笑,说道:「就是要怪罪,也只会怪我,你担心个什么!」

  辛钘连忙道:「你我比翼连枝,玄女娘娘若要责罚你,便等同责罚我,这个
我当然担心。」

  紫琼嗔道:「谁与你比翼连枝,不要胡语。」

  辛钘道:「我俩既然已经合体,便是夫妻,你这个老婆,我是认定的了。」

  紫琼暗叹一声,望住他道:「曾经合体就是夫妻,如此来说,那个天魔罗妖
女也是你的妻子了?」

  辛钘摇手道:「她自然不是,当时我是被迫和她做那回事,又不是心甘情愿
的,况且我对她全无情意,她怎能与你相比!」

  紫琼听后,心中五味杂陈,毅然道:「我早已和你说过你我的关系,到现在
你还是这样,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可不再理你。」

  辛钘道:「但刚才咱们并非修炼,你也不是和我做了么,总之我的心是不会
变,除非你把我杀了,要不我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紫琼立时红霞盖脸,又急又窘,为了不想彼此愈陷愈深,免得两下里思惹情
牵,无法自拔,只好狠下心肠,板着脸说道:「你还说刚才的事,若不是你胡扰
蛮缠,岂会发生这种事,我现在与你说清楚,打后若非为了练术,不得再如此胡
闹,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一年多来,辛钘和紫琼日夜相对,紫琼的性子,辛钘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见她虽说得正颜厉色,却知她脸冷心热,也不大放在心上,只好假意应承,又问
道:「还有多久才到长安?」

  紫琼道:「不远了,西京长安是繁华之地,人来人往,咱们必须在城外找个
僻静处,方可下去,免得吓怕人。」

  辛钘笑道:「仙女下凡又有什么好怕的,况且你又这般漂亮动人。」

  紫琼不去理他,没过多久,彩云在离长安城不远的丛林中降下,辛钘问道:
「似乎你对这里很熟悉,曾经来过吗?」

  「我只是驾云在上空察勘过。」紫琼顿了一顿,又道:「既然玄女娘娘说你
要来这里,我自然要预先了解一下。」

  辛钘和紫琼走出丛林,并肩走上大路,远远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来,来
到二人跟前,那人抬眼向辛紫二人望去,两只眼睛立时落在紫琼身上,瞬也不瞬
的,直看得目睁口呆。辛钘见着,在心中发笑,暗想道:「紫琼的妍姿艳质,可
真厉害,当初我看见紫琼,还不是和他一般,也难怪他瞧得痴痴呆呆!」当下向
那男人问道:「敢问这位老兄,长安城是否在前面?」

  那男人回过神来,裂嘴一笑,道:「长安城吗,看来两位是由外地来吧,这
可走错路了。」说着向东一指,说道:「从这里沿河边走,就不用兜个大圈儿,
可走少三里路程,过了石桥后再走一里多,便是金光门了。」

  此人虽然口沫横飞地说了一大串,倒是清楚详尽,辛钘点头多谢,携着紫琼
的玉手,依照指示往东走去,而那个男人却三步一回头,望着二人的背影,口里
啧啧连声,呢喃道:「男俊女俏,好一对神仙眷侣!」

  二人不觉已走了半里路,辛钘突然叫将起来:「不好,我……我的银两还在
石洞,现在身无分文,这怎么办!」

  紫琼起先真给他吓了一跳,听到后来,不禁微微笑道:「你忘记了还有我在
么。」

  辛钘倏地侧过头盯着她,喜道:「你有银两在身!这就好,不然你我今晚可
要露宿街头了!」

  紫琼微笑道:「我没有说过有银两呀。」

  辛钘听见,立时呆住,怔怔望住她道:「这……这个怎么好!莫说今晚住宿
的问题,光是现在,我这肚皮已经打鼓了,今回非要饿死不可!」

  紫琼道:「我虽然没钱,但我可以变。」

  「真的!」辛钘听见,马上笑逐颜开:「是啊,是啊!我一时忘记你是九天
仙子,这变戏法的小玩意儿,又怎会难到你。」

  紫琼指着路旁的一块石头,说道:「咱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好么?」

  辛钘点头,走前先用衣袖把石上的尘土抹去,方让紫琼坐下。

  紫琼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放在大腿上,接着用手掌把石子盖住,口里默念
一会,喝声「疾!」,挪开玉掌,那枚石子竟变成黄灿灿的金子,辛钘见着,高
兴得跳了起来。

  辛钘坐回石上,笑道:「石头变金子,这一回可发达了!」

  紫琼摇头道:「你不要太得意,这是天罡三十六法中的『指石成金』,这法
术不但可以变银两金子,也可以变其他东西,但变出来的东西,不能太大,要手
掌能够盖过,如果是食物,一定要全部吃掉,如果是钱,要在四十八个时辰内使
清光,不能留下一分一文,若不然咒法自破,下次就不灵验了。」

  辛钘皱起眉头道:「要是还没用光,送给别人可不可以?」

  紫琼点头道:「是可以的,这方法除了应急外,主要是用于济贫拔苦,自然
可以送与别人。」

  辛钘笑问道:「只要你把银子送给人,不论是谁都可似,是不是?」紫琼点
了点头,辛钘又问:「送给我呢?」紫琼又点了点头,辛钘看见,一拍大腿,叫
道:「这就行了!」

  紫琼是何等聪明,一见辛钘这个模样,已明白其意,说道:「你休想,这种
事情我才不会干。」

  辛钘搔了搔脑袋,说道:「这个我明白的!若要你教我这法术,就更加没指
望了!其实再多银两对我也没用,算了吧!」

  紫琼道:「你懂得这样想就好。」

  辛钘道:「这锭金子足有十两白银,相当一万文钱,五文钱就可买一斗米,
就是买栋小房子,才是二三十两白银,要在四天内花光这锭金子,还真不是件容
易的事!」

  紫琼含笑道:「世上穷人多得很,你还怕钱多花不去。」

  辛钘听见,只得点头称是。

     ***    ***    ***    ***

  自大唐李渊建立唐王朝,便将前朝首都大兴易名长安,并定都于此。

  长安经历唐初数十年的建设扩充,己变得气象恢宏。辛钘和紫琼还没进城,
遥远便看见城上张灯结彩,辛钘指着城楼道:「看那阵头,城中似乎有什么喜庆
大事。」紫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走进金光门,只见城中处处彩旗掩天,披红挂彩,每家每户门前悬挂红绿彩
绸,一派祥瑞之气。

  此间城里城外,人如潮涌,车马喧喧,热闹非常。辛钘从没来过京师,看见
这等繁华光景,不禁双眼发亮,四下左顾右盼,雀跃不已。

  紫琼来到凡间至今,从不曾在大城市走动过,今日来到长安,自然感到处处
透着新鲜,但她性情向来沉静少言,就是看见什么有趣事儿,也只会多瞧一眼,
雅不像辛钘这样欣喜。

  辛紫二人越过了清渠,来到长安城的西市。西市又名金市,是胡商的买卖集
中地,也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什么珍珠玳瑁,象牙沉香,丽锦宝镜,齐纨鲁缟,
都能在这里找到,真个车载摊堆,应有尽有。

  长安城内分有东西两市,酒肆、珠宝、古玩、衣行等各类店铺,鳞次栉比,
总数多达四万余间,西市分割成「井」字形状,成九宫格局,每条道路均密密麻
麻遍布着车辙,清晰可辨。

  辛钘一把拉住紫琼的玉手,走进西市,喜道:「这里有很多古怪东西摆买,
咱们看看去。」

  紫琼看见他的兴奋模样,也不忍拂他意思,微微含笑跟随。见她一身雪白轻
衣,青丝飘荡,头上无翠无钗,只是轻轻挽了一根白丝带,濯濯如春风杨柳,滟
滟如出水芙蓉。而辛钘仍是粗衣麻布,腰束布带,脚登八答麻鞋,和紫琼走在一
块,当真是叫化子配神仙,大相悬殊。

  二人边走边看,不觉来到一间衣服店,店面开阔,招牌写着「兴隆老铺」四
个大字,辛钘在门外张望,店铺陈列的都是彩丝金缕,貂皮狐裘,无一不是名贵
货色。

  辛钘自幼随师在深山学道,餐食穿戴向来随便,此间见着这些妆蟒绣堆,青
金闪绿,心下惊羡,不由得多看两眼。

  便在这时,一个年青公子走进铺子,那掌柜看见,连忙堆起笑脸,上前打躬
作揖道:「原来是崔大人光临,这可给老夫贴金了,大人的衣服早已做好,本想
今天遣人送过去,怎料大人亲临,待老夫现在就去取来,请大人先吃些糕点,稍
坐一会。」

  辛钘望着那个姓崔的公子,见他年约二十五六,四方脸膛,身上穿了一件彩
蓝锦服,腰缠金带,倒也俊俏风流,气派十足。心里暗想:「听那掌柜不住口称
呼他大人,但这人年纪轻轻,难道已是朝廷的大官?」

  紫琼见辛钘只是在店前探头舒脑,不愿离开,遂问道:「你不是说肚子饿了
么?」话声娇柔细细,余音嫋嫋,直送到那个姓崔的耳中,他连忙回过头来,一
看见紫琼的姿容,立时呆得一呆,一对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辛钘给她一说,腹中登时「咕」一声响,笑道:「说得对,先修修五脏庙再
说。」说话甫落,牵着紫琼便走。

  那姓崔的见二人离开,忙抢步出店,从后望着紫琼的背影,暗暗赞道:「好
一个流风回雪的美人儿!今日能让我崔湜遇见,当真是三生有幸。」走回店内,
急急向那掌柜道:「我有点要事,回头再来取衣服……」甩下一句话儿,飞身出
店,衔尾追去。

  悦来居是长安有名的大酒楼,辛钘站在门外,向紫琼道:「既然要把银两花
掉,今天富豪一下也无妨,咱们进去。」紫琼并无意见,跟随走了进去。

  一进入悦来居,却见堂面高敞开阔,装饰富丽堂皇,处处金漆彩绘,镂金门
窗。辛钘环目一看,只见堂上的宾客个个衣履华丽,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大
贾。

  辛钘也不等待店伙招呼,在靠墙处找了个位子和紫琼坐下。

  一个店伙走上前来,见了辛钘衣衫褴褛,一副穷相,脸色微变,心中老大不
乐意,接着眼睛一移,望向紫琼,整个人不由愣住,暗道:「怎会有如此标致的
姑娘,莫非是天仙下凡?」

  辛钘见他呆盯着紫琼,发作道:「喂,喂!你究竟是来招呼还是看人?」

  那颗计惊醒过来,忙问道:「两位要吃些什么?」

  辛钘直来量入俭用,衣食随便,什么上等酒菜,他固然不晓得,更是点不出
来,听见店伙这样问,一时也答不上,向紫琼道:「你喜欢吃什么?」

  紫琼微微笑道:「你叫什么我便吃什么。」

  辛钘向那伙计道:「你们有什么好菜色?」

  只听那店伙冷冷道:「螃蟹酿鲜橙、鲜虾蹄子脍、鹌子水晶绘,还有二色茧
儿羹,都是本店的名菜,只是这些名贵菜肴,价钱可不低哪。」

  看见伙计那张势利嘴脸,辛钘登时心中有气,大皱眉头道:「你既然说是名
菜,本大爷将就试一试,你给我拿主意,每样来一味。」店伙听得张着嘴巴,一
时合不拢来,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又觉有点担心,说道:「这么多菜,两位用得
下么?」

  辛钘倏地抬起头来,瞪着他道:「这是咱们的事,你道我吃不起么?」接着
又问:「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

  那伙计道:「咱们这有真珠泉、思堂春、清茗空、琼花露等,都是上等的名
酿!」

  辛钘也不让他说完,便道:「不用再说了,把最贵的拿来就是。」

  伙计见他说得豪爽,心中就越觉不对劲,说道:「大爷所点的酒菜,小说也
要二两银子,只怕……」

  辛钘一听,正想又要发作,忽的一个声音从旁响起:「你在啰唆个什么,没
听见这位小哥的说话么,还不快点照办!」

  众人向那人望去,辛钘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刚才那个崔大人。

  那伙计看见是他,连忙道:「原来是崔大人的朋友,小的眼拙,马上去办,
马上去办。」

  待得伙计远去,只见那姓崔地道:「本人崔湜,最看不过这种小人嘴脸。不
知老弟和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辛钘心想:「看这人面子倒不小,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主动和咱们
打起交情来,倒有点奇怪,且看看你是什么来头。」当下站起身来,笑道:「我
叫辛钘,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崔大哥若不介意,就一起坐如何?」

  紫琼一听见辛钘这样说,脸上即时一红,心里骂道:「好呀,你竟敢讨我便
宜!」

  崔湜听见紫琼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心头便如吃了一拳,强笑道:「难得辛
老弟如此热情,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坐了下来,心想:「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
粪上,这小子的艳福当真不浅。我可不管你俩是什么关系,就算是夫妻又如何,
这个美人儿我是要定了。」

  辛钘问道:「崔大哥似是这里的常客,是这里人氏吗?」

  崔湜道:「我原是定州人,现正为朝廷办事,所以另建宅第在此。是了,辛
老弟瞧来是外地人,没有错吧?」

  辛钘点头说道:「我夫妻俩今天才刚到这里,本想来此找一位亲人,却跑了
个空,原来早已搬了,心想既然都来了,便打算找个客店多住几天,顺便游玩一
番。」

  崔湜笑道:「这就巧了,明儿是皇上千秋大喜日子,长安城一连数天都有庆
祝活动,这个机会,辛老弟可不能放过呀!」

  辛钘笑道:「难怪我一进长安城便见如此热闹,原来是皇上寿辰。」

  崔湜道:「话说回来,今日能认识老弟,也算是缘份。你我一见如故,若老
弟不嫌弃,就到舍下住几天,无须四处找地方落脚,岂不是好。」

  辛钘见他说话之间,一对贼忒兮兮的眼睛,不时偷眼望向紫琼,早已老大不
高兴,现听见他这样说,更知此人没安好心,正要一口拒绝他,岂料紫琼竟向他
连打眼色,示意答应他,辛钘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她另有什么原因?无奈
道:「这个似乎……」

  崔湜显得极为亲热,抢先道:「不用考虑了,碰巧是皇上寿辰的大日子,各
国藩属友邦使节,各郡各县的官员,这几天都会源源不断到来,想要找客店实在
不容易,就这样决定吧。」

  辛钘明知崔湜心怀不轨,敢情是想打紫琼主意,但紫琼既然要自己答应他,
也只好依她意思,便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推辞,就怕麻烦了崔大哥。」

  崔湜哈哈一笑,满心欢畅,和辛钘又是一轮客套。不久,伙计陆续把酒菜送
上。

  饭罢,崔湜召了一辆马车,迳往他住所而去。

     ***    ***    ***    ***

  崔湜的宅第位于安邑坊,距太平公主夫婿薛绍的住所只是一街之隔。辛钘和
紫琼才下马车,一座雄伟的大宅立时跃入眼帘,碧瓦雕檐,门柱漆朱,建筑极是
奢华。

  辛钘看得啧啧连声,说道:「崔大哥这栋府第真是不简单,做官果然与众不
同!」

  崔湜笑道:「也不算什么,两位请。」说着向紫琼望了一眼,见她只是含情
脉脉地看着辛钘,俏脸上全无惊喜之色,心里不由妒恨难抑。

  进了大门,更叫辛钘惊讶不已,眼前竟是个极大的庭院,只见锦石缠道,宝
砌池塘,四下亭台水榭,松桧参错,果然气派不凡!

  辛钘虽然看得心朗目舒,内心却大不服气,兀自死撑到底,暗道:「这里也
不见得如何特别!没错,这里奇花异草确是多一些,荷池也许大了一些,木柱也
许会硬了一些,女仆的面貌也许平凡了一些,怎像我日夜能见着紫琼,这才是真
正的人间之福呢!」

  崔湜亲自引领二人穿廊过室,来到了大厅,辛钘把眼一看,见堂上异常精致
典雅,中楹悬匾,上写诗一首:「不分君恩断,新妆视镜中。容华尚春日,娇爱
已秋风。枕席临窗晓,帷屏向月空。年年后庭树,荣落在深宫。」只见上款题着
「婕妤怨」三字,下款却是「澄澜」二字。

  辛钘虽然文才一般,但见这诗精致工整,禁不住赞道:「好诗,好诗,不知
这位澄澜是谁呢?」

  崔湜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崔湜,没想老弟也是一位雅人,幸会!」

  辛钘笑道:「原来是崔大可哥的杰作,幸会,幸会!这诗写得细致入微,情
景交融,只可惜带点儿愁红怨绿之感!」

  崔湜只是淡然一笑,却没说什么。辛钘又哪里知道,这首「婕妤怨」,正是
为他的女人上官婉儿而写的。尤其中间两联「容华尚春日,娇爱已秋风。枕席临
窗晓,帷屏向月空」,对仗工整,又刻画出了宫闱寂寞的情怀,当时上官婉儿看
见,唏嘘感慨不已。

  下人送上茶点,寒暄片刻,崔湜说道:「我已准备好两个房间,现在就去看
看可合老弟心意。」

  辛钘道:「不瞒崔大哥,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最怕是孤寂,更怕黑夜独眠,
咱俩一个房间便行了。」

  紫琼听得双颊泛红,低头不语。崔湜更是醋妒难当,却又无言可对,只好含
笑说道:「既是这样,就照老弟的意思好了。」


             第八回  投止崔府

  原来这个崔湜,却是出身名门贵族,是赫赫有名的博陵崔氏一族。

  崔湜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因他写得一手好文章,朝廷就让他修撰「三教珠
英」。这本书集,乃儒道释三教典籍于一处,此书的主编,竟是武则天的两名男
宠,正是张昌宗和张易之两兄弟。

  武则天见他哥俩无职无功,朝中大臣自然瞧不起二人,只得想出这法子,二
人虽为修撰书集主持,其实只是挂个虚名儿,真正干活的人,却是后面的一伙高
人。这些人却非一般平庸之辈,无一不是大唐的文学精英,像李峤、宋之问、沈
佺期、张说等共十多人。

  崔湜是其中一员,在这段期间,他和武则天这对活宝常有交往,时间久了,
竟学得一手哄女人的本领。后来,遂搭上皇帝的小老婆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是陕州陕县人,其祖父是唐高宗时的宰相上官仪。麟德元年,上官
仪因替高宗起草废武后的诏书,被武则天所杀,家族籍没。婉儿尚在襁褓时,已
和母亲郑氏同被配没掖庭。

  相传婉儿将生之时,母亲郑氏梦见一个仙人,并给她一个秤,与郑氏说道:
「持此称量天下士。」郑氏醒来后,料想腹中定是个男的,将来必能称量天下人
才,岂料生下地来,却是一个女儿,郑氏心中自然不乐。

  婉儿自幼便聪明伶俐,出世才满月,郑氏抱婉儿在怀中戏语,问道:「你能
称量天下之士么?」婉儿随即呀呀相应。

  直到婉儿十四岁,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娇同艳雪,美貌过人,一颦一笑,自
成风度,加上天生聪敏,过目成诵,文采过人。

  这年婉儿十六岁,一日被武则天召见入宫,让她依题着文,当场命题。婉儿
文不加点,须臾而成,尤其她一手书法,真个格仿簪花。武则天看后大悦,当即
下令免其奴婢身份,让她掌管宫中诏命。

  此后,武则天所下制诰,多出自婉儿的手笔,并倚为心腹。

  更甚的是,武则天与张昌宗在床榻交欢时,亦派她在旁伺候。

  婉儿正值情窦初开,免不得给引动情思,加之张昌宗容貌俊秀,弄得她暗暗
痴想,情实难支。

  张昌宗爱婉儿美貌,早就对她起心。一日,张昌宗使出手段,把婉儿勾引上
床,私相调谑,竟被武则天发现,顺手拿起案上的笔架,掷向婉儿,伤及前额,
怒骂道:「你敢近我禁脔,罪当处死。」

  亏得张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婉儿前额留下伤痕,只好在头上戴了一串
宝石链子,前额正中的伤疤,刚好给一颗黄金镶边的红宝石遮掩住,岂知令她更
益娇媚动人。宫女们皆以为美,偷偷仿效,这个妆扮,终于在宫里流行起来。

  从此以后,婉儿精心侍奉,曲意迎合,更得武则天欢心,并让她处理百司奏
表,参决政务,婉儿权势日盛。

  武三思是武则天的侄儿,以外戚优势,封为梁王。武三思善于迎合上意,深
得武则天信任,在朝中贪污擅权,颇失人心。因他常在宫中出入,藉机诱奸了婉
儿,武三思年纪虽大,但枕席功夫了得,二人便开始暗里私通。

  武则天死后,中宗继位,婉儿刚好二十一岁,皇帝见婉儿青春貌美,遂收为
小老婆,封为昭容。

  婉儿自叹命不由人,中宗年老,难免床闱缺乏风情,她对武三思也不见得有
情,遂把武三思荐给皇帝的老婆韦后。

  中宗设立修文馆,大召天下诗文才子,邀请朝中善诗文的大臣入修文馆,摛
藻扬华。多次赐宴游乐,赋诗唱和,连流竟夕,醉不思归。中宗知得婉儿才能,
令婉儿进行评定,名列第一者,赏赐金爵,贵重无比。

  自此,朝廷内外,吟诗做赋,靡然成风。

  韦后向不工诗,便由婉儿代为操刀,各文臣明知并非韦后亲笔,却有谁敢捅
破,还格外称扬,韦后更把婉儿宠上天去。

  婉儿因这机会认识了崔湜,见崔湜相貌文才俱佳,二人你贪我爱,便暗暗来
往,成为婉儿的面首。

  崔湜和婉儿堪为一对佳偶,如今结成雾水缘,婉儿方得如愿以偿。

  饶是这样,婉儿还有不满意处,崔湜在宫外,婉儿在宫内,宫闱虽然弛禁,
毕竟有个中宗在,干此勾档,终究不方便。

  婉儿又想出一计,请营外宅,以便让皇帝游赏。中宗听后大悦,派人到婉儿
居地穿池为沼,叠石为岩,整栋建筑穷极雕饰,亭台阁宇,园榭廊庑,其风雅奢
华,堪称长安第一家。

  外宅建成之后,常引大臣宴乐其中。打后,婉儿和崔湜日日鸳鸯戏水,过着
神仙般的日子。

  崔湜的兄弟崔液、崔涤、崔莅等俱是有才之士,个个都长得眉清目秀,面如
冠玉,崔湜一个一个地引进给婉儿。婉儿见了四人,真个爱不释手。

  自此之后,婉儿行走坐卧,身旁无时无刻都有这崔家四弟兄相陪。婉儿常在
外宅设宴,一个大美人儿中间,便坐着这四个少年郎,饮酒说笑,行令赋诗。

  其时的后妃贵妇们,直拿男人当作玩意儿。曾有一日,安乐公主当着婉儿的
跟前,忽地撩起其夫武崇训的袍子,握住他那话儿道:「这个比崔湜的如何?」

  婉儿自然不敢得罪她,笑道:「比不上,比不上,天后(武则天)为你选了
个好夫君呀!」可想而知,那时的女子当真开放得紧!

     ***    ***    ***    ***

  崔湜亲领辛钘和紫琼进入房间,房内装饰同样绮丽豪华,一几一案,均是紫
檀木所制,雕花胡榻,金镂被褥,气象幽雅。

  唐初时代,除了一些客店外,皇宫住宅都是席地而坐,睡觉是离地尺许的胡
床,床前多以扆屏或帷帐遮隔。吃饭念书写字,全在一张几案上。李白的「下途
归石门旧居」曾诗云:「羡君素书尝满案,含丹照白霞色烂。」

  待得崔湜离去,辛钘急不及待的问紫琼:「那个姓崔的明着是想打你主意,
难道没看出来吗?因何还要应承他到这里来?」

  紫琼说道:「这自然有我的理由,今日他在酒楼一坐下来,我发现他额前印
堂隐隐有股青气,这是吸入妖邪之气所致。」

  辛钘愕然道:「是吗,我学道也有相当日子,所有妖魔鬼怪,已难逃出我的
法眼,怎地我一点也没有发觉!」

  紫琼道:「你这小小的道行算得上什么,『所有』这两个字,对你来说可还
差得远呢!没错,一般的邪灵恶鬼,或许会被你看出来,但遇着一些魔道高超的
妖物,你就不行了。」

  辛钘道:「莫非那个姓崔的是什么妖物?」

  紫琼摇头道:「他只是被邪妖所侵,或是曾与邪妖接触,妖气聚于三魂而未
散去所致,所以我才会来这里一看,但奇怪的是,这屋里并无丝毫妖邪之气,瞧
来那妖孽并非在这屋内。」

  辛钘笑道:「我看这个姓崔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理他作甚,或许此人在外
拈花惹草,碰着个狐狸精,让他受点教训也是活该。」

  紫琼说道:「你这人怎会如此想的,斩妖除魔,是咱们仙道的分内事,岂能
袖手不理!」

  辛钘惯性地搔了搔头,笑道:「我只是说笑而已。」当下岔开话题,说道:
「那个姓崔的家伙,一看见你便如苍蝇见血似的,你必须对他格外留神,要是他
敢对你不轨,我辛钘第一个就把他阉掉。」

  紫琼噗哧一笑:「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操心。若说到要阉,第一个就应该
阉你,免得你又再在我身上作怪。」

  辛钘正色道:「这个行不得,我若给你阉掉,你如何向玄女娘娘交代。」

  紫琼边回过身子,边道:「不和你说了,我要休息。」说着向床榻走去。

  辛钘跟随在后道:「明儿是皇帝老子生辰,咱俩得早点起床赶热闹去。」

  紫琼座在床缘,忽然俏脸一沉,问道:「我现在来问你,缘何你向他说我是
你未过门的妻子?」

  辛钘笑道:「我见姓崔的不怀好意,所以才这样说,好叫他打消对你的歪念
头,况且我早就把你当成妻子了,自自然然便说了出来。」

  紫琼嗔道:「这些说话也可以乱说吗,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辛钘道:「这个我可不能担保,你素知我心直口快,不免会冲口而出。」

  紫琼一个侧卧,不再去理他。辛钘脱下鞋子,一骨碌滚上床去,紫琼忙回过
头来,瞪着他道:「你作什么跑上来?」

  辛钘呆得一呆,说道:「这里就只有一张床,我当然要上来啦。」

  紫琼道:「刚才你说只要一个房间,我就知道你要作怪了。不行,快给我下
去。」

  辛钘如何肯便此离开,一头卧倒,从后将她抱住。紫琼吃了一惊,正要开声
斥骂,辛钘伸过手掌,已盖在她一边乳房上,口里说道:「黄赤之术至今我只练
了三式,倘若不好好加紧练习,也不知要练到何年何月,你更无法和玄女娘娘交
代,我说对吗?」辛钘自知以此手段相强,确实有点卑鄙无耻,可他就是敌不过
紫琼的诱惑。

  紫琼岂会不知他的意图,但他的说话,却说得理直气壮,教人难以反驳,当
下转过身来,仰天卧好,冷然道:「你就是爱拿说话刁难人家!」

  辛钘听见此话,知她是默许了,忙趴到她身上,将紫琼压在身下,凑头亲了
她一口。紫琼侧头躲开,岂知不躲还好,这样一躲,便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粉颈,
辛钘把握时机,在她颈侧连番亲吻。

  紫琼最受不得这个,登时打了几个哆嗦,浑身酥软起来。紫琼樱唇翕动,不
知又想说什么,那知辛钘越弄越发痴狂,叫她霎时无法开声,只管一头喘着气。

  辛钘嘴唇吻着,双手却没有停下来,捂住她一对美乳抚揉搓挪,恣意无忌,
害得紫琼神魂失据,梦魂颠倒,快感蔓生!

  「兜儿,不……不要!」紫琼双手捧住他脑袋,梦梦铳铳的绽出碎语。

  辛钘正自情浓之际,忽听得如此绮腻的话儿,鼻子又闻着秀发的幽香,立时
感到一阵醺醺然,不禁欲火大盛,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光,随即动手拉拽紫琼
的罗带。

  事已至此,紫琼也不开声阻止,半推半就,让他把衣服脱去。

  烛影摇红下,把紫琼整副白玉似的裸躯,映耀得更娇嫮迷人,直看得辛钘目
眩心花,魂不守舍,问道:「玄女九式的前三式我们已经做过了,今次由第四式
『蝉附』开始好么?」

  紫琼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辛钘二话不说,在她身上纵肆妄为,揉乳挖穴,
无所不至。

  只消片刻,便见紫琼红光盈腮,娇喘喃喃,主动探手握住辛钘的玉茎,套弄
几回,花宫竟尔作怪起来,琼浆玉液,流了一趟又一趟!

  紫琼难熬不过,把玉龙愈握愈紧,套个急劲。辛钘见状,知道时几已到,便
将她翻过身子,让她俯伏在榻上。

  辛钘先将她的臀部略为提高,只见那花户,早已湿得不成样子,辛钘看得兴
动,双手把花唇往外扯开,一团鲜红娇妍的嫩肉,正自吐翕蠕动,煞是迷人。见
着如此好物,辛钘那能忍受得住,忙即凑头过去,嘴唇一张,直吃得习习乱响。

  紫琼难受不过,只得咬牙死忍,浑身抖动不停。辛钘一顿啃咬,情兴越浓,
当下腾身而起,把住玉龙,先用龙头在花唇一阵磨拭,待得紫琼春情荡漾,提臀
摇曳,方才举枪刺进,却见甬道依然窄窄别别,把个玉茎包得密密实实,暖烙粘
湿,美得身酥肌麻,浑身俱爽。

  辛钘顺着水儿,徐徐推进,直抵至花心,问道:「舒服吗?」

  紫琼体内的空虚,一下子给他填得满满堂堂,畅美难当,闻言点了点头,说
道:「好舒服,动一动吧!」

  辛钘一声得令,使出本领,随即乱钻乱刺,每每点着花心,一口气便抽送数
百余,干得紫琼昏头昏脑,酸麻难言,禁不住叫出声来:「兜儿,放轻一点,教
人好生难受!」

  辛钘一笑,说道:「难受才好呢,再将下面翘高一点,让我好好的爱你。」

  紫琼听得「爱你」二字,心头顿感甜丝丝的,便依了他把美臀尽量抬高,迎
凑相就。

  辛钘一手支身,一手绕到她身前,抓住一只乳房纵情把玩,下身急急投射,
只听得水儿唧唧,嘤声绵绵,转眼便又数百抽,紫琼忽觉泄意在即,连忙腰臀疾
摆,颠颠耸耸,上磨下擦,阴中颤得几下,收缩了几回,终于登上了顶峰,泄了
出来。

  紫琼腾地泄得魂飞天外,四肢酥麻,浑身通泰,只顾趴在榻上喘气。

  辛钘给热浪一冲,险些儿把关不住,立时收敛心神,顿住玉龙不敢妄动,低
下头去在她耳边道:「今回你泄得真多,就连棒儿也快被你挤出来!」紫琼听得
羞赧不已,怎敢吭声。

  岂料辛钘说话刚落,随即扶着她向天卧好,说道:「咱们继续做第五式『龟
腾』。」

  紫琼点头,双腿微分,辛钘握住一对玉腿,往上推到她胸前,两个膝盖刚才
抵住她双乳,这般一弄,紫琼整个花洞,立时朝天仰起,坦露无遗。

  只见紫琼卷曲如熟虾,羞处尽呈,不免云娇雨怯,就在她只恨无地缝可钻之
际,忽闻嗤一声轻响,一根火烫的宝贝已撑开小穴,接住一放到底,正中靶心。

  辛钘亢龙得水,情兴大动,当即腰下加力,支咕支咕的抽动起来。辛钘垂首
一望,但见玉龙自出自入,带得花露飞溜,当真淫靡到了极点,不禁瞧得心炽心
焚,也不顾娇花嫩蕊,抽叠莽送,直抽得水儿四溅,流满一地。

  紫琼给他连番鼓勇抽戳,一时抵挡不住,只得颤着声音,哀求道:「兜儿,
且先缓一缓,太……太激烈了……」

  辛钘听见,方发觉自己得意忘形,只顾自身快乐,却忘了怜花之心,心想如
此揉残玉质,实是不该,当即停戈驻马,俯下身来道歉。

  紫琼见他怜爱自己,心中感动,遂伸出一对玉手,抹去他额上的汗珠,抱住
他头颈,柔声细语道:「假若玄女娘娘知我这样没用,一定不会派我来!」

  辛钘摇头笑道:「若换作是第二人,我肯定不会如此投入。」

  紫琼望住他,问道:「为什么?」

  辛钘道:「没什么原因,就因为我喜欢你,我最担心的,就是玄女娘娘突然
召你回去,到时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紫琼沉默一会,说道:「我返回天庭只是早晚的事,就是我不在你身边,以
你这乐观的性子,相信一样会活得很开心,我有这个信心。」

  辛钘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在我面前出现时,我也相信会这样,但现在
可不同了!」辛钘凝望着她,心头一阵混乱:「如果你不再回天庭,永远都和我
一起会多好!」

  紫琼自知这事绝无可能,一时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又让辛钘胡思乱想,忽
觉辛钘又再活动起来,且力度渐增,不用多久,阵阵酥美蔓延全身,一时你吞我
刺,重入佳境。

  辛钘大展雄风,痛杀一会,更不下马,把紫琼双腿放回原位,直接改换第六
式「凤翔」。

  随见辛钘直起身躯,蹲在紫琼的胯间,两手按住她双膝,把一对玉腿往两边
分开,龙枪依然充满花房,腰板加力,也再噗唧噗唧的抽捣起来。

  辛钘先是一轮狠刺,再以九浅一深之法,犹如禽鸟啄食,记记点到即止,直
弄得紫琼牝翕如璅,汪汪液流。

  女子的性感带,一般都在膣内前端二寸之地,只要阳物肥大,龟棱丰厚,若
在浅处磨刺,每每都能刮着女子的妙处。但对男子而言,却刚好相反,盖因无法
达到包裹整根阴茎的乐趣,又少了一股征服感,不免兴致大减,难以消欲。唯一
的好处,就是可延长泄精时间。

  辛钘使出手段,登时立竿见影,果见其效,不用多久功夫,已见紫琼身软体
颤,面绛含羞,真如酒醉一般!

  如此弄了一会,辛钘又再大肆出入,左右寻刺,下下直抵深宫,弄得紫琼雪
躯乱抛,胸前乳浪滚滚!

  只见辛钘张大眼睛,一面欣赏紫琼的姱容羞态,一面频频抽戳,不禁越看越
是心热,淫兴暴升。而紫琼也难忍难熬,快感如潮般不住涌至,情浓火盛,握住
辛钘的双手,引到自己的双乳,口里哼道:「兜儿,弄我……」辛钘大喜,握紧
一对美乳,肆情把玩,下身加紧动作,干得啪啪有声。

  紫琼再经一轮操干,更是欲火难禁,不住挺腰相迎,任由辛钘轻狂放纵。玉
龙每一深刺,龙头便噙着嫩处,又酥又美,阵阵快感只起不落,全无息止。

  辛钘见她一脸陶醉,笑问道:「紫琼,我的功夫还可以吧?」

  紫琼美目汪汪地盯着他,螓首连点:「嗯!再加点力,我又有点意思了。」

  辛钘自然遵依,双手握紧一对玉峰,下身飞快耸动,登时干得水声四起,骚
水长流。辛钘万没料到,平素一本正经,冷艳如霜的紫琼,一旦做起这事来,竟
会如此地投入。

  紫琼本就美貌卓绝,刻下再见她那迷情欲醉的美态,更教辛钘兴奋莫名,不
觉动作又逐渐加快。

  过得片刻,骤听得辛钘闷哼一声,玉龙猛地顶着花心,牢牢不放。紫琼知他
是要泄了,当下暗运气功,收紧玉壁,安抚一下这根爱煞人的宝贝。

  辛钘给她一阵收缩吸吮,直爽到入心入肺,血脉翻滚,身子一个抖动,大股
热潮立时疾喷而出,又再几个抽搐,热精一浪接住一浪,迳往花心射去。

  紫琼给热潮一烫,如何禁受得住,也随着他又丢了一回。

  二人遍体酥畅,相擐相偎,抱作一团,待得心情稍转,辛钘问道:「刚才实
在太舒服了,你呢?」

  紫琼送上一个微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和你一样!」

  是夜,二人裸身贴体,相拥而眠,直至日烘高楼,阳透纱窗,方醒转过来。


             第九回  皇帝寿辰

  今天是大唐天子中宗五十岁寿辰,卯时未到,崔湜已穿上朝服,佩上紫黄赤
三色绶带,帅气中透着几分华贵,辞别了辛钘和紫琼,匆匆走出家门,进宫朝见
皇上去了。

  待得崔湜离去,辛钘向紫琼低声道:「那姓崔的穿起一身朝服,倒也威风凛
凛。」紫琼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辛钘牵住紫琼的柔荑,说道:「今天这个日子,街上必定热闹得很,咱们也
出去走走?」

  紫琼点头答应,离开安邑坊,走到街上,已见四处人群浮动,一片喧闹。二
人初到长安,不晓得道路,随着人群见路就走,糊里糊涂,来到皇宫以南的朱雀
门外。

  早上的阳光,在护城河上洒下万点金鳞,波光闪闪。雄伟高大的皇城,绿叶
纷披的宫柳,齐齐倒映在水中,衬着金光闪烁,更显奇妙无穷。

  长安城十二座城门,六条主要大街,早已张灯结彩,朱雀门大街两旁,都搭
起了十多个大戏棚。整条大街,只见摊贩如云,提篮挎筐的小贩,不停的吆喝叫
卖,有吃的、玩的,还有耍杂技的,应有尽有,煞是热闹。

  辛钘一时看得目不转睛,惊叹不已,不觉来到荐福寺,见寺前的一大片空地
上,万头攒动,围着了数千人,阵阵密集的羯鼓声,不住隆隆山响。辛钘岂肯错
过这热闹,拉着紫琼便往人群里钻。

  好不容易二人才穿过群众,来到前排,见是五只人扮的金毛狮子,另有五名
红衣红裙的女子各持绣球,逗弄狮子。那五只狮子同时摇首摆尾,跳跃腾挪,间
歇在地上坐卧翻滚,狮子项上的金铃,随着动作「叮叮」作响,配合着鼓乐的节
拍,动听异常。

  辛钘看得兴高彩烈,不住地高声喊好,直到鼓声歇止,五只狮子逐一退下休
息,人群渐散,辛钘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紫琼一直默默在旁相伴,看见辛钘满头汗水,便掏出手拍来,轻轻地为他把
额上的汗珠抹去,想起他那童心未泯、天真犹存的举动,心中不禁又是怜爱,又
感唏嘘。

  这时看见人群一窝蜂的朝朱雀门而去,辛钘道:「不知又有什么好玩儿。」

  话后,携着紫琼随着人群走,紫琼也不忍拂他的兴头,只得与他同去。

  来到朱雀门前,大道两旁早已站满了人,各占着有利位置。当辛钘二人才一
站定,一阵鼓声从皇宫内响起,只见鼓声越来越近,骤见数百名头戴金盔,身穿
彩衣的男舞伎列队步出城门,接着一串长笛响起,在悠扬悦耳的乐曲声中,数百
人同声合唱:「圣超千古,道泰百王!皇帝万年,宝祚弥昌!」歌声犹如山洪爆
发,响彻云霄!

  数百舞伎过后,后面跟随着一支数百骑的马队,骑者个个一身绛色锁子甲,
胯下全是清一色白马,仪仗齐整,甲胄鲜明。

  人群看见这个阵仗,又再涌动喧呼起来,只见数百匹白马摇尾扬头,举蹄抬
腿,动作一致,丝毫不乱的在辛钘眼前走过。

  马队过后,衔尾而来的是数十头大象,昂头扇耳地走了出来。大象背部全盖
上大红锦绣,每个像奴手执长竿,各牵一头大象,趾高气扬的大步向前走着。

  接住下来是披甲执戟的卫队、教坊子弟的乐舞,一项接着一项的巡游表演,
直到日到中天,方行结束。

  节目虽已完毕,但辛钘的情绪仍处于亢奋中,不住口的在紫琼耳边称赞。然
而,紫琼似乎全没听进耳里,只是张着一对美目,怔怔的望住这座皇家宫阙。

  辛钘大感奇怪,问道:「巡游都完了,你还在看什么?」

  紫琼道:「皇宫内遍布着妖气,恐怕会对大唐社稷生民不利。」

  辛钘听后一惊,抬眼往内城望去,说道:「会是什么鬼怪如此厉害,便连天
子头上的瑞光也不怕!」

  紫琼道:「看这妖气隐忽不定,时有时无,能把自身的妖气封盖住,使人不
易发觉,瞧来这妖孽极不简单。」

  辛钘说道:「住在皇宫的人不下万人,想要把这个妖孽找出来,恐怕并不容
易!」

  紫琼遥望着眼前的皇家宫苑,叹道:「就算让你能进入皇宫,以你目前的道
行,想要找到他,机会实是微之又微!假若侥幸给你找到,亦不会是他对手。」

  辛钘一时嘿嘿无言,沉吟半晌,说道:「难道真的没办法吗?咱们就此不理
么?」

  紫琼摇了摇头:「若然给魔魅横行,控制了大唐的国运,着实隐虞无穷!这
等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咱们当然不能不理,但也要想个妥善之法才行。」

  辛钘道:「你说得那个妖物如此厉害,莫非连你也对付不了他?」

  紫琼微微一笑:「在天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女,你不要太高估我,仙术比
我强的神仙,何只一百之数。」

  辛钘不禁伸了伸舌头,惊讶道:「真的这么厉害!是了,你说我前生是玉帝
的守护神龙,当时我的法力一定不弱吧?」

  紫琼含笑道:「我不知道,但既然要动用三十六天将才能把你擒住,应该也
差不到那里。」说着转过身子,边走边道:「咱们先回去吧,至于要如何对付那
妖物,慢慢再想办法好了。」

  辛钘急步追上和她并肩而行,又问道:「那三十六天将很厉害么?」

  紫琼道:「天将就是保卫天宫的神将,地位虽不算高,但因为要保护天宫的
安全,在法术和武功上,都有相当的造诣,若以单打独斗,或许还胜不过你,一
旦十个八个联手起来,其力量可就不同了,相信连我也应付不来。」

  辛钘笑道:「你是玄女娘娘的入室弟子,连你也难应付,那可真不简单!」

  「兜儿,我终于明白了!」紫琼突然说出这句话,辛钘顿感茫然不解,正想
问她,忽听她又道:「玄女娘娘叫咱们来长安,原来是为了这个。」

  辛钘问道:「你是说皇宫里的妖孽?」

  紫琼嗯了一声,轻轻点头道:「玄女娘娘法力高超,无所不知,那些魔魅的
举动,怎能瞒得过她。娘娘既然要咱们来这里,自是有她的原因,现在不是很清
楚了么。」

  辛钘听后,眉头不由一紧,苦着脸道:「要我进宫灭妖,这不是为难人吗。
皇城重地,岂是我等平民百姓能进去的!况且如你所说,我便是能进入皇宫,也
未必是那妖物的对手,无疑是去送死,我才不干呢!」

  紫琼道:「天命攸归,干与不干,恐怕由不得你。」

  辛钘愁眉蹙额,叫苦不迭,既然说这是天命,他还有什么好说!

     ***    ***    ***    ***

  不觉之间,二人已离开朱雀门大街,进入了醴泉坊,刚绕过波斯胡寺,便隐
隐传来嘈杂的叫卖声,原来又进入了西市。一如昨天无异,每个角落依然人如潮
涌,拥挤不堪。

  走得几步,见一株大树四周围满了人,猛听得一阵叫好声,辛钘好奇心起,
向紫琼说道:「咱们过去看看。」

  来到近处,看见树下立了一面大门板,门板之前,站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
少女。只见那少女明眉大眼,长相极美,正自平伸双臂,胸前挺着一对饱满的玉
峰,昂首直立,细长雪白的脖子两旁,各插着一柄飞刀,每柄刀子距离脖子也不
过一寸来许。

  辛钘才看了少女一眼,还未及细看其他,接着数柄刀子又同时飞去,只听得
「哒、哒、哒」几声,六柄刀子已钉在门板上,正好落在少女的双手四周。众人
先为她担惊受怕,现见她安然无事,个个又顿开笑颜。

  再看那掷飞刀的人,是个脸膛赤黑,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这时见他手上又
握了几柄飞刀,正自凝神静气,敢情是要下一轮表演了,全场立时鸦默鹊静。便
在此时,忽听一个女子大喝一声:「杨峭天。」话音清亮悦耳,把众人都吓了一
跳。

  站在门板前的少女听见,猛地睁大美目,却和所有人一样,循着声音望去,
而辛钘和紫琼当然不会例外,见那发声的人,竟是个异常漂亮的少女,身穿一袭
袒胸银白襦衫,白裙曳地,一身唐宫贵族打扮,清丽的俏脸上薄施脂粉,怒瞪双
目,正大步朝辛钘走将过来。

  辛钘看见,登时呆住,脑子里一塌糊涂,心中正想:「我认识她么?」思念
未落,那女子已站在他跟前,叉腰昂首,连鼻子也将贴到他下巴来,怒道:「我
终于找到你了,看你还哪里跑!」

  「你……」辛钘张大嘴巴,一时呆在当场,怔怔望住眼前的女子,正要开声
追问原委,随觉左边耳朵一阵疼痛,耳朵已被人拑住,直痛得辛钘泪水狂涌,喊
道:「喂!停手……」把眼一望,又是一惊,见拿住自己耳朵的并非是谁,竟然
是那个表演飞刀的少女,辛钘还没定神,已听她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
我小雀儿可是好欺负的,今日我非宰了你不可!」

  场中众人看见,全都兴抖抖的围拢过来,瞧来这场好戏,似乎比刚才的表演
还要来得好看。

  辛钘在心中大叫冤枉,忙道:「喂!你们认错人了,紫琼,快来救我!」

  「紫琼」二字听进两女耳里,四只眼睛同时放光,齐齐向辛钘身旁的紫琼望
去,脸色同时大变,二人哪曾见过这样惊艳绝俗的女子,更是火上添油,「碰」
的一声,辛钘的肚子又吃了一拳,只见身前的少女美目圆瞪,问道:「她……她
是谁?」

  小雀儿使力一拧他的耳朵,辛钘又再嚎叫一声!小雀儿怒道:「你……你这
人就是死性不改,到处沾花惹草,原来你失纵数月,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辛钘苦着口脸道:「我……我没有,我不是早和你们说了,我不是那个杨,
杨……」

  紫琼抿嘴一笑,说道:「杨峭天。」

  辛钘连忙道:「不错,不错,是杨峭天。」

  那个浓眉大汉听见,一步踏上前来,揪住辛钘吼道:「好小子,竟敢睁着眼
睛说瞎话,我再问你一声,你打算怎样安置我女儿,今日你若不交代明白,我要
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辛钘委实忍受不住了,不由光火起来,大声喝道:「放手!」

  小雀儿给他一喝,大吃一惊,竟乖乖的放开了手。

  辛钘拭抹着火辣辣的耳朵,骂道:「你们这些人怎地全不讲理,我已说过不
是那个杨峭天,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子没这闲功夫和你们磨菇。」

  话音方落,辛钘携着紫琼的玉手正要离开,倏见那浓眉大汉欺身抢上,张手
拦住,戟指喝道:「姓杨的,你们关中杨门虽然是人多势众,但我马元霸可不怕
你,今日若不好好说清楚,你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辛钘听得眉头大皱,正要大骂回去,岂料那白衣少女已抢先开口:「喂!杨
峭天,你还没回答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小雀儿接住道:「爹,千万不能放他走,他这一离开,又不知道要失纵到何
时。」

  马元霸叹道:「唉!真是家门不幸,我早就与你说了多少遍,这个小子不是
好人,你就是猪油蒙了心,对他死心塌地!小子,枉我女儿对你一片痴心,你竟
然这样对她,若论到人材样貌,也不见得比这两个妖女差……」

  还没说完,那白衣少女登时发作起来:「老匹夫,你说谁是妖女,说话可放
干净点,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马元霸睁着灯笼似的大眼睛,叫道:「你待怎样,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辛钘见着三人闹个不停,真个哭笑不得,向紫琼低声道:「这样没完没了,
可不是办法啊,咱们倒不如来个『飞身托迹』,一走了之,谅他们也没本事追上
来。」

  紫琼还没答话,忽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奔近,朝着辛钘笑道:「峭天,
你终于回来了,我到你家跑了多次,都说你外出未归,今趟你一去就几个月,也
教人担心了吧。」

  辛钘又是一愕,心想怎地又来了一个,莫非我和那个杨峭天真的如此相似,
个个都把我当作是他?当下问道:「这位老兄是……」

  白衣少女看见那人,脸现喜色,忙奔到年青人身旁,指着辛钘道:「三哥,
你要和妹子作主,峭天哥又在欺负我了,还胡言乱语说自己不是杨峭天。」那年
青人听了,也为了愕然,怔怔盯住辛钘的俊脸。

  辛钘道:「那个杨峭天究竟是人是鬼,我一概不知。你们上来就又打又骂,
现在还敢说我胡言乱语!」

  紫琼望着那个年青人,不由一怔,暗自忖思:「这人相貌端正,五官四平八
稳,天庭广阔,额泛红光,神貌合一,却是一副真龙之相,瞧来此人绝非平凡之
辈!」

  言念及此,暗暗合指一算。

  见那年青人把辛钘打量几遍,笑道:「峭天,不要和我说笑了,我和你从小
玩到大,难道还会认错。」

  辛钘还没来得及答话,紫琼突然说道:「这里大庭广众,实不是谈话之所,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大家认为好吗?」她素来言语温柔,甜美动听,让
人听得甚是舒服,更难以叫人拒绝。

  辛钘听见当堂呆住,大惑不解,喟然问道:「紫琼,我,我没有听错吧?」

  见她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

  那年青人一望紫琼,当场被她的惊艳震住,在这一刻,他才真正领略到销魂
的况味,当下第一个赞成,笑道:「这位姑娘说得是,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

  其余三人只要辛钘不离开,其他自无异议。马元霸跑回场中,向群众挥手喝
道:「有什么好看,不要挡在这里,让开!」边说边把门板的飞刀拔起来,收回
皮袋中。

     ***    ***    ***    ***

  五人再次来到悦来居,才进入门口,紫琼便向店伙问道:「请问可有较清静
的地方?」

  那名店伙一眼便认出紫琼,连忙哈腰点头,说道:「有,有,这边请!」当
先在前引路,来到后堂,只见庑相环绕,曲院荷风,环境相当幽雅。来到一个雅
房,店伙招呼各人坐下。

  点了菜肴,紫琼徐徐说道:「诸位确实是认错人了,他并非是你们认识的杨
峭天,更不是关中杨门的少主,他姓辛名钘,只是和杨峭天的样貌相似而已。」

  众人听后,那肯相信,那白衣少女噘起小嘴,抢先说道:「我和三哥自小便
认识他,又怎会看错,他明明就是那个忘八羔子,你是他的新相好,自然帮住他
说话,我才不会信你呢!」

  那年青人连忙喝止她:「舒柔,不要乱说话!」转向紫琼道:「我这个妹子
向来刁横,姑娘请勿见罪。在下李隆基,这是我妹妹李舒柔,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呢?」

  辛钘生怕那李隆基打紫琼主意,忙截住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姓名可
不能说你知,总而言之,我就是辛钘,不是什么杨峭天,信与不信由你,这顿饭
之后,大家便各行各路。」

  众人一听紫琼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尽皆愕然,小雀儿倏地站起身来,指住辛
钘骂道:「姓杨的,你,你可对得起我,先前说会正式娶我回去,现在竟……」

  接着哇一声哭将起来。

  马元霸骂道:「臭小子,今日我不把你生吞活剥,我就不姓马!」说着一捋
衣袖,便要冲过去。

  李隆基坐在他身旁,忙即站起身挡住,说道:「老兄不要动怒,有事好说,
且平心静气先问个清楚。」说着把他按回坐位。

  马元霸只给他随手一按,陡觉一股劲力压将过来,竟然站脚不稳,心下不由
一惊,暗忖:「这人外表斯斯文文,没想功夫会如此了得,可不能小觑他!」

  李隆基向辛钘道:「你说你不是峭天,可有什么凭据?」

  那个杨峭天是方是扁,辛钘根本不知道,登时哑口无言,忽然听得紫琼道:
「关中杨门乃武林八大家族之一,而飘曶十三剑,正是杨门的祖传秘技,杨峭天
身为杨门少主,又岂会不懂这武功。据我所知,杨峭天身上就有一柄家传宝剑,
名叫『天光』。这柄宝剑,杨峭天从来不会离身,正是人在剑在。大家既是他的
好朋友,可有见过他不带剑在身?」

  辛钘见紫琼说得如此详细,不由越听越感奇怪,暗道:「神仙果然不同,什
么事都能知道!」

  众人均想这确是事实,齐齐望向辛钘,果见他双手空空,也不禁觉得奇怪。

  李隆基道:「姑娘虽然说得合情合理,但这也不能说是什么凭据。」

  马元霸在旁附和,指住辛钘道:「不错,这个小子的三脚猫功夫,我马元霸
可真不敢领教了,说到那柄『天光』宝剑,他也只是用来陪衬,作个样子,这小
子若非仗恃关中杨门的名头,那敢四处耀武扬威,宝剑给人抢了去,一点也不稀
奇。」

  辛钘见他不住小子前,小子后的叫,又向自己指鼻瞪眼,满肚子的火立时涌
上脑门,骂道:「喂!你说那个杨峭天怎样,我可不理你,可你干么对我指指点
点!」

  马元霸呵呵大笑:「好小子,若不是看在我女儿分上,早就有得你看了。」

  紫琼含笑道:「听马爷这样说,那个杨峭天的武功,相信都是一般吧。」

  马元霸一脸鄙夷之色,瞪着辛钘说道:「何只一般,简直就不堪一击。」

  紫琼向其他人问道:「大家认为呢,杨峭天的武功如何?」

  舒柔掩着嘴巴,摇头笑道:「他呀,真是黄肿脚,不消提『蹄』了!」

  紫琼点头道:「这就易办了,想要证明辛钘不是杨峭天,只须让他显露一下
武功,要是他能胜过杨峭天,那不是清楚了么。」

  马元霸又是哈哈大笑,说道:「武功要高过杨峭天有何艰难,除非他能胜过
老子。」接着向辛钘道:「臭小子,有胆量就出来和我过两招。」

  小雀儿听见大惊,他素知杨峭天的底子,就连自己也胜过他,如何是老爹的
敌手,相信不消三招两式,便要叫他头破骨折,不禁担心起来,扯着父亲的衣袖
道:「爹,还是算了吧……」

  马元霸道:「放心吧,我不会要了这小子的命!」

  舒柔也是一脸忧色,一对美目忙转向李隆基,希望他能出声阻止。

  孰料辛钘冷笑一声,说道:「比武就不必了,要是我有个闪失伤了你,心中
也过意不去。」

  马元霸听得须眉倒竖,睁大一对虎眼吼道:「好大的口气,你有多少斤两,
众所皆知,我会怕你失手。你既然不敢和我动手,就大大方方说出来。」

  辛钘也不理会他,缓缓站起身来,指着庭院一座三人围抱的假山道:「你站
在这里,能够把那座假山从中劈开两截吗?」

  堂上除了紫琼外,余人听见,莫不骇然,马元霸咧嘴笑道:「那假山距离这
里少说也有三四丈,莫说是这么远,便是放在身前,要将它劈成两截,已是没可
能的事,你要是开玩笑,也得有个谱儿!」

  辛钘微微一笑,问道:「这样说,你是做不来了?」

  马元霸哼了一声,道:「难道你就能做到,要是你做得到,我就叫你一声爷
爷!」

  辛钘道:「乖孙儿,看清楚了!」话罢右掌在胸膛一竖,暗运「掌握五雷」
第一式「金光掌」,倏地大腿一分,弓步侧身,左掌横劈而出,只见一道金芒迳
往假山射去,当真速如疾雷,接着「轰」一声响过,随见石屑纷飞,上半截假山
直飞出一丈有余。

  众人看得呆在当场,咋舌不已,个个做声不得。

  那个店伙听得声响,连忙奔将过来,看见院中的假山东一块,西一块,碎石
散满一地,不由张大嘴巴,叫道:「这个……这个……」

  辛钘从怀中取出那枚金子,在手上抛了一下,递给那店伙道:「你先收下这
个,届时一发儿计算。」

  店伙接过金子,登时满脸喜色,心想莫说是一座假山,就是把院子的花树砍
得稀巴烂,这金子也足够有余了。当下千多万谢的去了。

  辛钘拍拍双手,回到坐位,笑问道:「如何,这一手还可以吧?」

  李隆基立时脸现喜色,说道:「峭天,从哪里学得这般好武功,真是让我大
开眼界!」

  辛钘沉着脸道:「我是辛钘,不是杨峭天,怎么你们还不相信!」

  紫琼微笑道:「大家不妨想想,杨峭天只是失踪了几个月,功夫又怎会变得
如此厉害。刚才辛钘这一掌,在他来说,也算不上怎样。莫看辛钘年纪轻轻,但
以他目前的武功,当今天下能胜过他的人,恐怕也不多。」

  小雀儿道:「难道你真的不是峭天哥,那他的人呢?」

  紫琼叹道:「大家听了,千万不可伤心,真正的杨峭天已经不在人间了。」

  众人听见大吃一惊,二女呆得一阵,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李隆基连忙问道:
「姑娘,敢问你从哪里得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紫琼道:「你们想知道他的事,大可去天狼寨探一探,一切便可明白。」

  马元霸道:「你是说四川天狼寨?」

  紫琼点了点头:「据知天狼寨和关中杨门素来不和,杨峭天不幸落在他们手
上,自然难以活命。」

  只见舒柔一脸泪水,猛地站起身来:「三哥,峭天哥这个仇咱们非报不可,
你身为临淄王,又与左右羽林军相熟,小小一个天狼寨,算是什么角色,明儿就
召集兵马将他们铲平。」

  小雀儿也道:「爹,咱们也去,此仇不报,誓不罢休。」一想起杨峭天,不
禁又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李隆基原来是当今皇上兄长相王李旦第三子,是相王之妾所生,自小性喜骑
射,又通音律。当初被封为楚王,后改封临淄王,曾出任潞州别驾,现罢官回到
京城。他和杨峭天素来友好,现听见这个消息,也不由悲愤交加,但他向来行事
稳重,并非冲动之人,当下长叹一声,说道:「仇自然要报,但也得查个清楚明
白,怎能轻举妄动。」

  辛钘知道紫琼无事不知,又说得如此真切,对杨峭天身死之事,自无半点怀
疑,眼下看见各人神情悲恸,心中也为之黯然,禁不住轻叹一声,说道:「大家
也不用难过了,我虽不认识杨峭天,但咱们既然有缘坐在一块,亦算是朋友,总
之有用得着辛钘的地方,只要能力所及,出句声便是。」

  李隆基道:「隆基在此先行多谢辛兄弟。」接着长叹一声:「唉!一想起峭
天,就不禁让我想起他父母!峭天是杨家的独子,今次突遭不测,连杨家香火也
断掉,要是他父母知晓此事,也不知会悲伤到什么样子!」

  舒柔抹去脸上的泪水,凄然道:「三哥,依我看呢还是先隐瞒住吧,你说好
么?」

  李隆基沉吟片刻,点头道:「也说得对,现在首先查明峭天是否真的遇害,
再作打算好了。」

  马元霸突然道:「依我看还有一个办法,咱们既然能认错辛老弟,瞧来杨门
上下人等也会……」

  众人听见,全都把目光投向辛钘。

  辛钘立时背脊一寒,睁大眼睛道:「喂!你们望住我作甚,莫非要我?」

  四人同声说道:「咱们正想要你这样!」

  紫琼立时掩着嘴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辛钘听见,险些晕了过去!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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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  杨门风云


             第一回  关中杨门

  四人说话刚落,房内登时阒无人声。

  便在此时,店伙已把酒菜逐一送上,并为各人斟上了酒。马元霸酒量甚豪,
咕嘟一声,便将杯中酒喝光,其如众人听了杨峭天的噩耗,虽有美酒佳肴在前,
却无心情品尝。

  李隆基对辛钘道:「隆基自知要你冒名顶替峭天,确实为难了老弟,但为了
杨家两位老人家,这不失为权宜之计,希望老弟考虑一下。」

  辛钘连连挥手,坚定道:「不行,不行,其他事情我还可以考虑,但这个我
决计不干,不用多说了。」

  马元霸道:「老实说,我对杨峭天这小子直来就无好感,若非为了武林的安
危,他们杨家的事,我也不想费心,更不会提出这个意见。」

  辛钘咧嘴笑道:「你们说那姓杨的武功如此不济,就是少了他一人,也不致
对武林有什么影响吧。不用骗我了,你再多唇舌,我还是这两个字,不干。」

  马元霸向来性子火爆,听得辛钘这句话,立时双目圆瞪,高声道:「我干么
要骗你,我既然说得出来,自然有我道理。罢了,罢了,与你这人多说无谓!」

  辛钘鼻子一耸,说道:「那就不说好了。」

  李隆基道:「我对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但听马老兄这样说,想来其中定有
别情,不知马老兄能否告知一二?」

  马元霸见李隆基言语客套有礼,怒容略为敛退,再自己斟满一大杯酒,张口
喝干说道:「这二十多年来,关中杨门能在江湖上名望日增,威权日盛,全仗着
门主杨曲亭闯下的威名,这才有今日的局面,成为关中首屈一指的大门派。杨门
不但在关中一带向有盛名,便是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朋友,只消提到『关中杨门』
四个字,谁都敬服几分!便因为这样,均以杨门马首是瞻,相应归投。」

  李隆基一面听,一面默默点头,想记杨峭天的父亲杨曲亭,实是个深孚众望
的丈者,行事端方,慈和宽厚,可惜子嗣稀省,膝下便只有一子二女,没想到,
现在唯一的儿子也遭了不测,想到这里,亦不禁扼腕叹息!

  马元霸续道:「现在武林八大家族中,能够和关中杨门抗衡的,就只有湖北
鄂州施家堡,其势力之大,除了长江中游外,还遍及四川贵州一带。施家堡堡主
施万里,向来野心勃勃,而关中杨门却是他唯一雄霸武林的阻障,欲要除之而后
快。今次杨峭天遇害一事若然属实,大有可能和施家堡有关。」

  小雀儿插口道:「必定是这样,天狼寨归附施家堡多年,他们为了巴结施万
里,杀害峭天哥亦不足为奇。」接着望向紫琼,问道:「姑娘,峭天哥遇害是妳
亲眼目睹么?」

  因天规所限,紫琼不能说破自己的身分,便是说了,亦难以让人相信她是无
所不知的仙女,只好微笑摇头,说道:「我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杨峭天被人杀
害确是事实,他给人绑着双手双脚,活生生的将他抛下千迭崖,杨峭天遇害的事
在四川早已传了开去,恐怕此事亦已传到他父亲耳里。」

  辛钘听后,也不禁背脊一寒,他虽然不认识杨峭天,但听得他和自己长相一
样,比物连类,稍稍联想,便真如自己给人抛下悬崖绝壁中,想起那身肢断骨离
惨不忍睹的景像,不由心头觳觫,暗自骂了一声:「呸、呸、呸,万事大吉,我
兜儿长命百岁,岂有这等事!」

  众人见紫琼说得绘声绘色,对杨峭天之死,心中更无怀疑。

  只见李舒柔泪眼模糊,伸手在桌上重重拍落,整桌杯碟菜肴跳将起来,一只
盛满了酒的杯子,呛啷数声,在地上跌得粉碎,酒水浇满一地,怒道:「峭天哥
哥,你死得好惨呀,舒柔立誓一定为你报仇,若不把天狼寨铲平,誓不甘休!」

  马元霸长叹一声道:「马峭天的死讯倘若传到杨家,杨曲亭夫妇固然悲痛欲
绝。而杨施两家,势必大动干戈,杀个你死我活。加上双方各有自己的势力,依
附他们的大小帮派,为数确实不少,一但交起手来,江湖武林必定乱作一团,难
以收拾。杨曲亭那手飘曶十三剑虽然厉害,但施万里的灵虚刀法也非等闲,谁胜
谁负,当真难说得紧!」

  李隆基听到这里,恍然说道:「隆基终于明白了,只要辛老弟冒充峭天返回
杨家,一来可令他父母慰怀,二来又可平息武林风波,这确是一石二鸟之策。」

  辛钘听见,抢着说道:「喂!你们这么一大堆话,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去
冒充他。杨峭天的死,我虽然也为他父母难过,但这是两码子的事,如此弄虚作
假,早晚都会穿帮,到时叫我如何了结这残局。」

  李隆基说道:「老弟大可放心,峭天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说句不好听,他
自小养尊处优,跟一般富贵人家的纨袴子弟全无分别,自他十四五岁起,便已终
日离家在外,四处游耍,每次回家住不上几天,又突然不知所踪,这几年来,杨
家上下对他这德性早就习惯了。今次老弟到杨家,只要露一露脸,好教他父母安
心,接着一走了之便是,老弟认为如何?」

  辛钘一时踌躇起来,望向紫琼,看她有何反应。

  紫琼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说道:「依我看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能
解救关中杨门浩劫的人,目前就只有是你,除非你铁了心见死不救,那就另当别
论了。」

  辛钘立时呆住,心想:「连紫琼都这样说,瞧来这个假峭天我是当定了!」

  众人听了紫琼这番话,无不惊讶,小雀儿忙问道:「姑娘这话怎讲,妳是说
杨家会有什么劫难么?」

  紫琼缓缓说道:「杨峭天的死讯,四川各门各派早已无人不知,而杨家势力
庞大,人头熟,手面宽,交情广,又岂会听不到风声,杨家至今还没动手找天狼
寨算帐,只是和你们一样,仍无法肯定这个死讯而已。大家不妨细心一想,天狼
寨既然杀得杨峭天,明着就是想和杨家翻脸,又怎会呆坐着让杨家上门寻仇。」

  李舒柔道:「天狼寨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若说到武功实力,
决计不是关中杨门的敌手,姑娘妳也忒煞高估他们了。」

  紫琼微微一笑:「光凭一个天狼寨,杨家自然不放在眼内,要是再加上施家
堡,可就不同了。据我所知,武林八大家中,江西通天台骆家,贵州樊家,与施
家堡均有同声之谊,彼此同气连枝,倘若他们三家联手,关中杨门又如何抵挡得
住。」

  李隆基怔怔的望着紫琼,心里暗自惊叹,想道:「这位姑娘不但姿容绝丽,
年纪亦不大,心思却如此细致周密,且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甚多,确实不简单。」

  马元霸听完紫琼的说话,一拍大腿,说道:「姑娘此言说得很对,施、骆、
樊三家,素来相互响应,亲密无间,确实不可不防!啊!没错了,施万里这一手
真毒辣呀!其实他早有铲除杨家之心,只是直无藉口,又碍于受江湖朋友话柄,
才隐忍不动,假若杨家沉不住气,先行动手,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小雀儿急道:「一旦动手起来,我怕静琳姐和静琇妹妹会出事,这怎么好!
爹,你得想个办法呀!」

  马元霸叹道:「乖女儿,以你老爹的本事,在街头耍弄把戏,混两口饭吃还
可以,又能帮得什么忙!只是有些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是狗鼻子般凉,天生冷酷
无情,真是可叹,可叹!」

  辛钘听得剑眉紧蹙,气道:「姓马的,你夹枪带棒的说完了没有,我与杨家
素无瓜葛,就是要我帮忙,也得好声好气,说得我舒舒服服才是,那有像你这般
指桑骂槐的。」

  众人听他言中之意是答应了,无不大喜,李隆基笑道:「辛老弟是应承了,
这样就好,杨门主看见爱子归来,不但能让他却惑,还可消弭一场武林风波。」

  辛钘连忙道:「我在这里先说个清楚明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我
到杨家只是露一露脸,接着就走,你们可不能阻拦。」

  小雀儿道:「这个不行,要是你一走,天狼寨和施家堡杀到,怎生是好,辛
大哥你的功夫如此了得,没有你在场坐阵,恐怕……」

  李舒柔点头道:「是呀,你最低限度也要在杨家多住几天,以防万一。」

  李隆基接着道:「我妹子也说得对,横竖是帮忙,就帮个彻底嘛。」

  辛钘见各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没了,脑袋登时胀大起来,高声嚷道:
「好了,好了,那有像你们这样啰哩啰唆的,我就住三日吧,多一日也不行。」

  众人见他语气坚定不移,看来雷也打不动他的了,也只好依从。而紫琼瞧在
眼里,也不禁摇头暗笑。

  小雀儿向紫琼道:「大家谈了一日,仍不知姑娘的名字,若不介意,能说给
小雀儿知道吗?」

  紫琼微微一笑:「我叫紫琼,大家就叫我的名字是了。」

  小雀儿笑道:「这个名字很好听喔,我叫马芍仪,爹爹说我像金丝雀一般,
整天吵个不停,所以叫我小雀儿,后来人人都这样叫了!」

  紫琼嫣然说道:「小雀儿听来也很可爱呢,我这样叫妳行吗?」

  小雀儿喜道:「当然可以啦,假若妳叫我芍仪,我反而不习惯。」

  李隆基道:「既然辛老弟已经答应了,事不宜迟,用过饭后,咱们就一起到
杨家去,大家认为如何?」

  马元霸点头道:「这个当然,省得这小子又翻口!」

  辛钘火冒三丈,厉声道:「放你娘狗屁,我兜儿说过的话,岂会不算数!」

  紫琼听他粗话乱放,不由俏脸一沉,握住他的手道:「兜儿,不要胡说。」

  辛钘向来对紫琼千依百顺,当下住口不语,但一对眼睛仍是狠巴巴的瞪着马
元霸。

  李舒柔向来心直口直,不禁大奇,问道:「你不是叫辛钘吗,怎么又叫做兜
儿?」

  辛钘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老婆喜欢这样叫,不行吗!」

  紫琼听得脸上一红,娇嗔道:「你……你又胡说什么!」

     ***    ***    ***    ***

  关中杨门位于皇城东北,南倚宫城,东靠灞河,却是一处繁华丰盛的所在。

  有云:「八水绕长安」,早在西汉司马相如的辞赋「上林赋」中写道:「君
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左苍梧,右西极。丹水更其南,紫渊径其
北。终始灞,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徐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
相背而异态。」描写了汉代上林苑的巨丽之美,以后就有「八水绕长安」之说。

  一行六人将来到关中杨门,只觉气氛大不寻常,街上行人稀疏,且个个行色
匆匆,脸有惧色,而大多商铺都已下了门板,便连路上两旁的小贩也不知去向,
一去往日的热闹情景。

  众人大奇,马元霸皱起眉头道:「今天究竟怎么了呀,莫非因为皇帝老子生
日,人人连生意都不干,全都赶热闹去!」

  李隆基摇头道:「瞧情形不是,你看那些人的张慌神色,像畏惧逃避什么似
的,当真奇怪得紧!」

  紫琼也察觉大有蹊跷,当下暗地掐指一算,忽道:「不好,是杨家出事!」

  「什么?」小雀儿愕然问道:「妳怎会知道?」

  紫琼自然不会说破这密秘,只得道:「我是猜测而已,希望不要让我猜中,
咱们还是尽快赶去看看。」

  辛钘当然心中有数,忙牵着紫琼的玉手,脚下加快,走在四人前面,低声向
她问道:「天狼寨已经杀到吗?」

  紫琼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兜儿你记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会儿动手,
千万不可乱开杀戮,教训一下他们便好。」

  辛钘道:「我理会的,况且我和他们往日无雠,近日无冤,若不是妳刚才这
样说,我才不管呢。」

  紫琼回过头与四人道:「救人如救火,我和辛钘先赶一步过去。」也不待他
们回应,便和辛钘展开飞身托迹,各人只见他俩身形一晃,瞬眼之间竟已在十多
丈外,真个奇速如神,不由看得目呆口咂。

  马元霸叹道:「真没想到,紫琼姑娘的武功也这般厉害,我便是再练功五十
年,相信也难望其项背,看二人年纪轻轻,就是打从娘胎开始学武,亦难练到如
此境地,真教人想不透!」

  李隆基自小便跟一位高人习武,功夫早已有了相当根柢,眼下看见二人的武
功,当真是既倾佩又钦羡。

  四人看见两人远去,当下加快脚步,衔尾追去。

  辛钘和紫琼将抵达杨家,远远便听得刀剑铿锵之声,且见杨家门外站满人,
个个手持兵刃,把个大门团团围拢住。心知不妙,互望一眼,辛钘见屋外围墙旁
边种有几株大树,枝叶茂盛,亭亭如盖,说道:「咱们先藏到树上看看。」紫琼
点头答应。

  二人展开身法,避过门外的大汉来到屋旁,纵身上树,攀住树干把眼一望,
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屋前偌大的空地上,竟有百多个人刀来剑往,正搏斗厮杀,
而地上躺了十多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辛钘见大屋门前同样站满了人,有男有女不下二十人,个个脸上颦眉蹙额,
显得五色无主。

  紫琼说道:「那个穿宝蓝锦服的中年人,瞧来是杨峭天的父亲杨曲亭了。」

  辛钘闻言望去,见那人和一个虬髯阔颔的汉子斗得正紧,一柄长剑攻得凌厉
剽悍,迅捷无伦。而那虬髯汉子却使一根九节鞭,银光闪闪,灿烂辉煌,展动之
间,光芒四散,端的既威猛又好看,说道:「他使的剑法又快又狠,敢情就是杨
家独门绝技『飘曶十三剑』了。」

  就在辛钘刚说完,骤听得绵绵密密的一阵当当声响,见杨曲亭连攻数剑,而
那虬髯汉子每挡一剑,身子便往后退一步,辛钘看得过瘾,连声叫好,陡然间当
的一声,一个人影已抢在虬髯汉子跟前,刀光闪动,架开杨曲亭的快剑。

  杨曲亭腾身跃开,凝剑卓立,辛钘定眼一看,见那人脸色如蜡,五短身材,
衣衫华丽,俨然一个富商大贾的模样,忽见那人把手一抬,朗声喝道:「咱们暂
宜停手!」

  院中众人斗得正烈,骤听见此话,双方同时罢手跃开。

  那人喝声甫落,转向杨曲亭道:「杨兄这手飘曶十三剑果然厉害,施某向来
渴仰,今日一见,实教我大开眼界!」

  「哼!」杨曲亭登时撂下脸来,说道:「施堡主你又何须假惺惺,今日你联
同骆、樊两家硬闯进我家门,还杀伤我多人,行事乖谬,居心叵测,你我倒不如
快人快事,再无须拖泥带水,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

  这个商贾模样的矮子,正是施家堡主人施万里。在他的身旁,却站两个人,
一个是长须及胸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半合低垂,像似没睡醒般,
这个老者,便是江西骆家庄庄主骆毕翁。而另外一人,是个脸色黝黑的汉子,身
躯魁梧,两目如锥,此人名叫樊刚,却是贵州影月山庄的主人。

  施万里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这样,施某也不妨剖开肚皮直说,只要施老兄
肯弃舍关中,从此金盆洗手,息影园林,我保证你杨门上下安然无恙,平平安安
的离去,要是杨老兄一意孤行,这就莫怪施某心狠手辣。」

  杨曲亭仰天呵呵笑道:「狐狸尾巴终于显出来了!老实说,阁下欲要雄霸武
林,杨某亦无心干涉阻梗,更无蛮触相争之心,但万没想到,你为了一己之私,
竟做出引绳批根的事情来!事已至此,我倒想问一句,犬儿峭天,是否已遭你们
毒手?」

  那个虬髯大汉踏上前来,颐指气使道:「罗贵彪向来敢作敢为,做过的事从
不会赖帐。没错,杨峭天确是我所杀,我当他多厉害角色,竟敢泡妞儿泡到四川
来,原来是个银样蜡鎗头,中看不中用,可怪不得人!」

  此话一出,杨家上下登时大嚷大叫,啼天哭地,突然间见数人抡刀持枪,抢
上前来,怒目圆睁,直想把罗贵彪分尸。

  杨曲亭自从听得杨峭天的噩耗,不免劳心焦思,分派门人四处探寻打问,只
是一日不见爱儿的尸身,心中便多一日指望,但现在亲耳听见,耳朵中嗡的一声
响,脸上登时惨白,脑门冲血,眼前一阵昏花,又见身旁各人杀气腾腾,混战在
即,常言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况且这些人里,全都是自己的妻女至亲,他岂
能不着急,当下大声喝止。

  与此同时,墙头上传来一声吆喝:「不要动手,杨峭天还没死!」

  这十个字轰轰入耳,声如洪钟,犹如龙吟虎啸。众人愕然回头,却见两男两
女从墙头跃下,杨家各人一眼便认出其中三人,正是杨峭天的好朋友。

  四人跃下围墙,直奔到杨曲亭跟前,李隆基当即说道:「杨伯伯,大家先不
忙动手,峭天尚在人间,他还没有死。」

  杨曲亭呆了一呆,半信半疑,他的夫人在旁听见,连忙追问:「李公子,这
话是真的么?」

  李隆基点了点头:「伯母,峭天确实没有死,刚才咱们还和他在一起。」

  一个少女跑到小雀儿身前,问道:「小雀儿,二哥真的没有死吗?」这个美
貌少女,正是杨家的么女杨静琇。

  二人向来要好,小雀儿挽着她的手道:「是啊!咱们听有人要来这里生事,
他一听见便先行赶回来了,但不知为什么,咱们躲在围墙上看了半天,竟然见不
到他,唉!那个人真是的,早知这样,咱们就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呀?我不是在这里么。」辛钘的话声突然从远处响起。

  场中百多人听见,循声望去,果见辛钘牵着紫琼缓步而来。


             第二回  大显神通

  杨家众人一看见辛钘出现,不由得欣喜若狂,而杨曲亭夫妇骤见爱儿无恙归
来,压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是连眉毛都笑起来,尤其是杨夫人,早已泪珠盈眶,
泫然欲泣。

  施万里和罗贵彪面面相觑,同感诧异,罗贵彪更是心中胡涂,暗道:「当日
明明亲眼目睹杨峭天堕入千迭崖,因何会毫发无损?这个小子果真命大,你虽然
逃过初一,却未必能逃过十五,看你今日如何逃出我手掌心。」

  辛钘和紫琼来到各人跟前,即见六七个人凫趋雀跃般围拢过来。

  杨静琇喜极忘形,扯住辛钘的衣衫不放,笑问道:「二哥你怎么呀,一去便
是几个月,真叫人担心!外间传言你被天狼寨的人杀了,害得爹娘终日揪心扒肝
的,阿娘也不知哭了多少次呢。」

  另一个穿得全身火红的美貌少女,一把握住辛钘的右手,柳眉紧蹙,问道:
「表哥,你怎么穿成这个模样,衫子又脏又破的。是了,她是谁呀,又是你的新
相好么?」

  杨静琇也不待辛钘说话,抢先道:「暄妍表姊妳又捻酸吃醋了,也很难怪妳
的,这位姐姐可比妳美得多呢!」

  「妳……」那个叫暄妍的少女美目一瞪,登时气得满脸胀红。

  辛钘也不理会二人拌嘴,看见杨曲亭夫妇,忙上前叫了声爹娘。

  杨夫人忍不住喜极而泣,哽哽道:「我的天儿,你真担心死娘亲了!」接着
望向他身旁的紫琼,问道:「这位姑娘是……」

  辛钘道:「她是紫琼,是孩儿的未来妻子。」

  杨家各人听得此话,尽皆愕然,目光全都集中在紫琼身上,见着她那毛施淑
姿的娇颜,无不赞叹称羡,均想:「这个少女果然惊艳绝伦,难怪这个风流浪子
也被她迷倒,竟会起了结婚之念!」

  杨由亭夫妇看着这个未来媳妇,更是喜上心头,杨夫人连忙上前牵着紫琼的
手,怔怔望着她笑道:「妳叫做紫琼吗?」

  紫琼螓首轻点:「紫琼见过杨伯伯、杨伯母。」

  杨曲亭笑道:「紫琼姑娘不用多礼,今日咱们杨家出了点事情,叫姑娘受惊
了!峭天,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和紫琼姑娘进去,免得吓着人家。」

  杨夫人当然明白丈夫的心意,她知道儿子武艺平常,留在这不但帮不上忙,
还要教人担心照顾,便道:「爹说得不错,你陪同紫琼、李公子等人先进大厅坐
一会,这里不用你来操心。些许小事,爹娘自会应付得来。」

  辛钘摇头道:「这些人胆敢来这里撒野,若不好好教训一顿,岂不是便宜了
他们。」

  杨曲亭听得眉头大皱,板着脸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你这等三
脚猫功夫,你用什么来教训人家,不可再胡闹了,快快给我离开这里。」

  施万里看在眼里,好不气闷,当下朗声说道:「杨老兄,今日令郎无恙归来
真是可喜可贺呀,但你我之事可还没有了结……」

  话仍没完,忽见辛钘猛地回过头,扬起剑眉道:「你这个矮子没长眼睛吗,
咱们正在谈话,要你来搭嘴,快给我闭起你的狗嘴,免得自找苦吃!」

  施万里素来城府深密,揣奸把猾,为人口齿便给,能言善道,十足是个笑面
夜叉,现听见辛钘这番狂傲的言语,也不由气得面皮铁青,握拳透爪。

  众人也听得傻了眼,杨曲亭正要开声斥骂,突然听得罗贵彪大喝一声:「好
狂妄的小子!」声到人到,已抡动银鞭凌空扑来。

  杨曲亭反应极快,当即持剑拦在辛钘跟前。只见紫琼柳眉轻蹙,素手一抬,
衣袂缓缓拂出,罗贵彪身在半空给紫琼这样轻轻一挥,竟然直飞了回去,在地上
连打几个筋斗,刚好跌回原地,半天爬不起来。

  紫琼使出这手仙术,在她而言,实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各人看在眼中,
却成为一门卓绝群伦的武功,尽皆惊羡,个个不由看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杨曲亭、施万里等人都是武术大家,见识深远,却从没见过这样神乎其神的
武功,实不知这路功夫出自何门何派。杨由亭心想:「看这少女年纪轻轻,武功
竟然如此了得,实在令人费解!」

  李隆基虽知紫琼的功夫不凡,但没料到会厉害如斯,不禁暗暗拜服。

  杨静琇显得特别高兴,奔将过来道:「紫琼姐姐不但人长得美,便连武功也
这般厉害,真是叫人羡慕?」

  紫琼亲热地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是真的吗?」杨静琇瞪着明亮大眼睛,
点了点头,紫琼又问道:「妳二哥经常提起妳和姊姊静琳,怎没看见她?」

  杨静琇往屋前大门口指去,说道:「姊姊便在那里,那个穿鹅黄色衫的就是
了,姊姊她不懂武功,只喜欢写字作画,爹娘便叫姊夫陪在她身边保护。」

  紫琼回头望去,果见一个年约二十的美女站在门前,长相清秀雅丽,身材纤
秾合度,确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

  便在这时,忽然听得辛钘的话声响起,紫琼回过头来,只见辛钘已站在杨家
众人前面,朗声说道:「我早已经说过,叫你们不要自讨苦吃,但偏偏就不听我
的说话。罗贵彪你给我听住,当日你把我全身捆绑抛下千迭崖,还好我命大死不
去,这盘旧帐,今日我就和你算清楚。」

  这时罗贵彪已由下属扶起,虽然这一跤跌得他七荤八素,灰头土脸,但毕竟
武功底子不弱,内力也达到相当火候,稍一回气,便能恢复过来,只是经过刚才
那一役,吃过紫琼的苦头,已自知决不是她的对手,此刻听见辛钘的说话,当即
怒瞪双目,厉声道:「臭小子,你若非有恃无恐,胆敢在本寨主面前狐假虎威,
若有本事,就单枪匹马行出来和我见个真章。」

  杨曲亭夫妇听得罗贵彪的说话,不由担心起来,杨曲亭说道:「天儿,不要
听他的说话,快退到一旁。」

  辛钘摇头一笑,道:「不用担心我,有紫琼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夫妻俩互望一眼,一时委决不下,已见辛钘牵着紫琼走出几步,站到场中。

  辛钘看见左右无人跟着,凑头向她道:「今日若不把这伙人治得贴贴服服,
难保他们不会再来骚扰,到时我一离开了杨家,这些龟儿子又再来找碴儿,可就
麻烦了。看那个施万里野心勃勃,绝非良善之辈,内里必定潜包祸谋,藏着什么
阴谋计划!紫琼,妳帮我算一算,看能否找到他的把柄。」

  紫琼朝他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早就料到这点了,你靠头过来。」接着
在他耳边轻声细说。

  辛钘听得眉头大皱,直到紫琼说完,不由勃然作色,暗道:「这个施万里当
真是罪恶滔天,非要好好惩治一番不可!」

  罗贵彪见紫琼和辛钘同时走出,怒声说道:「臭小子,就知你没这个胆量和
我单打独斗,要女人帮忙,算哪门子英雄!」

  辛钘笑道:「狗崽子,老子向来吃葱吃蒜不吃姜,你不用使激将法。」目光
一移,转向施万里道:「姓施的,你这个名字叫万里,难道真能统御万里么!只
可惜你身胖脚短,一篓子的油,一步走一尺,要走万里恐怕并不容易。你怀奸植
党,坏事做尽,你道没人知道么?」

  施万里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一怔,心想:「你这个小子顺口开河,又会知道
我什么事。」

  辛钘微微一笑,转向骆毕翁道:「骆庄主,当年你的孙女被人先奸后杀,为
了追寻凶手,相信这位施堡主也帮了不少忙吧?」

  骆毕翁老眼一抬,不明白辛钘说出这事有何用意,点头道:「是又怎样?」

  只见施万里脸色一变,背上冷汗直冒。站在他身旁一个汉子立即大发雷霆,
高声嚷道:「小贼,咱们和骆家的事与你何干,你一味瞎肏的混嚼舌根,却夹着
卵袋不敢动手,有种的就和我见个高低。」

  罗贵彪同时道:「没错,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有什么用,出来受死吧。」

  辛钘眉头一皱,盯着那个男人,见他年约三十,生得虎背熊腰,强悍外露,
又见他说话粗俗,不由暗暗气恼,却不知杨峭天是否认识此人,一时也不敢出言
反驳,免得露了底细。

  紫琼突然在他身旁道:「此人就是施代然。」

  辛钘一听,立时双眉一挺,低语道:「好呀!原来就是这个龟儿子。」当下
哈哈一笑,朗声说道:「为何我一提及骆家,你就害怕成这个样子,是否怕我揭
露你父子俩的阴私哩!」

  施万里和儿子施代然对望一眼,均想这人因何知道骆家的事,要是他揭破此
事,当真是麻烦之极,非下辣手尽早把他除去不可。父子二人同一心思,毒念骤
起。

  与此同时,听得辛钘继续道:「姓施的,瞧来我不动手,你也不会乖乖的坦
白承认了!」

  二人听后,心想正好趁这机会把他除去。施代然手持单刀,正要上前和辛钘
放对,岂料眼睛突然一花,瞬间一条人影已闪现在身前,不由大吃一惊,手中的
厚背大刀只抬得一半,颈项后的风池穴已被人拿往,立时一麻,浑身劲力全失。

  辛钘使起飞身托迹仙术,晃眼之间已切近施代然,左手一探,已制住他的穴
道,顺手提着他那庞大的身躯,瞬间又回到紫琼身边,将施代然掷在地上。

  场中各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觉一团人影倏来忽去,施代然已被人擒获而
去!众人何曾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一时看得人人翘起舌头,无法出声。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杨门弟子登时欢呼雷动,高声喝釆。而另一边的施家堡
却齐声鼓噪,十多个堡中高手张牙舞爪,手执兵刃,同时跃出,直涌上来。

  紫琼玉手一挥,娇喝道:「你们不要命么!」数十道金色光芒疾射而出,地
上立时碎石纷飞,在来人身前数尺之处,划出一行深深的裂痕。施家堡众人大吃
一惊,纵跃相避,再也不敢趋前一步。

  辛钘回过身来,指着一株两丈开外的大树,说道:「你们胆敢妄动,除非你
们硬得过这树。」话毕,运起木雷掌,呼的一掌劈出,只听轰隆一声,大树从中
断成两截,上半截连枝带叶飞出丈许,哗喇喇的摔在地上。

  二人这一出手立威,立时镇压全场,施家堡等人不由大骇,他们怎会想到,
眼前这对年轻人的功夫竟会如斯厉害。施万里更是牛回磨转,心中焦急万分,目
下儿子被人擒去,若要过去解救,自问又敌不过他们,只气得拧眉瞪眼,束手无
策!

  杨曲亭夫妇瞧见儿子神功盖世,委实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均想只是不见爱儿
数月,他的武功竟然大进如此,便如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不禁呆呆的扯了良久。

  这时见杨静琇跑上前来,满脸惊喜,扯住辛钘道:「二哥你好厉害喔,这些
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是紫琼姐姐教你吗?」

  辛钘点头一笑,目光望向紫琼,说道:「明师出高徒,不错吧?」

  杨夫人听见,来到紫琼身边,含笑问道:「天儿的功夫真是妳教的吗?」

  紫琼心想,辛钘的本领确实是我所授,只是他并非杨峭天,当下轻轻点头,
说道:「是啊!」

  杨夫人道:「妳年纪轻轻便这般本事,不知道妳是哪一位前辈高人门下?」

  紫琼微笑道:「我师父早已遯迹山林,再不问世事了,更不喜欢扬名显姓,
紫琼未得师父答允,还请杨伯母恕罪,紫琼实不敢自作主张说出师父名字。」

  杨曲亭夫妇听后,不由点头微笑,杨夫人道:「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多问,
天儿有幸得到妳的真传,实在是他莫大的福气!」

  辛钘向地上的施代然道:「你如何对待骆家小姐,快些老老实实说出来。」

  施代然岂肯揭自己的疮疤,旋即抬起头来,怒目相向:「要杀便杀,不用多
问!」

  辛钘怒容一敛,弯下身,含笑道:「杀你又有何难,但我现在偏不杀你。」
当即把手掌按住他胸膛,运起移星换斗之法,将他体内的经脉阴阳互换,血液倒
流。

  施代然霎时浑身猛地一颤,只觉全身气息一沉,接下来犹如火烙烧心似的,
比之利刃加身还要痛苦百倍,禁不住倒伏在地上,连连翻滚嚎叫。

  施万里远远看见,怒吼道:「小贼,你这般折磨人,是什么英雄好汉,快给
我停手。」

  而骆毕翁听得满肚子问号,心中实在胡里胡涂,乱作一团,想道:「难道我
孙女受害的事,真的与施家堡有关?不会吧?」

  辛钘道:「我没有说自己是英雄,对付恶人,自然要用恶毒的一套,你不想
看着他受苦,就自己把所有见不得光的事说出来,倘有延误,我实难担保他是否
挺得住。」

  「你……」施万里如何肯说,但眼看儿子在地上辗转呼号,当真又急又气,
却又无法可施。

  施代然实在熬煎不过去,颤声道:「你……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辛钘道:「我解去你的痛苦也可以,只要我问你一句,你就答我一句。」

  施代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忙道:「不!你杀了我好了!」

  辛钘眉头一皱,道:「好吧,既然你口硬不说,就乖乖的卧着想清楚吧。」

  施代然道:「骆家的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要……要我答什么?」

  辛钘说道:「三年前,骆老爷子的孙女骆姿柔给人先奸后杀,可有此事?」

  施代然不住在地上翻滚呻吟,口里却道:「我……我不知道。」

  此言一出,辛钘立时嘻嘻一笑:「好家伙,这事你又怎不知,骆姿柔被杀,
你将此事嫁祸给黑虎帮,你们施骆两家联手把黑虎帮扫平,这事天下皆知,你竟
然说不知道,分明就是心虚,瞎说一通!看来你不再受点苦头,是不会说真话的
了。」再把掌心放在他胸口,催动神功。

  施代然顿感体内的真气随即逆转,比之刚才更为难受,不由嚎天动地,大放
悲声,众人听他叫得七死八活,也为之伤心惨目。施万里再也忍受不住,抡起金
刀直冲过来,喝道:「贼王八,老夫今日就和你拼了!」

  辛钘转过头来,见他已抢近身前,想也不想,土风掌顺势推出,只见施万里
犹如断线风筝,直飞了出去。

  莫看施万里身材矮胖,轻功确实非比寻常,见他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轻
松自如的落在数丈之外,场中众人看见,无不对他钦佩几分,但在这情境下,却
没一人鼓掌喝呼!

  辛钘这一掌手下留情,只想把他逼开,施万里才没有受伤。辛钘再不望他,
向施代然问道:「怎样,你倘若再嘴硬,还有更多苦头你受,我再问你一次,你
是否贪图骆姿柔的美貌,色欲熏心而将她强奸,人家反抗,你就心狠手辣将她杀
了灭口?」

  施代然抵受不过体内的痛楚,终于颤着声音道:「是……是我干的,快……
快杀了我好了……」

  他这句说话一出,全场哗然,骆毕翁登时勃然变色,青筋暴现,一对眼睛直
射向施万里,怒极反笑道:「好啊,好啊,施万里……你可真毒辣!」

  辛钘又再问道:「你杀了骆姿柔,便移祸江东,嫁祸他人且帮助骆家报仇,
以此拉拢骆家,我说得没错吧?」

  施代然不停滚来滚去,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痛苦之声,断断续续道:「啊……
你……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还问什么!」

  辛钘道:「这等两全其美,一石二鸟之计,谅你也想不出来,敢情全是你老
爹的主意吧。」

  施代然并不回答,饶是如此,但这无疑是默认了,谁都了然于胸。

  辛钘将手按回施代然胸口,除去移星换斗,却没有解去他身上的穴道。施代
然立时痛楚尽消,趴在地上不住喘气。辛钘朝施万里道:「你为了收买人心,使
尽奸计拉帮结派,今日又来到这里撒野,妄图消除异己,可惜你遇着本老子,无
事不知,铁定你走霉运。」

  施万里丑事已破,儿子又落入他人手中,加上强敌在前,心知凶多吉少,唯
今之计只好冒锋突围,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骆毕翁听得实情,瞋恚既甚,把手一扬,十多名骆家庄的人倏地散开,一字
排开,而施家堡数十人亦同时摆开阵势,拦在施万里跟前,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樊刚和骆家向来友好,更不齿施万里的所为,当即朗声道:「骆老爷,老樊
虽然自不量力,但咱们两家深交数十年,老爷的事便是樊某的事,这个披着羊皮
的豺狼,焉能轻易放过他。」

  辛钘朗声道:「骆老爷子,樊前辈,这个姓施的狗贼,人多势众,你们现在
动手,瞧来并不划算,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无须急于一时。」

  骆毕翁也觉得有理,但要今日放过施万里,心里总觉得不甘,当下向辛钘抱
拳道:「杨少门主为骆家弄清这事,大恩大德,老夫铭感五内!」接着向杨曲亭
道:「杨门主,今日骆某受奸人鼓动煽惑,多有冒犯,还望杨门主原谅则个!」

  杨曲亭和辛钘连忙回礼,杨曲亭道:「骆庄主说的什么话,你我本就莫逆于
心,何须言谢。」

  樊刚突然高声喝道:「施万里,罗贵彪,休想逃走。」话落飞身跃起,只听
得刀剑相碰之声,众人望去,已见樊刚落回地上,而施罗二人方好纵上墙头,晃
眼之间已不知所终,其余施家堡众,却一窝蜂四散逃遁。

  杨曲亭道:「樊庄主莫追,由他去吧。」

  辛钘摇头叹道:「这个施万里连儿子也不顾,当真是个凶狡强悍的枭雄。」

  杨曲亭与骆毕翁道:「这个人正是真凶,现交由骆老爷子发落。」

  骆毕翁说了声多谢,向身旁的弟子道:「把这个人绑起来,带回去再好好审
问。」接着拱手一揖,说道:「杨门主,老夫先行告退,倘有什么事用得着骆家
庄,通知一声就是,告辞!」

  樊刚向杨曲亭抱拳一礼,彼此客套几句,便和骆毕翁等人离去。


             第三回  起死回生

  骆毕翁和樊刚去后,见十多名死伤者倒卧在地上,紫琼向身旁的杨夫人道:
「杨伯母,紫琼曾经跟随师父学了一些刀圭之术,身上亦带有治伤袪疾之药,若
然杨伯母信得过紫琼,我想为伤者看一看。」

  杨夫人听见大喜,说道:「这样就好了,尊师既能传妳一手好武功,当是一
位高人逸士,老身岂会信不过,就只怕麻烦妳了!」

  紫琼道:「拯弱扶危,行好积德,乃为人者本分之事,伯母何须客气!」

  辛钘在旁笑道:「紫琼的医术,当有华佗扁鹊之能,纵使是病入膏肓,只要
经过她的手,当即妙手回春,连死人也能救活呢!」

  紫琼睨视辛钘一眼,轻声笑道:「你就只爱卖长舌,胡夸大口。」

  杨夫人看见二人目语传情,胶漆相融,百般恩爱的模样,不由得迷花眼笑,
说道:「打花胡哨,向来是天儿的本事,连我做阿娘的也管教他不来,紫琼以后
得替我管一管他,免得他越加放肆荒唐。」辛钘伸伸舌头,噤口不语。

  紫琼听后微微一笑,又再斜望辛钘一眼,向杨夫人道:「请伯母使人将死伤
者扶进屋去,最好安置在一所清静的房间。」

  杨夫人点了点头,向身旁一个弟子道:「你们将所有死伤者扶到后堂去,好
好安置。」

  那弟子问道:「施家堡的人也要么?」

  紫琼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岂无救死之权?」

  杨曲亭夫妇二人听见,心下钦佩莫名,杨曲亭连忙道:「紫琼姑娘说得对,
你们快快照办。」数名弟子齐声答应,忙即救死扶伤,把死伤者抬进入屋。

  夫妇俩随即招呼李隆基等人进屋,而辛钘和紫琼亦一起跟随。

  李隆基走到辛钘身旁,轻声说道:「门前那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是峭
天的姊姊杨静琳,在她身边的男子,是她的丈夫田逸清,而站在右首的男子,叫
做宫英明,是峭天的表哥,也是那个红衣少女宫暄妍的哥哥。」

  辛钘一面听,一面打量着杨静琳,见她长得和妹妹杨静琇同样美丽动人,只
是在那月貌花庞的俏脸上,却多了一股书香味儿,素洁秀雅,确是一个雪魄冰姿
的大美人。再看她身旁的田逸清,见他气宇轩昂,目若朗星,二人站在一起,犹
如金童玉女,真个是绝配一对。而那个宫英明,年约二十四五年纪,面如冠玉,
长相英俊,端的是个美男子。

  当一行人来到大门前,长女杨静琳、么女杨静琇,宫家两兄妹等同时迎上前
来,只见杨静琳满脸喜容,张着一对水汪汪的迷人眼睛,牢牢盯着辛钘道:「峭
天,你这人可真叫人耽惊受怕,还好上天眷顾,让你平安归来。」

  辛钘忙叫了一声姊,再叫了一声姊夫,还来不及再说话,已见宫英明笑道:
「瞧来你今次出门,收获可不少呢!我刚才听静琇说,你不但学得一身好武功,
还获得一位漂亮的老婆,真是要大大庆贺一番才是。」接着目光移向紫琼,继续
说道:「这位就是紫琼姑娘吧?」

  紫琼轻轻一笑,向众人福道:「紫琼见过。」

  杨夫人在旁笑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谈,现在救人要紧,紫
琼妳跟我来。」紫琼说了声是。众人听见,一起在后跟随。

  来到后堂,已见十多人卧在地板上,每人身下都铺垫了一张白布。紫琼向杨
夫人道:「伯母,留下峭天帮我就行了。」

  辛钘道:「是啊,紫琼医人,最怕有人在旁骚扰。」便向几个杨门弟子道:
「你们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也不许进来。」众弟子唯唯领命。

  杨夫人道:「好吧,咱们大家先离去。紫琼,这里就麻烦妳了!」

  紫琼连忙道:「伯母请不要客气。」

  辛钘看见众人离开后堂后,看见四五个尚有知觉的伤者,兀自辗转呻吟,连
忙逐一查看各个死伤者,发觉其中三人已是全无气息,死去多时,其余的人都是
刀剑之伤。

  紫琼道:「现在必须尽快把死去的人救活,迟得片刻,可就回天乏术了!」

  辛钘听得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难道连妳也不行?」

  紫琼摇头道:「这些人虽然死去,但元神尚未离开身体,以起死回生之法还
可救活他们,若然再拖延时间,届时鬼差一到,元神就会让鬼差勾去,那时什么
都完了。」

  辛钘问道:「一个人死后,鬼差要多久才会来勾他们的元神?」

  紫琼道:「这个很难说,大概一至两个时辰吧,乘着鬼差还没到,咱们得赶
紧时间。这三个死去的人,心脏已停顿太久,瞧情形必须使用移星换斗之术,把
心脏换掉才行,你现在马上出去,叫人找三条大狗来。」

  辛钘连忙奔出后堂,对一名在外看守的杨门弟子道:「里面有三个人刚死去
不久,若要救活他们,必须要用狗血调以药物才行,你们快给我找三条大狗来,
一定要健康的,知道吗。」互换心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自然不敢说出口,只
好胡言乱扯。

  那人听了立刻飞奔而去,还不到半炷香时间,已见三个人各自牵着一头大狼
狗到来。辛钘接过,说道:「现在是紧要关头,绝对不能有人进来骚扰,你们好
好的守着,任何人也不准进来。」众弟子齐齐点头遵命。

  紫琼看见辛钘回来,说道:「时间紧迫,咱们一起动手吧。」辛钘应了声是
便立即开始工作,紫琼续道:「今日你做得很好,没有伤及一人。」

  辛钘道:「妳吩咐的事,我怎敢不听。」

  紫琼微微一笑,她为了不让受伤的人听见,放轻声音道:「你要知道,仙术
是用来救难解危,并非用来杀人伤人,这才是仙道正路,你要好好记住。」

  辛钘点了点头,问道:「若是对付那些妖魔鬼怪呢?」

  紫琼道:「这自然另当别论,妖魔是阿修罗的邪灵鬼物,常在天界人间闹事
作孽,咱们岂能让他们为祸害人!你既然已习得仙术,已属非尘寰中人,断魔除
妖,护国佑民,这是天地间理所当然的事,更是你应有的责任。」

  辛钘点头应诺,二人忙了足有两个时辰,终于把死伤者全部救活治好,只是
不想过于显眼让人瞧出端倪,便没有把伤口恢复完好如初,只是将伤口缠上了布
带,免了让人起疑。

  二人走出后堂,辛钘吩咐众弟子暂时不要移动伤者。杨氏夫妇和其他人早已
在大厅候着,看见辛钘和紫琼到来,杨曲亭连忙问道:「天儿,情况如何,还顺
利吗?」

  辛钘道:「全都没大问题,便是刚刚断气的人,紫琼都能一一将他们救活过
来,只消多加调养,将养一段时日,便会全部康复。」

  众人听见都喜形于色,杨夫人走将上前,挽着紫琼的玉手道:「紫琼妳真是
厉害,便连死去的人都能救活,咱们杨家有妳一个这样本事的媳妇,真不知是几
生修到。」

  紫琼听得满脸通红,垂头瘖默,杨夫人道:「你俩都辛苦了,用完饭后得早
些休息。紫琼过来这边坐。」便牵着紫琼在她身旁坐下。

  当晚杨府内设席张筵,李隆基等人都坐上主席,觥筹交错,彼此弄盏传杯,
好不高兴。席间杨曲亭问起天狼寨的事,辛钘添油加醋,说得凶险万分,后说幸
得紫琼相救,才能活命,并且传授他武功,一大番话儿,直说得天花乱坠,有声
有色。杨氏夫妇眼见紫琼把死人救活,辛钘的说话,自然信到十足加一。

  席上的人就只有李隆基兄妹、马元霸父女四人知道底蕴,看见辛钘不住胡吹
乱诌,都不由缩颈匿笑,相顾莞尔。

  杨静琇听得时而惊愕瞠目,时而扬眉鼓掌,表情百出,而长女杨静琳,却视
端容寂,沉静娴雅,偶尔才望一望丈夫,时而又望向身旁的英明,只见二人眼去
眉来,秋波暗送,看来殊不简单。

  辛钘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纳闷,见二人这个模样,显然是关系非浅,心想:
「眼前丈夫在旁,还这般明目张胆,难道真的不怕被人发现么,其中必定有点古
怪。」

  待得筳终散场,杨夫人吩咐侍女为众人准备房间,李隆基和马元霸一一摇首
拜辞,杨曲亭夫妇虽再三挽留,但二人只说不敢相扰,意甚坚执,夫妻俩无奈,
只索罢了。

  四人拜别杨氏夫妇,辛钘和紫琼直送四人到门口,杨静琇从后跟来,拉着小
雀儿的手道:「妳记住时时来看我喔,是了,我这个二哥有没有欺负妳,如果有
就说与我知,待我为妳教训他。」

  小雀儿听她提起杨峭天,不由得眼眶一红,杨静琇看见,盯住辛钘道:「二
哥,你又欺负小雀儿了?」

  辛钘呆得一呆,小雀儿道:「他现在有了紫琼,还会理我么!算了吧,这个
人向来就见一个爱一个,我也习惯了。」众人自是知道她说的是杨峭天,也不由
暗自叹息。

  辛钘瞪着二人,看见杨静琇对着自己唝嘴蹙眼,便道:「我的事要妳来管,
快回屋里去,我有事要和他们说。」

  杨静琇不满道:「有什么紧要事我听不得?」却看见辛钘锁眉瞪眼,一脸愠
色,心中也真有点害怕,只得怏怏而去。

  待得杨静琇走远,辛钘道:「你们要记住诺言,我在这里只住三日,到时我
就走人,冒名顶替真不是味儿,浑身都不舒服。」

  马元霸笑道:「施万里今日给你吓得屎滚尿流,相信也不敢再来杨门撒野,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但你今日放了罗贵彪,我这个宝见女儿可不依呢!」

  李舒柔翘着嘴儿道:「是呀!峭天哥死得如此惨,你因何就此放他回去,峭
天哥这个仇,我一定要讨回来!小雀儿,妳认为怎样?」

  小雀儿点头道:「这个当然,岂能轻易算数。你不愿意帮咱们报仇,我也不
怪你,但你得应承我,万事要尽量小心,决不可在他父母面前露出破绽。」

  辛钘笑道:「这些不用你来提点,不是我夸口,串戏这门子功夫,可难我不
倒。」

  紫琼道:「罗贵彪的武功不弱,你们要找他报仇,恐怕并不容易。这样吧,
你们先忍耐些儿,待我和兜儿离开杨家,再和你们会合,大家一起去好么?」

  四人听见,无不大喜,李舒柔连忙道:「这就好了,有你们二人帮忙,罗贵
彪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隆基笑道:「辛老弟,这里就麻烦兄弟了,我兄妹俩就住在隆庆坊,你和
紫琼姑娘到那里找我便可以了。」

  辛钘听得紫琼这样说,心里暗道:「刚才听他们说,李隆基这人好像是什么
临淄王,又和羽林军相熟,显然是皇亲国戚,莫非紫琼想倚仗他的力量,好让我
混进皇宫去对付那个妖孽?瞧来十居其九是这样了。」

  一念及此,辛钘显得极为无奈,说道:「你兄弟长兄弟短的叫,既然大家是
兄弟,就再帮你们一次好了,但你两兄妹听住,到时我有什么事要你们帮忙,可
不能推三阻四,藉口推托。」

  李隆基堆起笑脸道:「辛老弟要我帮忙,只要隆基做得来,还用多说吗。」

  辛钘道:「好!大家做兄弟的,可不能翻口。」

  送了四人离去后,辛钘和紫琼回到大厅,杨夫人道:「紫琼,我已经叫人为
妳准备好房间,妳今日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辛钘连忙道:「紫琼已是我的未来妻子,她和我一起就行了。」

  杨夫人听得眉头紧蹙:「胡说,一日还未成婚,就不能算是夫妻,这成什么
样子,你在外面胡天胡帝,我可不理你,但在家里就得依从规矩。」

  辛钘搔头道:「但我和紫琼……」

  杨夫人也不待他说完,截住他话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不用多说了!秋
兰,妳带紫琼姑娘到房间去。」接着向紫琼道:「这个是我的丫头,叫做秋兰,
妳需要什么,就吩咐她好了。」

  紫琼点头一笑,望一下辛钘,见他呆头木脑的看着自己,不由向他微微一笑
说:「你这几天休想再来缠我!」

  辛钘眼看着紫琼跟随秋兰而去,站着正没好气,只见一名美婢走上前来,微
笑说道:「二少爷,你还站着做什么,不舍得紫琼姑娘么?」

  给她这样一说,辛钘登时回过神来,却又不知眼前这婢女的名字,只好道:
「当然不舍得,妳不用理我。」

  杨夫人道:「看你这身脏兮兮的模样,还不快些把衣服换去!筠儿,快带二
少爷进房间沐浴更衣。」

  筠儿应了,向辛钘道:「二少爷走吧,要不又惹得夫人生气了。」

  辛钘叹了口气,只好跟随筠儿进入内堂。二人走出大厅,辛钘才发觉这里实
在大得紧要,只见廊腰缦回,精舍飞翠,委实富丽堂皇。穿过两条回廊,眼前突
然一片开阔,却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园子,四处花竹奇石,流觞曲水,宝砌池塘,
当真是巧夺天工,精致典雅。

  但见庭园四面,庑相环绕,却是四合院的设计,每栋楼房均是碧瓦雕檐,庄
严富丽。辛钘边看边想:「这里的气派,又比崔湜的大宅更胜一筹了!」

  筠儿突然在旁道:「夫人安排紫琼姑娘住在玲珑轩,二少爷今晚若想找她,
筠儿可以为你把秋兰使开,好吗?」

  辛钘听见,精神为之一振,喜道:「真的吗?」

  筠儿笑道:「你那一次带女子回来不是我帮忙的,只要二少爷对筠儿好,筠
儿做什么也愿意。」

  辛钘道:「当然,当然,我又怎会对妳不好,那么今晚就全靠妳了。」

  说话之间,二人来到一个大房间,筠儿把房门推开,让过身子,辛钘进内一
看,却见房间装饰得豪华富丽,真个是列鼎重裀,穷奢极侈。

  辛钘看见筠儿在旁,不敢四处张望,免得露了底自己不是她的二少爷。

  筠儿走进内间一会,出来说道:「浴盆的热水已准备好,你就解解乏吧。」

  辛钘听后伸个懒腰,正要步入内间,筠儿已走到他身前,说道:「你仍没有
脱衣服,就这样进去么?不要乱动嘛!」说着已动手去扯辛钘的腰带。

  这下子可把辛钘吓呆了,正要拦阻,随即想起:「莫非杨峭天这小子一向如
此?他奶奶的,连洗澡也要下人服侍,他一双手废了么!」

  筠儿把他的长裤脱去,扔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又旧又脏的衣服,
你也会穿上身,真是奇怪!」说话之际又将他的上衣脱去,露出他一身健硕的胸
膛。

  辛钘浑身被她脱得光秃秃,只有一条贴身短裤,便向内间走去。

  进内一看,见一个大木桶已盛满了水,热气腾腾,心中一喜,暗道:「今日
可要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打个盹儿,今晚再找紫琼去。」想得正美,筠儿突然
来到他跟前,辛钘呆呆的望住她,问道:「妳进来干什么?」

  筠儿愕然道:「温席扇枕,暖床侍浴,直来是筠儿的职分,我进来当然是服
侍你啦。」

  辛钘登时魂不附体,暗道:「格老子的,这个杨峭天可真懂得享福!」看见
筠儿年纪不大,十七八岁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却长得美艳动人,一对眼
睛又圆又大,黑白分明,当真是明眸皓齿,看来这个美婢定是杨峭天精心挑选的
了。

  想着之间,身上唯一的短裤已经被她脱去,一根头大如鼓槌的肉棒,正摇儿
晃儿的落在筠儿眼前,忽见她惊讶起来,说道:「它……它怎会变了这样子?大
了……大了很多呀!」

  辛钘心中一惊,暗想原来杨峭天那行货只是小毛虫一条,当即道:「不知为
何,我这几个月跟随紫琼练功后,就变成这样子,很吓人吗?」

  筠儿伸出玉手,轻轻提着,摇头道:「并不是,只是和我见惯了的不同,感
到很突然而已,但话说回来,它,真的粗长了不少,我怕……我怕承受不起!」

  辛钘听见她这句话,心里立时雪亮,一看便知二人是胡混惯了,以杨峭天的
性子,见了美肉当前,又岂有不吃之理。

  见筠儿提着玉龙把玩片刻,便放开了手,自动脱起衣服来。辛钘想要制止,
但又怕让她怀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直看见筠儿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白生
生的站在他跟前。

  辛钘上下打量着她,双峰挺拔,楚腰丰臀,身子果然不赖。

  筠儿抬起螓首,望着辛钘道:「没见二少爷几个月,怎地都变了,你平日一
看见筠儿脱衣,便饿虎擒羊的来抱人家,今日却呆答答的站着不动,是不是你有
了紫琼姑娘,便不想要筠儿了?」说完把整个软绵绵的娇躯靠上前,投入辛钘的
怀抱。

  辛钘双手环抱住她的纤腰,触手光滑如丝,而胸口又被她一对玉峰抵压住,
也不禁欲火微动,说道:「怎会呢,紫琼是我未来的老婆,而妳是我最疼爱的丫
头,我当然两个都要,不要胡思乱想。」在这情形下,便连辛钘自己也不明白怎
会这样说,他只是直觉知道,筠儿对杨峭天并非只存着主仆之情,实是对那小子
另有一番情意,致不想伤她的心。

  筠儿听见果然大喜,抬起俏脸道:「是真的吗?」

  辛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筠儿喜容满脸,说道:「二少爷就是和紫琼姑娘
结成夫妻,筠儿也不要离开你,我要永远服侍你和紫琼姑娘……只是,只是我怕
紫琼姑娘会不喜欢我,不肯要我这个丫头。」

  「不会的。」辛钘轻轻抚摸着她的雪背,道:「紫琼为人我最清楚,她不但
长得漂亮,人又善良温柔,而且她很听我的说话,只要我开口,她总会依我的,
这样妳该放心了吧。」

  筠儿道:「要是这样就好,筠儿实在不想离开二少爷!」说着之间,一只小
手已来到他胯间,把那微显发硬的肉棒握住,柔声说:「你要不要和往日一样,
先让筠儿用口为你舒服一番?」

  辛钘又是怔住,忙道:「今日为了那些王八蛋,害得老子费了不少气力,我
也有点儿累,还是先洗个澡吧。」

  筠儿只好点头答应,离开辛钘的怀抱,把手放在水中量了一下水温,说道:
「温度可以了。」辛钘点了点头,跨腿便跳进大浴桶,才一坐定,筠儿已经跟随
而来,扑通一声进入桶中。


             第四回  主仆情深

  这个木桶非常巨大,比之一般的浴盆,足足大了一倍,容纳两个人仍觉绰绰
有余。

  辛钘鼻头一动,只闻得满室清香,略一细想,便知水中注入了香汤。

  筠儿把皂荚涂在了他身上,拿起浴刷子,轻轻地在辛钘的胸膛洗刷,口里说
道:「你每次一离家就几个月,前时听得你被奸人害死,又见你久不归来,心中
又急又惊,怕你真的出了事,害得人家不知哭了多少遍。」

  辛钘见她说话间眼含泪光,情词恳切,心想杨峭天真个有点手段,竟能让这
么多女子为他心醉魂迷,便道:「我现在不是平安回来么,还哭个什么。」

  筠儿破涕为笑,点头说道:「是的,我应该欢喜才是。你挪借一下,筠儿要
为你刷背。」

  辛钘移身相就,让她坐到背后。筠儿一面洗拭,一面道:「紫琼姑娘真的很
美,难怪你对她这么好,连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我只是有点奇怪,李姑娘和小雀
儿都是醋坛子,但我见二人对紫琼姑娘的态度,竟无半点嫉妒之意,真是今人费
解?」

  筠儿侧头思索,辛钘当然不会说破,只道:「紫琼平素善气迎人,个个都喜
欢她,没什么出奇。」辛钘说话方歇,骤觉玉龙一紧,整根宝贝已给筠儿握住,
正自不轻不重的套动起来。

  辛钘眉头一聚,立时美得骨软筋酥,又觉背部给两团软物挤压着,听得筠儿
轻声道:「你那里真的大了很多,又这般粗,叫人打从心窝里高兴,巴不得想咬
他一口。」

  筠儿双手挼搓把玩,越弄越发猖獗,便连卵囊也不放过,而胸前一对柔软饱
挺的玉乳,兀自挨挨蹭蹭,直爽得辛钘闭目舒眉,不由得放开心怀,尽情享受。

  才半晌功夫,整根玉龙已见硬如铁石,青筋浮现,翘得老高。

  筠儿情兴欲萌,已见微微喘气,在他耳畔道:「筠儿弄得好么,舒服吗?」

  辛钘扪心自问,她手艺确实不赖,便是那个妖女霍芊芊亦瞠乎其后,说道:
「很舒服,没想妳的功夫越来越好。」他对筠儿所知不多,但这句八面见光的说
话,却教筠儿受用非常。

  筠儿弄得起劲,掌心包住龙头不停擦拭磨蹭,只觉手上东西硬得异常厉害,
心想:「二少爷一别数月,全都变了样子,便连这根宝贝也变得威猛过人,要是
给这大东西弄进去,不知是怎生感觉!」想到这里,体内的空虚越显难耐,花汁
滋液不停渗漉而出,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欲火,腻声说道:「人家好想要,给我好
么?」

  辛钘暗想:「听她刚才的言语,那个杨峭天显然是一个色鬼,若是不假戏真
做,一旦揭底就麻烦了。」当下说道:「我给妳弄成这样,就算妳不想,我也不
肯放过妳呢!咱们到榻上去?」

  筠儿摇头道:「你不是喜欢一面洗澡一面干么?我们先在这里弄一会,要是
你还没尽兴,筠儿再到床榻服侍你就是!」说着已移到他身前来,坐到辛钘大腿
上,贴胸迭股,双手围上他脖子。

  辛钘望着她那粉嫩微酡的俏脸,着实娇美迷人,而筠儿的相貌,虽不及紫琼
美艳,却不逊于杨家姊妹,可说春兰秋菊,各有一时之秀。辛钘伸出双手,将她
牢牢抱住,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筠儿张嘴相迎,两条舌头只挑弄几下,便即甜舌翻滚,纠缠在一处,不用片
刻功夫,二人已打得火一般热烈。筠儿被辛钘又摸又捏,挑逗得气喘吁吁,淫火
大盛,抽回右手,探到他胯处,牢牢握住火棒道:「插进来,筠儿受不住了。」

  辛钘见着她猴急的模样,暗地一笑,双手把她丰臀抬高,筠儿相当合作,紧
握巨龙便往阴道塞进去:「啊……你……你的好大喔!」辛钘知她和杨峭天是弄
惯的,再不怜香惜玉,双手托着美臀,倏地往下桩去,整根巨物立时直放到底。

  筠儿禁不住轰击,轻叫一声,用力抱紧辛钘,一脸苍凉,说道:「你……你
这般粗壮,筠儿给你插死了!且不要动,先让我回一回气。」

  辛钘笑道:「粗长才好呢,女孩子不是喜欢男人又粗又长么!」

  筠儿凝望着他,脉脉含情道:「人家吃惯你以前的尺寸,一时之间叫人怎能
适应,你把人家挤得好满好胀,难过死了!」

  辛钘只是一笑,低下头来吻她的乳房。筠儿身子微微一颤,用手按住他的脑
袋瓜子,把个红嫩娇凸的乳头送到他口中。

  筠儿给他一轮吞噬,登时美得神魂飘散,口里嚘嘤腻语,若哭若啼,无止无
息。

  辛钘见她得趣,当即把她臀部略略提高,腰板使力,咕唧咕唧的抽戳起来,
十来下过去,筠儿已见眉蹙春山,浑身酥软,辛钘笑道:「我这行货确实是厉害
一点,妳还好吗?」

  筠儿使尽气力紧紧搂住他,喘声道:「你……你这个头儿好大,刮得筠儿好
舒服,不要停下来,再要狠一点,人家爱死你了……」

  辛钘笑道:「我方才所说不错吧,是不是粗大的好?」

  筠儿被他干得天昏地暗,只觉阵阵快感如狂澜乱涌,滚滚无休,答道:「确
是,确是大的好,比之你以前强多了!」

  辛钘一笑,再把头埋到她乳房,时而啖噬,时而舔吮。筠儿上下沾恩,顿感
美透春心,膣内深处犹如扁螺吐水,淫液疾涌而出。辛钘使起手段,连连就是百
多下,干得水花四溅,流满一地。

  筠儿忍无可忍,抱定辛钘,娇声喘道:「啊,人家有点意思了,深一点,再
深一点,来了……快要来了!」话声甫毕,身子忽然猛地僵住,膣腔牢牢咬紧玉
龙,一轮吸吮,立即登上欢愉的高峰。

  辛钘心想:「老子才稍稍有点兴致,这个丫头便抵挡不住,真是没用!」当
下轻轻抚摸着她一只乳房,问道:「筠儿妳可真差劲,才是一百几十下,妳就挨
不住。」

  筠儿把身子依偎着他,膣内依然把肉棒含住,一缩一吮的,显然高潮仍没退
却,听得辛钘的说话,便恹恹缩缩道:「你不要笑人嘛,谁叫你这根大棒槌又大
又粗,下下都顶着人家的嫩肉,筠儿小小的一个肉洞儿,怎能承受得住。」

  辛钘笑道:「既是这样,我就拔出来好了,弄坏了筠儿,我可舍不得。」

  筠儿连忙道:「不……不准你拔出来,我可以的,休息了一会,现在已经没
事了,况且你还没射出来,这样憋着,会很伤身体的。来吧,筠儿又想要了。」

  辛钘道:「好,到时妳可不要求饶。」

  筠儿笑道:「人家就是给你弄死,也绝不求饶,只要你肯要筠儿就行了。」

  辛钘轩然一笑,把筠儿的裸躯提起,巨棒立即脱洞而出。筠儿见着大急,赶
忙问道:「怎么又拔出来了?」

  辛钘只是一笑,双手抱起筠儿,跨出木桶道:「木缸又窄又仄难展身手。」
说着把筠儿放下,让她站在跟前。

  筠儿扑入辛钘怀中,抬起俏脸,望住辛钘道:「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先为你
舔一会好吗,你且在桶缘坐着,让我好好服侍你。」

  辛钘正在兴头,自然不会反对,依言坐下,大开双腿,筠儿弯下身躯,一手
握住他的玉龙,一手轻抚着辛钘的俊脸,樱唇在他鼻尖亲了一下,小嘴接着徐徐
而下,滑过他双唇、下巴、颈项,来到他乳头,吸吮片刻,嘴儿继续往下移,舔
过蓊郁的茂林,终于来到他胯间。

  筠儿把眼一看,不由芳心卜卜,只见眼前之物,比之刚才还要粗大几分,筋
肌亢暴,甚是吓人,抬起头道:「这根肉棍儿真是变了很多,从前你只得巴掌长
短,现在竟半尺有余,究竟紫琼姑娘授你什么功夫,把他变成这样威风凛凛?」

  辛钘闭口不答,只把眼睛盯在她俏脸上,微微一笑,便此带过。眼见筠儿不
但样子甜美,一颦一笑间,宛如芙蓉初发,动人之极,这样迷人的少女,着实让
人爱煞,心里暗道:「杨峭天当真是艳福不小,如此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婢,也能
给他找到!」

  仍没转念,已见筠儿丁香微吐,抵住龙头来回洗舔,接着樱唇一张,整个头
已纳入她口中。辛钘立时僵住,美得仰首吐气,却见筠儿手口并用,力度适中,
简直让人爽到心里去。

  辛钘暗道:「筠儿的口技,比那个霍芊芊高明多了,服侍惯男人就是不同,
若然紫琼也为我舔一舔,这样才爽死呢!」

  筠儿精耕细作,把根阳物舔得细大无遗,三翻四合,弄到分际,突然吐出肉
棒,说道:「少爷你要是抵受不住,就射给筠儿吧。」

  辛钘自是明白她意思,笑道:「这岂不是太过浪费,倒不如妳给我生个小乖
乖如何?」他这句说话,明着是打情骂俏,顺口开河。

  筠儿听说,摇着头道:「筠儿自然一万个愿意,但你可不要忘记,夫人叫我
来服侍你之时,早已谆谆告诫,要我明白自己身分,只可与你同枕席,绝不能够
怀下孩子,是以我和你每次事后,都会用树胶蜂蜜洗涤,杜绝后患。」

  辛钘暗暗叹息,心想这和妓女又有何分别!站起身子,伸手将她扶起,把筠
儿抱近身来。

  筠儿也不待他开声,把一条美腿架在木缸边缘,下身立时门户大开,提着玉
茎,把个头儿抵住阴阜,贴着花唇研磨几下,轻声说道:「进来好么?」

  辛钘双手固定她身子,腰板儿一挺,巨龙吱一声长驱直入,直放到底,筠儿
剎时呼嘘皱眉,双手牢牢攀住他身躯,辛钘抽送几回,筠儿已如哀若啼,不停嘤
鸣呻吟。辛钘十根指头,牢牢抓住她双股,巨棒大出大入,把她撞得颠头耸脑,
身颤体摇。

  过得半刻,筠儿已觉难以消受,昏迷浑然,只把身子忙迎慌凑,附耳呫嚅,
轻声说道:「人家不行了,你且缓一缓,若再不停下来,人家恐怕要乐死了!」

  辛钘笑道:「妳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说与我知,我弄得妳舒服吗?」

  筠儿紧紧抱住他,两具裸躯,霎时贴得密不透风,喘声道:「就因为太舒服
了,叫人家如何忍得……啊!你好坏,明之人家受不住,还……还插得这么深!
坏人,筠儿真的要死了,要被我的好少爷插死了……不要停下来,用力一点,便
弄死筠儿是了……」

  辛钘一声得令,立即加把劲儿,什么九浅一深、八浅二深,全都抛于脑后,
下下直闯深宫,把个筠儿弄得饧眼口张,呻吟不止。

  又过了一会,筠儿霍地用力抱住辛钘的头颈,娇声叫:「又……又不行了,
又想要来……再狠……狠一点插筠儿!」辛钘见说,当即加紧攻势,果听她喔喔
两声,身子接住连连抽搐,又丢了一回。

  到这时候,辛钘亦觉有些泄意,忙抽出肉棒,花露猛地从洞口直溅而出,白
浆淫淫,猥亵非常。辛钘让筠儿背过身子,双手按在木桶边,翘高美臀,从后面
杀进,登时劈啪山响,涓涓骚水沿着筠儿大腿溯游而下,真个春色澹荡,弥漫满
室。

  辛钘望着筠儿皓白光滑雪背,纤腰丰臀,委实令人着迷,禁不住伸手上前,
穿过她腋窝,牢牢的握住一只丰乳,一面搓揉,一面挺身疾攻。

  筠儿便只有杨峭天这个男人,吃惯了小鸟细虫,可曾尝过这等庞然巨物,今
趟初尝其味,不由得酣畅淋漓,连丢了好几回,丢得昏头搭脑,而快感依然一浪
接着一浪,无从息止,实在难忍难熬,本想叫辛钘停顿下来,稍事歇息,但见辛
钘正弄得兴浓,又觉不忍,只得咬唇死忍,任由快感将之吞没。

  辛钘放开精关,大肆抽捣,终于到了尽头,伸手拍一拍筠儿的美臀,嗄声说
道:「我要来了,全射给筠儿好吗?」

  筠儿听见,连忙道:「你就射吧,全射给我,筠儿要你的热精!」话说完,
巨龙已抵住嫩肉深处,跳得几跳,大股热浆阵阵袭来,筠儿顿时美得双目翻白,
暗暗又与他泄了一回。

  辛钘一连数发,直至涓滴不剩,方抽回玉龙。筠儿一觉肉棒离体,忙即回过
身来,蹲到辛钘跟前,小嘴一张,已把湿漉漉的棒儿含在口中,唇舌翕动,使劲
的吸舔起来。辛钘看见她那张嘴儿,恰似新破的榴实,吃得习习有声,若非刚才
阳精泄尽,真想再放她一口,看着看着,也不觉看得心旌摇曳。

  筠儿一把劲儿,直把玉龙舔得干干净净,水滴不留,才慢慢站起身躯,玉手
仍是依依不舍牢握肉棒,娇躯前靠,投入辛钘的怀中,抬起娇艳迷人的俏脸,柔
声说道:「舒服吗,要不要筠儿再舔一会?」

  辛钘笑笑摇头,拥抱住她道:「妳还没吃够吗?」筠儿微笑不答,辛钘道:
「大家都累了,洗澡完毕,我想小睡片刻。」

  筠儿点头答应,辛钘拦腰将她抱起,跨进木缸去。

     ***    ***    ***    ***

  二人浴后,相依相偎,光着身子走出来。筠儿打开衣箱,取了一件雪白色的
内衣,为辛钘穿上,说道:「我陪你到榻上睡一会。」

  辛钘点头,筠儿仍是浑身赤裸,服侍他在榻上躺下,自己趴到他身旁,侧过
娇躯,一面轻抚他胸膛,一面道:「你今次回来,我发觉你真的变了很多,便连
做那回事,都比以前强多了。」

  这一类说话,前前后后,筠儿早就说了好几遍,无疑是已起了疑心。

  筠儿张大眼睛望向他,辛钘把左手绕到她脑袋下,让她将头枕在手臂上,说
道:「不单是妳,连我自己也感觉得到。」

  辛钘暗道:「这个小灵精聪明得紧,莫非已给她看出了端倪,但想来也是理
所当然之事,她和杨峭天如此亲密,要瞒过她实在不容易,唯今之计,只好搬出
一大番道理来,一于和她胡言乱语,放屁辣臊,总要说得她贴贴服服才行。」

  筠儿听说,又道:「你若不是身材样貌不变,我还真是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
呢!」

  辛钘心头栗栗,计从心起,说道:「自从我给罗贵彪推下山崖,幸好给紫琼
救了,虽然要回一命,但不知是否撞伤了脑袋,以前的事很多都记不起来,幸好
紫琼深得她师父的真传,还授了我一身武功,这段期间,我吃了不少灵丹补药,
体力立即恢复神速,同时发觉精力异常旺盛,便连我这根宝贝儿,也突然强大起
来,说来也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筠儿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回来之后,我总是觉得怪怪的,现在
你的记忆全恢复了没有?」

  辛钘道:「我的失忆也不算严重,其实很多事情都能记起来,便如妳这个可
爱丫头,我就一刻都没有忘记。」

  筠儿听得心头发甜,把娇躯在他身上挤了一挤,秋波流动,轻轻款道:「你
对我真好,我能够伺候少爷,是筠儿的福气!」说完把头埋在他颈窝,素手向下
移,隔着衣衫握住玉龙,一捏一捋的把玩起来。

  辛钘也不甘后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探手握往她一只乳房,突然想起一件
事来,便是杨静琳和他表哥的事,这个老大的疑团,辛钘确实想知道,遂问道:
「我有一事总是想不起来,不知妳可知道。」筠儿抬起眼睛,怔怔望向他,辛钘
说道:「是关于大姊的事,今日我见她不住和表哥暗送秋波,神情亲密,这到底
是什么一回事,我想了很久,老是想不起来。」

  筠儿听见怔了一下,说道:「你的失忆看来不轻呀,连这件事都记不起!」

  辛钘耸一下肩膀,做个鬼脸一笑,却没有答她。

  只听筠儿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大小姐和表少爷向来便很好,二人自小就
两情相悦,若不是表少爷突然要离去,他们恐怕已成为夫妻了。」

  辛钘听得「突然离去」四个字,便装作一知半解,问道:「是了,我记得表
哥是突然离开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筠儿道:「听说宫家本来就是武林世家,自从宫老爷去世后,宫家便渐渐衰
落式微,表少爷为了振兴宫家,他们兄妹俩便来到咱们家,跟随老爷学习武功,
莫非你连这些事都忘记了?」

  辛钘听到这里已了解几分,他向来聪明过人,又晓得把握时机,当即顺藤摸
瓜,笑道:「这些事我还记得,但后来怎样,我就有些混混沌沌,一时也想不起
来。」

  筠儿微微一笑,续道:「表少爷兄妹在此学了几年功夫,有一年,宫夫人突
然前来说,她说宫老爷的兄长从昌州回来,打算把一门什么宫家剑法要传授给表
少爷,兄妹二人听见,便随同宫夫人回去了。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知道
的不多,详细情形我就不清楚了,其实这件事,有一大半是你后来说给我知的,
但你现在竟全都忘记了!」

  辛钘佯装生气起来,怒气冲冲道:「这一切还不是那个罗贵彪害的,妳知道
吗,那个天杀的家伙,把我看成五丝缠角粽,将我绑手绑脚,抛下百多丈山崖,
若不是挂在一棵大树上,救回我一命,相信妳从此就看不见我了!」一串谎言,
直说得栩栩如生,精釆动人,只听得筠儿心头突突乱跳,张大小嘴,合不拢来。

  筠儿定一定神,说道:「幸好观世音菩萨保佑庇荫,让你落在大树上。」

  辛钘道:「可不是吗,紫琼就像观音大士一样,把我从崖下救上来。是了,
难道表哥这一走,大姊就变了心,嫁给了田逸清?」

  筠儿愕然问道:「你不是连姑爷是谁都忘了吧?」

  辛钘摇头道:「我零零碎碎只记得一些,后来的事就记不起了。」

  筠儿道:「姑爷原是关中杨门的大弟子,这个你该知道吧?」辛钘这个假冒
货,又那会知道这么多,但若直说不知道,又似乎前言不对后语,只得点点头。
筠儿续道:「表少爷自从回宫家后,姑爷就把握机会,开始向大小姐展开追求,
你该知道大小姐的性子,她向来是个软心肠的人,谁人对她好,她就对谁好,不
用半年,她就和姑爷出双入对,亲热非常。」

  辛钘心想:「这个杨静琳倒也变得快,从她外表来看,温婉斯文,嫩绰绰的
一个含羞美人儿,恐怕浑身都长着淫骨,要不怎会一个去一个来的这般胡混!」

  只听筠儿又道:「过了不久,姑爷便向老爷夫人提出婚事,老爷看见二人平
时如此亲密,便点头答应了,当即定下婚期,表少爷在宫家得到消息,两兄妹便
巴巴的赶回来,打算阻止大小姐的婚事,但始终无法挽回。后来我才知道,原来
大小姐和姑爷早便米已成炊了,老爷夫人为了杨家的面子,自然不肯退婚。」

  辛钘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但看见表哥和大姊的神情,显然二人还是有
一腿的,姊夫岂不是做了忘八!」

  筠儿笑道:「在咱们杨家里,人人都这样说,表少爷至今仍留在杨府,都是
为了大小姐,还有人曾目睹他们偷情呢,这些事恐怕除了老爷夫人外,府中上下
又有谁不知,就是姑爷本人,相信也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辛钘皱眉道:「不会吧,姊夫既然知道,又怎会忍得这口气。」

  筠儿摇头道:「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另有什么原因吧。」

  便在这时,忽听得房门传来阵阵的敲门声,随即听杨静琇在门外叫道:「二
哥,大事不妙了,快……快开门!」

  辛钘眉头一皱,心想:「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难道施家去而复返,又再来
这里找碴儿?」


             第五回  踰墙钻穴

  辛钘从床上坐起,筠儿听得是三小姐的声音,大急起来,脸上一红,连忙起
身下床,从榻旁抓起衣服,匆匆披上。

  杨静琇见房中久无声色,又碰碰的扣门道:「二哥你还不开门,人家快要急
死了!筠儿,妳在房间吗?」

  筠儿刚穿上衣服,从衣箱取了一件外衣递给辛钘,口里朗声应道:「来了,
来了!」顺手把床榻帷帐放下,轻声与辛钘道:「你快穿衣服,让三小姐看见,
可羞死人了,我现在去开门。」

  辛钘接过衣服一看,见是一袭宝蓝锦缎,缎纹精致,并织有浮云矫龙图案,
当真贵气十足。辛钘正要穿衣,便听得房门声响,杨静琇的话声随即钻入耳中:
「筠儿妳什么呀,敲了半天门现在才开门!看妳这个模样,衣服还没穿好,敢情
刚才又和二哥快活了!」

  筠儿不敢答声,杨静琇又道:「二哥呢,还赖在榻上不想起来吗!」

  辛钘隔住帷帐说道:「妳一进来就鸡毛子乱叫,我不是在这里么?」说着间
已穿好衣服,掀开帐子走将出来。

  杨静琇一看见辛钘,奔前过来,扯着他道:「今回可要出事了,快快穿上鞋
子跟我来,再迟得一刻半刻,恐怕会弄出人命来了!」

  辛钘听得一呆,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那个姓施的又来放野么?」筠儿知
道事态严重,连忙取来鞋子为辛钘穿上。

  杨静琇一把拉住他便向外走,说道:「来不及了,咱们一面走一面说。」

  辛钘无奈,只好随她而去。这时太阳早已下山,夜幕笼罩,走出房间,已见
四周静谧一片,一弯新月,正从云头钻了出来,洒得遍地清辉。辛钘问道:「巴
巴的到底要去哪里,快快说清楚?」

  杨静琇道:「这回大大不妙了,姊夫设下机关,要引诱大姊和表哥入局,来
个捉奸在床呀!」

  辛钘愕然问道:「真……真有这回事,妳怎会知道?」

  杨静琇道:「今日姊夫突然去见爹,他说有几个朋友到了洛阳,要前去叙一
叙旧,刚好当时我也在场中,看见姊夫说话时神情有异,那时想,长安距洛阳虽
然不远,但也要半天路程,若然现在出发,赶到洛阳已是三更半夜了,难道他的
朋友也不睡觉么?」

  辛钘想想也是,却道:「或许他想在洛阳住一晚,明儿再见面,也不算出奇
啊!」

  杨静琇道:「我起先也这样想,但想起近日府中的飞短流长,让我不由不这
样怀疑。大姊和表哥的事,你我都清楚不过,倘若大姊知道姊夫不在,难保不会
和表哥约会,我既然想到这点,姊夫自然也想到,当时我一想到这里,叫我如何
不担心!」

  二人走过一道长廊,往北面走去,杨静琇又道:「后来我见姊夫出门去了,
便俏俏地蹑在后面,果然不出我所料,姊夫在外面转了一个圈儿,便又返回,因
他去洛阳之事,相信就只有爹、大姊和我知道,其他人看见他从外面回来,自然
不会觉得出奇,更无人会过问。」

  辛钘点了点头,杨静琇又道:「姊夫回来后,我见他往自己房子走去,我便
即放下心来,还道自己多心乱想!岂料,看见姊夫走到距离房间不远,突然停了
下来,把头四下张望,看见周遭无人,便闪到一座大假山后,我当时看见,便知
自己是猜对了。」

  杨静琇牵着辛钘穿过一排厢房,一面走一面又道:「当时我躲在远处看了一
会,见姊夫不住探头探脑,一对眼睛只盯住自己房间,便在这时,我突然看见表
哥徐步走来,在房门外看了一会,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不禁发急起来,要是真
的被姊夫捉奸在床,二人肯定会大打出手,以我目前的武功,如何能镇压得住他
们,但这种事我又不能和父亲说。」

  辛钘笑道:「所以妳就想起我来。」

  杨静琇点头道:「那时我急得要死了,突然想起当年大姊和表哥亲热,我和
你也是偷看惯的,加上你武功大进,知道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们,而且又不会泄
漏出去,一想到这里,便马上来找你了。」

  辛钘听了也为之一怔,心中暗骂:「这个杨家当真是乱七八糟,难道大门大
户的人家,就是这样放肆荒唐,任意胡为!」

  这时二人已来到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东北方,两栋房子直角而建,并有回廊
相接。杨静琇压低声音,说道:「不知他们动手没有,咱们快赶去看看。」

  辛钘突然把杨静琇拉住,低声说道:「不要出声,妳看。」

  杨静琇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屋前檐下,却放着十多盆牡丹花,是时正值
初夏,正是花繁叶茂之时,在溶溶夜月下,隐隐看见一团黑影蹲在花丛中,正伏
在屋外窗槛前,探头往房间内张望。

  夜色苍茫,花丛叶间藏着有人,委实不容易让人察觉。杨静琇看见那人,凭
着身形衣着,已认出此人正是田逸清。

  她猛然一惊,心想:「还好二哥眼尖,要不然就误事了!」

  辛钘说道:「看来房内的好戏仍没上场,若不然他怎会还伏在这里。」

  杨静琇点头道:「说得对,必定是这样。」

  辛钘拉了一下杨静琇衣衫,说道:「咱们也去看看。」

  杨静琇摇头道:「不行,姊夫的武功这么厉害,咱们要一现身,他岂能会不
知。」

  辛钘笑道:「妳二哥我已不同往日,他想发现咱们,门儿都没有。」话落看
看四周环境,一指屋顶,道:「到上面去。」

  杨静琇抬头一望,见屋顶离地面足有两丈有余,以自己的功力,自问无法跃
上去,不禁柳眉大蹙。

  辛钘也不待她答话,熊臂一伸,已环住她纤腰,使出飞身托迹,搂住杨静琇
纵身一跃,已上了一株大树上。

  杨静琇只觉眼前一花,身子已落在树干上,心里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
双手一紧,牢牢抱住辛钘的身子。

  辛钘略一提气,接着由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几个起落,已来到屋后,随即
跃上屋顶,脚下无声,真个如猫似狸,神鬼不觉。

  杨静琇拍拍胸膛,低声道:「这样飞来飞去,真是吓人,没想你的武功会变
得这样厉害。」

  辛钘微微一笑,道:「记住不要乱动,免得让大姊和表哥发现。」

  杨静琇点了点头,辛钘轻轻的揭起一片屋瓦,移开小许,只留下一道隙缝,
刚好使他们能看见屋内的情形,两人贴身靠体,一同凑过头来,往下张去。

  果见房内二人仍是衣衫齐整,正坐在榻边抱作一团,轻偎低傍,举止异常亲
密。原来正在演着文戏,武戏仍没上场,难怪田逸清如此沉得住气,至今尚未动
手。

  见表兄妹俩窃窃私语,辛杨二人留心细听,只听宫英明道:「我的琳妹子,
妳这样岂不是害苦了我么!自从妳嫁与他人后,我心中虽然痛苦,但既已成为事
实,也无话可说!但经过这段日子,我却知道一件事,让我明白妳的心原来还没
变,依然深爱着我,妳可知道我是多么高兴!但……但没想到,妳今日竟然会这
样说!」

  杨静琳软着身子,依偎在他胸前,柔声道:「表哥,我对你怎样难道你还不
明白!要不然,我也不会时常和你见面。就说今日,我一知道清哥要前往洛阳,
便立即派桂香通知你,我的心意怎样,你还不清楚么?」

  辛钘心想,那个叫桂香的人,敢情是杨静琳的丫头,但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二
人,显然是给杨静琳遣开了。

  随听见宫英明叹了一声,说道:「在妳心中,到底爱谁多一些?」

  杨静琳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二人对我都很好,同样爱我怜我,而我的
心也只有你们两个。我有时在想,我们这样偷偷来往,实在很对不起清哥,但我
又不能没有你,很想时常看见你!我爱清哥,但也爱你,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
做!」

  辛钘终于明白田逸清因何还不现身,原来是想偷听二人的表白。

  宫英明说道:「琳妹,妳可知道我有多痛苦,只一想到妳和他在闺房谐乐,
我的心就像扎针般疼痛!」

  杨静琳抬起螓首,在他脸上轻轻亲一口,柔声道:「你这个人呀真不知足,
清哥现在是我丈夫,咱们燕好是必然之事,换句话来说,若说痛苦,应该是清哥
才对,他这般爱我,但我却瞒着他和其他男人鬼混,要是他知道,他的痛苦可比
你多出百倍才对。」

  宫英明默然,杨静琳又道:「如果不是我太爱你,从小就和你好,我决计不
会背叛清哥,这一切都只能怪你,谁叫你忍心离开我这么久,让清哥有机可乘,
向我苦苦追求,况且我当时真的恨死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蛋,为了练武,就
抛下人家不理!你扪心自问,倘若你不是知道我和清哥的事,恐怕你十年八载都
不会回来,对不对?」

  「我……」宫英明登时无语,看来杨静琳确实一语中的,教他难以解辩。

  杨静琳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轻抚着他的脸,满眼柔情道:「算了,你为了我
巴巴的赶回来,已证明你对我是有多紧张,其实当时见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已不再生你气了。」

  宫英明低下头来,看着杨静琳美丽动人的俏脸,越看越感难以自持,终于低
下头来,亲一亲她的小嘴。

  杨静琳闭起眼睛,玉唇迎凑,二人立即吻在一处,这一亲吻,如惊涛骇浪,
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二人一面疯狂热吻,一面不住在对方身上乱摸,当宫英明握
住她一只乳房时,只闻得杨静琳轻声呻吟一下,全无半点推拒,任他为所欲为。

  辛钘知道好戏快要上场了,不由往身旁的杨静琇看去,在月笼轻纱下,却见
她脸泛红晕,一对美目直往下望,瞬也不瞬的,只盯住房间的情形。辛钘微微一
笑,低声说道:「妳不要只顾看,活春宫就快要上演了,小心姊夫闯进来才是正
经。」

  杨静琇给他一说,脸上显得更红,向辛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辛钘问道:「妳身上可有铜钱?」

  杨静琇感到奇怪,问道:「你要铜钱做什么?」

  辛钘道:「自然有用,我没有带钱在身,妳有没有?」

  杨静琇从腰袋掏出几枚铜钱,递了给他,辛钘接过,说道:「若要阻止他们
动手,到时这几枚铜钱就大派用场了。」

  杨静琇也不是蠢笨之人,一听便即明白,知道现在身处屋顶的位置,若然田
逸清突然冲进来动手,恐怕难以及时拦阻,如果破瓦而下,又怕惊动旁人,最好
的方法,莫过于铜钱点穴了,既快又有效。

  其实辛钘只要使起「飞身托迹」,便能藏身墙里或越墙而入,但杨静琇在旁
边,若然使起这门仙术,势必把她吓了一跳,更重要是不知如何与她解释。

  当辛钘的目光又回到二人身上时,已见场面更趋火辣,宫英明一只贪婪的大
手,不知何时,竟尔伸进杨静琳的衣衫内,肉着肉的在她胸前把玩,杨静琳抽离
樱唇,气喘吁吁道:「嗯!表哥,你摸得静琳又舒服,又难过。嗯!你弄得太大
力了,这样扯住人家的乳头,会痛喔!不……不要弄坏了衣服,你先为我脱去,
静琳再让你慢慢玩,好么?」

  宫英明听见,自当一万个愿意,看见杨静琳撒滞殢的扯开罗带,忙即接过手
来,为她卸带褪衣,直把她全身脱得光溜溜一片,再摘下她头上的翠钗,一道如
云的鬒发,随即散了开来,宛如瀑布似的一泻而下。

  辛钘睁大眼睛看去,却见杨静琳不但样子甜美可人,温雅清纯,而身才更是
绝顶的好,浑身细皮肉白,肌理晶莹剔透,尤其胸前的一对豪乳,巨大而挺拔,
全没一丁点儿下垂,而峰上两点红梅,鲜红娇嫩,衬托着柳腰美腿,当真让人难
以挑剔,无怪两个男人为她如此争风吃醋,实是大有道理,便是辛钘,也不禁看
得欲火大炽,动起心来。

  杨静琇侧头望向辛钘,低声笑道:「姊姊自从和姊夫好后,身材却出落得更
好了,我曾听人说,奶子让人摸多了,便会变大起来,看来真的不假。当日你和
姊姊耍子时,必定没有现在这么大!」

  辛钘听得这话,纳闷起来,心中暗骂:「他奶奶的,那个杨峭天究是人还是
畜生,这等事儿也能做得!瞧来大姊已经如此,而妳这个小妹子,相信也难逃狼
口!说句不好,恐怕在杨府上下,只消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被这个小淫虫通统吃
清光,连嘴儿也不用抹!」

  杨静琳赤裸着身躯,款款的站在宫英明跟前,为他脱去身上的衣服,当脱下
裤子,一根硕大无朋的肉具,早已朝天竖立,气昂昂的,露出猩红的头儿来。

  杨静琇在屋顶看见,不禁掩住嘴巴,惊讶地轻声叫了出来:「好大的一根东
西呀,二哥,你说是不是,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辛钘见他分量虽也不小,但若和自己相比,仍是有所不及,辛钘听杨静琇说
曾经偷看过他们,便道:「也没什么,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杨静琇道:「不是的,以前大姊和表哥干事,都是把灯熄掉,黑黝黝的,那
有现在这么真切,看见这样的一根大东西,莫说是大姊,便连我都受不住呢!」

  辛钘在肚里骂道:「好一个小淫娃,看她在我面前说得全无忌惮,显然兄妹
二人早就有一腿了!」

  唐朝李家乃出身北朝胡化汉人,伦理礼制,向来就不大重视,且受南北朝风
气的熏染,致唐朝女性骄纵,不让前朝。自武则天之后,唐朝女性的地位更一日
高于一日,成为历朝最开放的时代。其时不但旌幢显爵,豪门大户,便是一般寻
常人家,抛夫改嫁的女子,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不足为奇,杨家姊妹二人出生富
贵之家,难免积习生常,对男女之事,便看得轻如鸿毛。

  两人张大眼睛,躲在屋顶看得目不交睫,这时,房内二人正自抱作一团,杨
静琳的玉手已落在他胯间,牢牢抓住那根大棒儿,嘴里说道:「今日你硬得好厉
害,头儿还湿湿的,这样快就泄出来了,干么如此兴奋?」

  宫英明笑道:「还不是妳太可爱,太诱人之过,况且刚才妳不停说田逸清,
不知为何,只是一想到妳和他快活,我就又心痛又兴奋,简直把我折磨得死去活
来!」

  杨静琳噗哧一笑,轻声道:「你们男人真是一个模子儿,就是爱听自己女人
和男人干事,清哥也是一样,每当我和他那个时,就是喜欢问我以前和你的事,
只要我一说,他就兴奋得扭头暴筋,阳精狂射,好比灵丹圣药,百灵百验!」

  宫英明愕然问道:「听妳这样说,他早就知道咱们的事了?」

  杨静琳摇头道:「他所知的都是咱们以前的事,在你还没回宫家之前,你我
是何等亲密恩爱,家里的人又有谁不知,何况是清哥,其实早在几年前,他对我
就有意思了,当时咱们的举动,清哥全都瞧在眼里。结婚之后,一日他与我说,
当年他曾经偷看过咱们亲热,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了,虽然如此,他依然深爱着
我,对之前的事全不介怀,当你离开杨家后,他便开始向我展开追求。」

  宫英明皱起眉头,说道:「就因为这样,妳就答应嫁给他?」

  杨静琳踮起脚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昵声道:「不要生气嘛,你知道吗,
自从你离开我后,害得人家目断魂消,终日珠泪偷弹,那时清哥见我镇日价愁颜
不展,遂使尽办法为我消愁解闷,每事关怀备至,人家便是木人石心,也难免会
惹动心猿呀!」

  宫英明道:「那个家伙就只会逢迎色笑的讨好人,我实在有点怀疑,他对妳
是不是真心!」

  杨静琳噘着嘴儿道:「我不准你这样说清哥,我和他结婚都快将一年了,清
哥对我依然如故,同样爱我疼我,你再这样说他,我以后可不理你了!」

  宫英明听见,忙即说道:「我以后不说就是,如果妳不理睬我,我做人还有
什么趣味!」说话一完,忙把杨静琳牢牢抱紧,低头去亲她的小嘴。

  杨静琳把头避开,说道:「我才不相信你呢,你这个狠心鬼,当年我不住派
人送信给你,你总是爱理不理的,久久才回一封信给人家,每次只寥寥数字,敷
衍了事,我就是变了心,你又能怪谁!」说着双眼一红,一眶泪水便要涌出来。

  宫英明看见她这个模样,立时慌了手脚,解释道:「琳妹子妳听我说,那,
那时确实是我不对,只顾着练功。但我背负着宫家的兴衰重任,实在不能自已,
希望妳能够明白。」说毕,探头舔去她的泪水。

  杨静琳向来软心肠,给宫英明这样一吻,马上软化下来,主动送上香唇。

  宫英明大喜,拥住她便亲了下去,二人站在榻缘,搂作一团,直吻得浑然忘
我,恋恋难舍,二人四手,不住在对方身上抚摸,探穴把阳,真个无所不为。

  辛钘和杨静琇看得眼睛圆睁,欲念萌动,杨静琇伸过玉手,探到辛钘胯间,
隔着裤子一把将肉棒握住,却发觉手上之物异常粗大,硬绷绷的甚是吓人!

  杨静琇嗟讶道:「你……你这里怎会这样大,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

  辛钘那会想到她如此肆无忌惮,竟敢伸手来握,一时惊惶失措,忙道:「说
来话长,我慢慢再与妳说。」

  杨静琇那曾摸过这般神物,不由玩得心猿意马,难以按捺,低声说道:「这
样粗大的阳具,岂能插进女人那里,紫琼姐姐能够受得住么?」

  辛钘听见微微一笑,说道:「她还爱不释手呢。」

  杨静琇小嘴儿一撅:「二哥你少臭美了,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会相信
你呢!」她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脱掉他裤子,一尝
巨物的滋味。

  一阵畅快的呻吟声,突然从房间传将出来,二人凑眼望去,却见杨静琳已蹲
在宫英明身前,丁香滚翻,正舔着那根棒儿,而那声呻吟,自然是宫英明所发。

  便在此时,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已被人踢开,只见田逸清怒目圆
瞪,冲进房间来,戟指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屋里苟合打撅!」

  宫杨二人大吃一惊,杨静琳连忙站起身来,挡在宫英明身前。

  辛钘看见势头不对,紧紧握住手上的铜钱,蓄势待发,只听得田逸清吼道:
「妳可对得我住啊,妳快快给我滚开,今日我若不把这小子剁成肉酱,我就不姓
田!」说着手上长剑一指,直抢上前。


             第六回  双龙一凤

  田逸清手中长剑倏地递出,剑尖己抵着杨静琳胸口,宫英明猛地一惊,搂住
她腰肢往后疾退,杨静琳娇呼一声,亮晃晃的剑尖,兀自颤抖抖的停在她胸前数
寸。

  辛钘骤见田逸清长剑抖动,直抢杨静琳胸膛,势道凶猛,不由大骇,立即手
腕疾翻,正想打出手上的铜钱,忽见长剑在中途停住,辛钘的反应何其神速,微
一动念,手上内劲立卸,当即稳住不发。

  但见杨静琳吓得脸如白纸,扭身抱住身后的宫英明,向田逸清道:「清哥,
你要杀表哥,就把咱们一起杀了吧。」

  田逸清横眉怒目,气得双手发颤,怒道:「妳……妳竟然护着这个小子,不
要忘记,我才是妳的丈夫,你们做出这种事,还想我放过他。」

  杨静琳道:「没错,你是我的丈夫,更是我亲爱的夫郎,而他却是我从小深
爱着的表哥,你们两人,便如我心头的两块肉,都是我的心肝肉儿,若然要我看
着你们任何一人受伤害,我宁可让你杀了,来得干净俐落。」

  宫英明给杨静琳挡在身前,乘着二人说话之际,悄悄伸出右手,取起从杨静
琳头上拔下的玉钗,「嗤」的一声,径向田逸清打去。

  田逸清看见宫英明右手疾扬,一件物事迎面射来,立即闪身避过。宫英明藉
着他这样一避,身子前扑,直扑向自己放在几案上的长剑,「铿」一声响过,只
见青光闪现,宫英明已把长剑握在手中。

  杨静琳大惊,连忙拦在二人中间,娇喝道:「表哥不要!」

  宫田二人持剑相对,怒目厮觑,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杨静琳又惊又急,噙泪
说道:「我知你俩都很爱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因我一人而起,既然你们一
定要动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们面前……」话一说完,身子向前一冲,直往田逸
清的剑尖扑去。

  二人看见,同声大叫,一个叫着「琳妹」,一个叫着「静淋」。而屋顶上的
两人,同被吓了一跳,辛钘绝没想到杨静琳会如此烈性,便是发铜钱点她穴道,
也无法阻止其冲势,眼看杨静琳便要长剑贯胸,丧于剑下,瞥见田逸清把长剑往
后一缩,随即放手撒剑,只闻得「铿锵」一声,长剑落地。

  杨静琳去势不止,往田逸清胸膛直扑过去,接着身子一紧,已被田逸清牢牢
拥抱住。杨静琳嘤一声轻呼,人已吓得昏晕过去。

  田逸清大急起来,叫道:「静琳,静琳……」连忙伸出中指,在她唇上的人
中着力揉了几下,杨静琳终于悠悠醒转,二人见她苏醒过来,同感放心,田逸清
忙道:「静琳,妳怎地这般冲动,有话好说,又何须这样!」

  杨静琳伸出双手,用力地抱住他,柔声地问道:「清哥,你,你还爱静琳不
爱?」

  田逸清想也不想,凝望着她道:「当然爱!」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她发鬓。

  杨静琳道:「我也很爱你,虽然我和表哥做了这种事,但我对你的心,始终
没有变过,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

  田逸清刚才在窗外听了半天,二人的对话,无不入耳,听得杨静琳这样问,
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可是……可是我又怎能忍受妳和其他男人……」

  杨静琳道:「我和表哥的事,你是知道的,咱们从小就相爱,他也是静琳第
一个男人,要我忘记表哥,我自问办不到!而我嫁给你,也因为是爱你,才会甘
心情愿嫁你!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对你们不公平,但又能怎样,难道要把我割成
两截,一人一半吗?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剑把也我杀了,总好过我受这熬煎折
磨。」

  田逸清抬起头来盯住宫英明,宫英明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田逸清看见,虽然心中气愤,但他着实爱煞怀中的妻子,又如何肯失去她。

  他暗暗思量,心想:「万一这丑事传了出去,自己还有什么面目见人,更不
用说继续在杨家立足了!到时不但会失去静琳,相信还会和杨家翻脸皮,自己在
杨家多年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前功尽费了!」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杨静琳望
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见她娅奼含情,妩媚娟丽,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如此
一个美人儿,又有谁不为之倾倒。

  杨静琳见他满眼柔情,正自痴痴的望住自己,便知他心活动摇了,当下加重
迷药,脉脉含情道:「若然妳真能狠下心肠,忍心把你这个既娇柔可爱,又深爱
着你的妻子杀死,你便下手吧,静琳绝对不会怪你。」

  田逸清看见她那花容月貌,就是铁心铜胆,恐怕也给她融化掉,不禁长叹一
声,摇头无语!

  杨静琳暗里一喜,使力抱住他道:「清哥,你答应肯接纳表哥了,是么?」

  要田逸清在奸夫面前点头答应,他又如何肯做,只得禁口藏舌,不发一言。

  但他虽然闭口不语,无疑是应承了,是谁都能瞧出来。

  杨静琳喜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玉手往他裤裆摸去,只觉黏稠稠的,湿了一
大片,立时明白过来,抬头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来问你,
刚才你在外面躲了多久,我和表哥的事,你全都看了吧?」

  田逸清见问,也不由一怔,只听杨静琳续道:「你很变态呀,看见妻子和男
人偷情,竟然会如此兴奋,湿成这个样子,你刚才似乎射了不少喔!」

  辛钘和杨静琇听见,禁不住一同掩着嘴巴,相顾失笑。

  杨静琇低声笑道:「原来姊夫他躲在那里……」忍不住又「格」的一声,笑
了出来,说道:「大姊说得半点没错,你们男人真是很变态!」

  辛钘道:「妳不要一竹篙打沉一船人,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说真的,大姊
可真有点本事,来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登时把两个男人摆平,委实厉害!看来我
这几枚铜钱也用不着了。」

  杨静琇嫣然一笑,挪一挪身子,把一张粉嫩雪滑的脸儿贴在他面上,轻声说
道:「女人的手段还多着呢,二哥你要不要和姊夫看齐,妹子可以代劳,保证让
你射得舒服爽透。」手上微微使力,把玉龙握得更紧。

  辛钘立即皱起眉头,方才看了这么多热辣辣的场面,不免欲念横生,脑里突
然想起了紫琼,便道:「妳不要在这里胡闹,小心让房内的人发觉!看他们三人
应该不会有事了,我还有事要办,走吧!」

  杨静琇马上噘嘴摇头,撒娇道:「你骗人,我不要你走,三更半夜你还有什
么事要做,难得今日有这个好机会,我非要看个痛快不可!来嘛,咱们再多看一
会,好不好!」

  辛钘没她办法,而自己也想看看三人如何了局,只得道:「好吧,就依妳一
次,只是多看一会。」

  杨静琇满心高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把目光投向房间,已见杨静琳一边
为田逸清脱衣,一边向他道:「你刚才看见我和表哥亲热,是否又是气恼,又感
兴奋呢?从今以后,静琳就只属于你们二人,打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清哥,你
想泄愤,静琳现在就给你,让你当着表哥面前要我,把他气个半死好么?」

  田逸清听见她这番淫辞,立时眼红耳赤,淫火攻心,连忙扯掉身上的衣服,
直脱得浑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将杨静琳抱住,脑袋一低,嘴巴已盖上她的双唇。

  杨静琳嗯唔一声,把香舌送入他口中,二人立时拥吻在一起。

  宫英明呆呆的站在榻边,看着两具裸躯抱作一团,绸缪缠绵,极其缱绻,直
看得醋妒难当,却又异常兴奋难过,不禁握住胯间的大棒,动起手来。

  杨静琳虽然和丈夫吻得火热,但心中仍是担心着宫英明,害怕他醋意难消,
猝然发难,不时偷眼往他望去,竟然见他如此做作,把个阳物套得风风火火,也
禁不住暗暗窃笑,便抽离嘴唇,柔声细气向他道:「表哥你过来。」

  宫英明不明其意,但仍是走到二人身旁,只听得杨静琳向丈夫道:「清哥,
你看表哥他很可怜喔,静琳想为他弄一弄,可以么?」

  田逸清听得呆了,不知如何回答她是好,一对眼睛只盯着她,默言无语。

  杨静琳朝他甜甜一笑:「我为表哥摸,你也来摸静琳吧!」说着牵他的手,
放在自己一只豪乳上,玉手一移,握紧宫英明的玉茎,徐徐缓缓的捋动起来。

  宫英明浑身僵住,直爽得嘘了口大气,已见丈妻二人又吻在一处,而杨静琳
双手,各自分持一根肉棒,弄得甚是起劲。

  辛钘看见这等淫亵的情境,一时也看得口干舌燥,浑身是火,心想:「看这
杨静琳清秀美丽,日间见她时,是何等温文优雅,却没想一到床上,言行举止,
竟会淫荡如斯,难怪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三人胡混了一会,杨静琳轻轻推开田逸清,离开了他怀抱,蹲下身来,看见
眼前之物,半硬不软的挂在丈夫身下,抬头问道:「你刚才肯定把精液掏空了,
人家弄了这么久,还是这样子!」提在手上,小嘴一张便把头儿咬住,鼓唇卷舌
的吸吮起来。

  田逸清知妻子舌功厉害,便是死蛇也能变成活龙,果然不用多久功夫,已渐
见起色。杨静琳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手段,直到玉龙冲天而起,方停了下来,随
即转过头去,张嘴含住宫英明的棒儿,如此交替舔弄多时,已见两条巨龙张牙舞
爪,怒目讪筋。

  杨静琳站起身躯,再次投入丈夫的怀抱,脆声说道:「清哥,抱我上床榻好
吗?」田逸清自当遵从,猿臂一伸,已将杨静琳托在双臂上,径往床榻走去。

  只见杨静琳才一躺下,双手立即围上丈夫的脖子,说道:「你刚发泄不久,
暂且先养息一阵子,我再给你好么?」

  田逸清脸色一沉,问道:「妳是说想先和他做?」

  杨静琳点了点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昵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一
会,积储精力,这不是很好吗!不要小气嘛,你在旁看着我和表哥耍子,看着他
如何亲我,如何要你的好老婆,这不是很刺激吗!要是你不满意,人家腰肢以上
便交给你,腰肢以下就交给表哥,你们二人一起弄,这样可以了吧。」

  田逸清确没料到她会如此说,一番说活,说得既淫荡又露骨,不由听得欲火
焚烧,浑身发烫。

  宫英明也是亢奋难当,整根巨龙已硬得隐隐作痛,忽见杨静琳大开双腿,露
出一个红殷殷的宝穴,歙赩吐水,极度诱人!宫英明如何忍奈得住,当即双手架
开玉腿,探头更舔。

  杨静琳全身猛地一抖,立时呻吟起来,她只觉一根舌头紧抵住妙处,不住价
舔拭洗刮,时而吸吮,时而乱钻乱闯,便在宫英明含住她的阴蒂时,杨静琳直美
得连打几个哆嗦,用力抱紧田逸清,嘴里叫道:「人家要死了,表哥他……他要
弄死你的静琳了!」

  田逸清听得异常兴动,握住她一只巨乳用力搓捏,犹如搓面团似的,弄得形
状百出,旋即又咬住另一边乳头,大肆吸吮起来。

  杨静琳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插入丈夫的发中,如泣如诉道:「你们
二人杀了我好了,这样玩弄人家,这回必定快乐死了……啊!老公,用力吸吮静
琳,好舒服,人家快要丢给表哥,快要来……来了,来了!」突然身子僵住,大
股花露狂射而出,当头浇了宫英明一脸。

  屋瓦上的二人,同样看得脸热心跳。杨静琇只觉一身是火,就是无处发泄,
唯有紧紧握住辛钘的玉龙,腻着声音道:「二哥,妹子实在受不了,人家好想你
摸,来嘛,抱住静琇。」

  辛钘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加之看了这么多淫行秽事,又给杨静琇握住
要害,体内早已火烧火燎,听得杨静琇的说话,更如火上添油,便即一手围住她
纤腰,一手直探她酥胸,把整个乳房全然包容在手中。

  杨静琇给他揉搓几下,遍身爽美,扯开辛钘的裤带,伸手进去一握,不由吃
了一惊,只觉触手之物既粗且长,火烫炙热,手指竟然无法围拢,问道:「他不
见几个月,怎地变得如此吓人?」

  辛钘微微一笑,便把他和筠儿所说的话,来个照搬可也。

  一席话只听得杨静琇咂嘴弄唇,皱眉说道:「对你来说,确是一件奇遇,但
妹子可要受苦了!」

  辛钘不明,问道:「为什么?」

  杨静琇说道:「这不是么,以前你这样长短,人家已经受不了,每次都给你
弄得死去活来,现在你变成这个模样,岂不是要把我弄死么!」

  辛钘心想:「果然是个小淫娃,除了那个小子外,不知她身边还有多少个男
人!」笑道:「既然妳害怕,就去找其他人好了,妳担心我没女人么!」

  杨静琇不依起来,说道:「二哥你好坏,这样说人家,妹子何来有第二个男
人嘛,日前若不是你胡搅蛮缠的逗人家,妹子才不会给你呢,人家第一次都让你
夺去了,现在却说这些话儿!」

  辛钘一笑,道:「好了,好了,是二哥不对,可以了吗!」

  说完向房间望去,这时见宫英明已跪到杨静琳胯间,手握阳物,正把头儿抵
在花唇上磨拭,看来这场武打戏快要上演了。而那个田逸清却埋着头,闭着眼,
狠命地吸吮她酥胸,兀自吃得唧啧有声,埸面极度淫媟猥亵!

  但见杨静琳一脸迷醉,那对水汪汪的美目,半睁半闭,在灯烛映照下,更显
得她容姿独立,娇柔迷人,忽听她嘤咛一声,轻声腻语道:「表哥,你不要只顾
乱挤乱磨嘛,这样折磨人家,难过死了,快插进来好吗……」

  说话一落,即听得杨静琳「啊」的一声,用力搂住身上的丈夫,叫道:「好
美,一下子便插得这么深……」

  田逸清听得此话,抬头往二人交接处望去,只见宫英明双手按住她膝盖,腰
肢不住前后晃动,一根巨棒,如桩子一般来回出入,直看得他又是嫉妒,又是兴
奋,数十抽之后,见那肉棒每一拉扯,便有水儿随棒喷出,这个现象,足见爱妻
是可等甘美快活!

  杨静琳紧紧握住丈夫的阳物,挺臀拱腰受着男人的桩捣,哼唧道:「清哥,
静琳的花心都给表哥弄开了,你看见吗,人家的水不停地流,你叫静琳怎能不爱
他,啊……老公,快不行了,我又想要丢,表哥你再用力些,不用怜惜我,让我
全丢给你……」

  宫英明听后当即加快速度,一根阳具飞也似的,撞得杨静琳身子乱抖,一对
豪乳不停地打着圈儿,上下颠荡,诱人到极点。

  田逸清望见妻子那满足畅悦的神情,如何再忍得住,当下蹲近杨静琳,把肉
棒抵到她嘴儿,杨静琳看见,一把握实,忙张嘴含住。田逸清腰下加力,挺身疾
捣,竟干起她的嘴巴来。

  不觉间宫英明已干了数百下,杨静琳终于熬不住,身子猛然几个抽搐,丢了
出来,宫英明问道:「琳妹舒服吗,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杨静琳脱开嘴里的阳物,娇喘道:「表哥你好可爱喔,不要停下来,求你再
继续,当着我老公面前干死我算了。表哥,妹子好爱你!」

  宫英明听得最后这句话,登时精神百倍,志满气得的望一望田逸清,下身依
然狂插不休。

  田逸清气得横眉瞪眼,只好把一股怨气发在妻子的小嘴上,而杨静琳似乎甘
于承受,上忙下迎,来者不拒,双棒全收。

  房间霎时淫气熏天,没过多久,已见宫英明喘气不停,头上的汗珠子,如黄
豆般大小滚下来。杨静琳顿觉阴中阳物一抖一抖的,再看见宫英明这个样子,便
知他发射在即,当下紧缩膣室,使劲咬住阳具,而一对眼睛,却牢牢盯住丈夫,
柔声说道:「表哥你想射,就尽管来吧,静琳好想要表哥的精液,灌满了人家是
了。」

  田逸清听见,不由脑袋轰的一声响,被她这句话儿刺激得脸红脑胀,却又异
常兴奋莫名,真个是五味杂陈,好不是味儿。

  宫英明果然疾冲几下,便即噗嗤嗤的狂射而出,暖烘烘的热流,一阵接住一
阵,全都打在花心深处。杨静琳美得紧紧抱住丈夫,失神叫道:「老公抱紧我,
他射死你可爱的妻子了,静琳好舒服喔……」

  田逸清眼见自己爱妻接受其他男人的种子,不禁又是兴奋,又是无奈,但另
一股无名之火,却猛然而生,心想:「我若非舍不得这个漂亮美貌的娇妻,还有
杨家的地位,岂会如此隐忍,早就把你这个小子毙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
不晚』,走着瞧吧!」

  这时宫英明已拔出阳具,滚身下榻,那根话儿依然高高竖起,遍布精水,润
光闪然!田逸清狠狠的望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却见杨静琳正望向自己。

  杨静琳看见丈夫脸色有异,自是明白原因,双手忙箍住他脖子,亲昵说道:
「不要这样嘛,你应承了人家不再计较的,现在又这个样子。」说话之间,伸手
探到他胯间,一握之下,发觉肉棒硬得卜卜乱跳,微微笑道:「下面这个老实头
已出卖你了,刚才是不是看得很兴奋?」

  田逸清闭口不答,杨静琳又道:「现在静琳又想要了,老公你想报仇,就使
出手段把你老婆干死吧,好教表哥知道你的厉害。」

  一番淫辞,听得田逸清连吞几下口水,一骨碌来到杨静琳胯间,已见她把腿
儿尽开,呈牝展穴,一道白色浆液,正从洞儿流泻而出。

  田逸清看见,怒火更盛,拿起床帐,撕下一块布片,把那些脏物抹去,岂知
连抹几回,依然不断流涌而出,心里骂道:「这个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进去,真
她妈的……」

  他一手将布片扔掉,只见阴蒂怒凸,两片花唇不停张合翕动,不由越看越火
动,实在难忍难熬。想起方才杨静琳的淫荡模样,怒从心起,横了心暗地发誓,
今回定要把她操得半死,要不实在难消心头之气,当下提起火烫的肉棒,把个头
儿紧抵门户,望里一送,「吱」一声便进去了半根。


            第七回  倒凤颠鸾

  杨静琳下身一阵充实,正自甘美,骤觉火捧又再一沉,全根尽没,整个阴阜
立时塞得爆胀,堂堂满满,真个快美难言。

  站在一旁的宫英明把眼看去,立时看得呆住,随见田逸清挺起巨棒,露首尽
根的大出大进,把个美人儿干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淫兴复萌,原本软掉的肉棒
竟然跳了几跳,又再作怪起来。

  杨静琳给他一阵抢攻,浑身无处不美,骚水再次汹涌如潮,不住地狂喷,叫
道:「老公的大卵儿忒煞厉害,干得静琳好舒服。表哥,我也要你,过来让我舔
一舔。」

  宫英明连忙挪身过去,杨静琳也不理满棒垢污,张嘴便舔,宫英明爽得连连
打战,一面伸手轻抚她额前的秀发,一面盯住她那晓露芙蓉的娇颜,不由愈看愈
痴,心想:「这样一个绮年玉貌的美人儿,本来就是我宫英明独有,不料半路杀
出个程咬金,害我苦受相思的煎熬,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际,杨静琳突然吐出肉棒,说道:「表哥,扶我坐起来,
妹子想你从后抱住我。」

  宫英明见说,便依言将她扶起,坐到她身后。

  杨静琳把背靠住他胸膛,将一对美腿大大的张开,任由眼前的丈夫抽捣,提
起宫英明的双手,引领到胸前来,仰头向后说道:「亲我,我要你在清哥面前玩
静琳。」说话一完,闭目送唇,二人当即亲吻起来。

  田逸清听得异常动火,眼见宫英明握住爱妻一对美乳,搓玩得高低涨落,时
而夹着乳头拉扯搅动,不由看得欲火高烧,忽听得杨静琳「嗯」了一声,贴着宫
英明的嘴唇道:「表哥,清哥既然肯接纳你,那从今以后,你就是妹子的小老公
了,再也无须像昨日那样,偷偷模模的了。」

  宫英明微笑点头,又再低下头亲了她一口。田逸清听得此话,心中怒极,暗
骂:「原来二人昨天已做了好事,但这个倒奇怪,昨天静琳一直在我身旁,他们
又怎会……啊!是了,中午我奉师父之命到城里收租,莫非就是这个时刻?这对
狗男女可真厉害,我才是离开一个时辰,便已忍不住!」一念及此,更是恼怒,
一根肉棒,便如狂风暴雨般乱捣,在她体内尽情发泄。

  杨静琳给他连番狠戳,美得呀呀娇呼,双手环后,抱住宫英明的脑袋,仰起
头喘声道:「啊!表哥,你的妹子要给清哥插死了,好美好舒服,你不要停手,
继续玩,嗯……要来,快要丢了,真的要丢了……」

  说话刚完,只见杨静琳全身痉挛,一颤一抖的,终于又高潮了!

  而田逸清看见二人如此亲热,一腔淫火刮刮匝匝,已烧得熯天炽地,这时被
膣壁连番收缩吸吮,再也忍受不住,精关一开,子子孙孙登时怒喷,竟和杨静琳
一发丢了。

  辛钘在屋顶看了半天,又被杨静琇捻枪偎面调弄了一夜,一团欲火,实在难
以抑遏,不禁想起紫琼那张绝世无双的娇容,还有那副柔若无骨的姣好身材,单
这样一想,更是情火难禁,巴不得背上长出翅膀,飞到她的房间去,便向杨静琇
道:「看来三人还不愿完场,现在时间已不早,不看了,咱们回去吧!」

  杨静琇早就看得柔媚娇痴,淫兴大动,听得辛钘的说话,螓首轻点,从辛钘
裤子里抽回玉手。

  辛钘系紧裤头,搂住杨静琇的腰肢,静悄悄飞身下屋,循着原路返回。辛钘
带着杨静琇回到长廊处,放开她纤腰,没想杨静琇仍是牢牢抱住他,不肯放手。

  忽听她问道:「二哥,到我处还是去你房间?」

  「什么?」辛钘登时怔住:「什么你的房间我的房间?」

  杨静琇说道:「做那种事当然是到房间去,还是去我房间吧,好么?」

  辛钘一心要去找紫琼,便道:「今晚不行,我答应了紫琼,要到她那里。」

  杨静琇这时欲火高涨,那肯放他走,急道:「你有紫琼姑娘便不要妹子了,
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每次一回来必定先来找我,但现在你……」说到这里,眼
泪流了下来。

  辛钘见着大急:「妳……」

  杨静琇道:「我不要你去找紫琼姑娘,今晚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到哪里,你
不用想甩掉我!」

  辛钘搔一搔脑袋,大皱眉头,暗骂:「这个骚娘皮可真麻烦,十足饭锅巴,
黏着不肯放,看来若不跟她走,今晚也不用睡觉了!」

  杨静琇牵住他的手便走,辛钘无奈,只得随她而去,但在他脑袋里,却满是
紫琼的倩影,在这一年以来,他和紫琼每天吃睡都在一起,从不曾分开过,今晚
一旦没了紫琼在身旁,浑身总是不自在!辛钘觉得只要能够时常看见她,他已是
心满意足了,再不想什么苛求。

  其时夜月当空,凉风拂面,缕缕花香随风而来,教人心胸为之一爽。

  杨静琇领着他回到辛钘的住处,辛钘大感奇怪,问道:「不是说去妳的房间
么?」

  只见杨静琇侧过头来,神色略显诧异道:「没错呀,莫非你想我到你处?」

  辛钘看见她的表情,霎时知道自己溜了嘴,果然见杨静琇牵着他一直走,来
到另一个房间,原来杨静琇却住在辛钘隔邻。

  才一推门进去,便见一个女声从内间传出来:「是小姐回来吗?」接着一个
十六七岁的丫头走了出来,一看见辛钘,连忙道:「二少爷!」

  辛钘向她点了点头,他来杨家也不到一天,也记不起今日是否见过她,见她
年纪虽稚,样子也不及筠儿美貌,却明眸皓齿,桃笑李妍,极是可爱。

  杨静琇像不介意她的存在,回身便抱住辛钘,踮起脚跟便向他索吻。

  那丫头看见,识相地说道:「小茹先回去后间。」

  辛钘心想:「见这小茹全无半点惊讶之色,似乎早就看惯这等情景,搞不好
那小子连这小丫头也吃了!」才刚转念,杨静琇香唇已经送了上来,事已至此,
辛钘只好逆来顺受,一手抱住她,便和杨静琇拥吻起来。

  杨静琇显得异常兴奋热情,嘴里和辛钘亲吻着,而她的一双手,却不停在他
身上乱摸,半刻工夫,在杨静琇的播弄下,整根肉棒已见昂首直竖,发起威来。

  辛钘自当不遑多让,隔着衣衫握住一边乳房,使劲地搓揉把玩,虽然他刚才
也曾尝过这宝贝滋味,只因当时一心二用,大半心思全集中在杨静琳三人身上,
也不觉手感如何,现在一握之下,发觉手上之物分量倒也不小,浑圆饱满,极其
受用。

  杨静琇看见玉龙有了起色,粗壮硬热,一颗心登时卜卜乱跳,说道:「二哥
咱们到床榻去。」拉着辛钘便走了过去。

  来到榻缘,杨静琇已急不及待的为他脱衣,辛钘落得自在,任由她把自己剥
脱清光,杨静琇看见那根大物,双眼倏地放光,握在手上,呆答答的看了半晌,
张口道:「真的太厉害了,怎会这般粗长,二哥你一会得慢慢弄进来喔,妹子真
害怕受不了!」

  话才说完,便跪了下来,紧握玉龙来回洗舔,那鹅卵大的头儿,忽地全纳入
她口中,几下吸吮,辛钘直爽得仰首吐气,欲火横生。

  只见杨静琇手口齐施,一面鼓唇大吃,一面抚玩皱囊,弄得甚是起劲。辛钘
如何能忍得,忙弯身把她提起,几个起落,便将她脱得光溜溜的。

  杨静琇毕竟只是十七八岁年纪,浑身香娇玉嫩,一对乳房虽不及其姊硕大,
却丰满圆挺,一握有余,再看那胯处,只有稀稀疏疏的一小撮,齐整柔顺,甚是
诱人。

  辛钘看得大为心动,暗道:「这骚货不但脸面标致姣丽,身材也着实不赖,
难怪那小子连亲妹子也不放过!」一想到杨峭天的所为,辛钘不禁又骂:「这小
畜生胡作非为,瞎搞一气,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显然是天公有眼。」

  沉吟之间,杨静琇已经环抱过来,双双滚到床榻上,辛钘一个打滚,将她压
在身下,把头埋下,一别头的捧着乳房便吃。杨静琇禁不住轻声娇啼,立时挺胸
拱腰,双手按住他脑袋,昵声道:「二哥……不要这样用力嘛,妹子这对乳儿终
究是让你玩的,何须如此猴急!啊,坏哥哥,不要咬,妹子受不了……」

  辛钘那去理她,依然埋头乱舔,直弄得杨静琇娇喘连连,身颤体摇。

  杨静琇熬不住这股快感,琼浆花露一浪淌的涌个不停,叫道:「不行了,快
来要妹子,插进来,人家好想要……」

  辛钘暗暗一笑,停下动作,一个翻身蹲在她胯间,笑道:「真是个骚蹄子,
刚才不是嫌粗厌长吗,现在又火急火燎的发浪。」

  杨静琇唝嘴道:「你坏死了,这样笑话妹子,人家不来了。」

  辛钘呵呵大笑:「真的不来吗,那我就回去了,横竖今日累得要命。」

  杨静琇听得大急起来,真怕他就此离去,忙伸手一把握住玉龙,说道:「你
不能走,二哥你就行行好嘛,不要再耍妹子嘛,求你快弄进来,妹子实在忍不住
了!」

  看见杨静琇那心攘攘的模样,辛钘不由暗笑,索性再逗弄她一下,笑说道:
「人人都说我是夯货,又蠢又笨,妳若不说明白清楚,我怎知道弄什么进去,又
要进去哪里?」

  杨静琇听得娇嗔起来,正想发难说话,岂料辛钘握紧巨棒,把个头儿在阴户
一轮磨蹭,阵阵快感如浪涌至,美得她连连哆嗦,只得张口呻吟,那里能够说出
声来。

  辛钘笑问道:「还不快说,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杨静琇明知他存心作弄,实在又难熬得紧,不由不低头,说道:「二哥你好
刁难妹子,故意为难人家。啊……不要再这样,不行了!我说……」

  辛钘道:「那就快说。」

  杨静琇只得道:「妹子要……要二哥的肉棒,插进……插进妹子阴道!」她
虽然和杨峭天常有勾搭,向来言行无忌,肆意妄为,但如此淫荡露骨的言语,她
还是第一次说,不禁满脸通红。

  辛钘听得畅意,当下腰板着力,硕大火烫的龙头立时滑了进去。

  杨静琇给巨物一闯,顿美得嘘了口大气,只觉此物确实非比寻常,把个阴阜
挤得胀满难当,思念未转,巨龙已直冲到底,不禁靶心一麻,已被龙头咬住花心
嫩肉,直美得双目一翻,十根纤纤玉指牢牢抓住榻上的褥子,一时嘴唇半张,竟
叫不出声来。

  辛钘提抢一送,整根肉具已被牢牢包箍住,翕张收放,如投鲤嘴,且膣内异
常湿暖滑腻,溶溶荡荡,受用非常。再低头一看,发觉巨龙仍留有一截在外,竟
然无法全根尽没,方知杨静琇天生短窄,实是一件瑰宝,不由暗道:「这个穴儿
当真紧窄得很,又这么短浅,无怪她刚才害怕得要死,原来因由于此!」

  杨静琇给玉龙塞得爆满,真个是无气可出,十分难过,还没适应过来,倏觉
巨物突然徐缓抽动,龟棱挨着膣壁,挤挤蹭蹭的刮个不停,酸麻酥甘,实是难写
难描。

  辛钘双手分开她大腿,渐渐加快速度,每一抽提,皆现首显根,干得水声四
起,见那杨静琇玉拳紧咬,双目迷离,房内灯火煌煌,斜映双颊,照得她艳丽不
可方物,再见她一双玉峰,高耸挺拔,随着抽插动作,颤巍巍的不住乱跳,一时
看得兴动情狂,伸手握住一只乳房,着实揉搓。

  杨静琇从没有过如此甘美,口里嘤咛不竭,秋波转眸,偷眼向辛钘一瞧,但
见他正自策马扬鞭,杖戟疾捣,每一深插,龙头便点着花心,又酸又美,只得咬
唇死忍,任其放肆。

  辛钘见她得趣,更加放情抽戳,一口气冲杀百多回,杨静琇初尝巨棒,岂能
忍得住,阴中一麻,高潮立至,叫道:「不……不行了,妹子快要死了!」

  听得此话,辛钘暗暗一笑,把玉龙抵住深处,停了下来,俯下将她抱住,问
道:「觉得滋味如何,比之往日是否厉害多了?」

  杨静琇双手用力搂住他脖子,娇喘无限,在他耳边道:「不行!实在太……
太过激烈,这般巨大的阳具,就是不动,妹子已舒服死了,更何况给你没头没脑
的乱插,叫人家如何抵受得住!」

  辛钘笑问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杨静琇昵声道:「好……好美,确比以前美得多,妹子害怕习惯了你这大东
西后,将来找不着如此勇猛的丈夫,到时必定难过死了!」

  辛钘道:「那还不容易,以后妳就跟着二哥,不去嫁人就是。」辛钘天生调
皮捣蛋,从小到大便爱风言俏语,口没遮拦,全不当作一回事。正所谓蚊子遭扇
打,只为嘴伤人,便因为他这种性子,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而他这句说话,全
然不假思索,只逞口舌之快,但听在杨静琇耳里,可就不同味儿了!

  杨静琇啐道:「你想得挺美,要我跟着你这个花心鬼,妹子才不要呢,况且
我俩是亲兄妹,就是我愿意,爹娘也不肯,届时非将你我打死不可。」

  辛钘笑了一笑,道:「我只是说说,妳就当真,就算妳肯跟我,我也不要,
稀罕么!」

  「你……」杨静琇娇嗔起来:「妹子很差么,想要男人多的是。」

  辛钘在她粉般嫩滑的俏脸上亲了一口,问道:「这样说,妳现在莫非有了男
人,那个人是谁?」

  杨静琇鼓起腮帮子道:「我……我心中当然有人,但不说与你知。」

  辛钘道:「妳说不说……」说着间,突然微微用力,灵龟抵住深处往里面一
冲,竟撑开了花心,整颗头儿闯了进去,被一团团膣肉包含住。

  「啊!」一声娇鸣,杨静琇抬起粉拳,轻轻打在辛钘的背上,满眼泪水道:
「你……你好狠心,这样欺负妹子,快快拔出来,酸死人家了!」

  辛钘微微一笑,反而再一深送,整根巨龙终于全根没了进去。

  杨静琇又是轻呼一声,死命的抱住身上的男人,惨兮兮道:「妹子下面要给
捣碎了,二哥你怎能这样,一点都不疼爱妹子!嗯……不要动。啊……要死了,
他……他好硬好热,实在不行,快拔出来!」

  辛钘被一团美肉包裹住肉棒,紧窄就不用说了,而是那股强大的收缩力,挤
得他畅美非常。他还是首趟得此滋味,果然美妙无穷,心道:「简直是极品,没
想内里还另有天地,若非遇着这短浅之物,恐怕难以一尝这妙境!」当下轻提慢
送,不住在花心内埋头耕耘。

  杨静琇起先确实酸麻难忍,但经过辛钘一番的开垦,快感徐徐而生,美甘甘
的,说不出的舒畅宛美,当即紧抱住辛钘,轻声呻吟道:「二哥,妹子……妹子
有点意思了,又想……想丢给二哥,不要停下来,再插深一些!」

  辛钘笑问道:「妳不是叫我拔出来吗?」

  杨静琇忙道:「不……千万不要拔出来,就是这样插着,人家快要来了!」

  辛钘在心中暗笑,心想:「原来女子也爱这个,确实妙得很!」才再抽动几
下,忽觉一阵暖流射向龙头,即见杨静琇连连剧颤,又再丢了一回。喜道:「爽
透了吧,泄得舒服么?」

  杨静琇樱唇半张,喘道:「美死了!」接着双手捧住辛钘的脑袋,雨点似的
不停在他脸上亲去。

  辛钘道:「妳已经舒服过,也该到我吧,现在要看妳了!」说完抽出玉龙,
滚身仰睡在她身旁,一根半尺有余的巨棒,贴腹高高竖着。

  杨静琇听得此话,忙俯身张嘴,将阳物纳入口,把那残汁骚水舔个清光,方
跨腿骑到辛钘身上,把住玉龙抵紧阴户,身子往下一桩,花穴立时将玉龙含住。

  只见杨静琇提身抛臀,巨棒在她胯间大出大入,胸前的一对美乳,随着动作
跳跳荡荡,极是诱人。

  辛钘仰身上望,看得火焰狂涌,忙伸出双手,一手一只的恣情把玩。

  杨静琇给巨棒连番戳刺,本已美入心肺,现再给辛钘握住一对妙物,更是欲
火难竭,不禁一面晃动身躯,一面叫道:「怎会如此美,再这样下去,不是要美
死妹子么……二哥,你……你为什么还不射,人家实在受不了,如此连连丢身,
早晚会泄死的!」

  辛钘看见她那媚容娇态,也觉按捺不住,当下放开精关,也不再强忍,在下
挺腰着力帮衬,直把杨静琇干得人仰马翻,支撑无力。辛钘见此,拐身坐起,把
杨静琇放倒在榻,架起她一双美腿,投枪疾射,这一回狠起心肠,下下尽根,害
得杨静琇连丢数遍,终于听得辛钘闷哼一声,大股阳精劲射而出。

  二人登时浑身舒爽,抱作一团,待得回过气来,杨静琇搂住辛钘,轻声细气
道:「今番一战,妹子可真乐透了,就是让你弄死,也是甘之如饴!」

  辛钘轻轻拨着她的秀发,微微笑道:「二哥怎舍得弄死妹子,看妳也累了,
二哥先离去,今晚好好的睡一觉。」

  杨静琇摇头道:「不……妹子不要你离开,今晚留在这里吧,人家想抱住你
睡。」

  辛钘道:「这怎可以,要是给人发觉就麻烦了。」

  杨静琇道:「你我不说,小茹不说,谁人会发觉嘛,你又不是第一次。」

  辛钘心想,看来今日也不能和紫琼见面了,算了吧。便将杨静琇抱紧,让她
伏在自己胸膛,向她点了点头,道:「真没妳办法,睡吧!」

  杨静琇见她应承,立时喜容满脸,一头便钻入辛钘的颈窝,说道:「二哥你
真好,妹子很喜欢你哦!」

  辛钘一笑,合上眼睛,是夜二人贴胸黏体,相抱而眠,直至天明。


             第八回  崔府贵客

  次日早上,辛钘绝早起床,发现杨静琇依然熟睡未醒,他害怕让人发觉,也
不唤醒她,悄悄爬起身穿上衣服,小茹听得声音,从内室走了出来,看见辛钘,
便即道:「二少爷早,我去安排盥洗。」

  辛钘竖指贴唇,轻声道:「不用了,我马上要走,妳就让小姐多睡一会,不
要吵醒她。」小茹点了点头,望着辛钘开门离去。

  当辛钘回到自己住处,见筠儿趴伏在案上睡着,辛钘略感奇怪,因何她会睡
在这里,莫非是等我回来,等得累了?心中顿感过意不去,走上前凑头细看,见
她睡得正香,一张娇美的俏脸,微含笑意,不知做着什么春梦。

  辛钘微微一笑,双手将她横抱起来,正要往床榻走去,筠儿「嗯」了一声,
醒转过来,发觉自己被辛钘抱着,连忙说道:「啊!二少爷你回来了,快让筠儿
下来吧。」

  只见辛钘摇了摇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妳整夜等着我回来,是不
是?」

  筠儿点头道:「我等你很久还不见回来,不知怎地竟睡着了。」

  辛钘把她放在床榻上,轻轻抚摸她脸蛋,道:「妳真是的,又何须等我,好
好的再睡一会,要我陪妳睡吗?」

  筠儿听了心中一甜,摇头道:「不行了,你快的到时候要向老爷夫人问安,
我回来再睡。」说毕走下床榻,服侍辛钘梳洗妥当,拿出一件名贵外衣给辛钘穿
上。

  当二人来到大厅,见杨曲亭夫妇已在厅上,而紫琼却坐在杨夫人身旁,辛钘
上前道了早安,坐到紫琼身边,执住她一对玉手,问道:「我整晚记挂住妳,昨
夜睡得好么?」

  紫琼嫣然一笑:「很好,见你今早神釆飞扬,什么事这样开心?」

  辛钘搔头笑道:「一早就看见妳,我自然开心。」

  杨夫人在旁道:「看你们二人,才分开一晚,便这样痴迷不舍,看来也该早
点为你们圆婚。」接着望向杨曲亭,笑问道:「老爷,你认为如何?」

  杨曲亭捻须说道:「夫人怎么说,便怎么办,况且天儿的年纪也不小了。」

  紫琼听了,也不由脸上一红。便在此时,已见杨静琳和田逸清来到大厅,朝
两老一一请安,坐下之后,杨静琳问道:「刚才我听娘说什么早点圆婚,到底是
谁要办喜事?」

  杨夫人一笑,说道:「还会有谁,自然是说天儿。」

  田逸清连忙道:「那就要恭喜了,说句老实话,紫琼姑娘这一等一的人材,
真个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峭天找到这样一个娇妻,也可说是杨家之福。」

  辛钘自从看见昨晚的事,对田逸清此人虽然所知不多,但不知为何,对他总
是无甚好感,但听了他这句说话,也不由暗里高兴,心想:「这人倒也有点条理
分明,并非全无可取!」再望向杨静琳,见她红粉青蛾,气度高雅矜持,又那会
料到是个骚蹄子!

  没过多久,宫英明和宫暄妍两兄妹亦已到来,大家用过早饭,便各自辞去。

  紫琼轻声在辛钘耳边道:「咱们到花园走走。」

  辛钘满心欢喜,一把拉住紫琼便往外走,二人并肩来到花园,只见四下繁花
似锦,馨香醉人,处处花竹奇石,奇巧自然。辛钘牵着紫琼,走过柳锁虹桥,来
到水榭旁的一个小亭坐下,辛钘握住她玉手,说道:「没见妳一夜,真个想死我
了,妳也有想住兜儿么?」

  紫琼微微笑道:「你昨晚整夜风流快活,还真会想我么,瞧来杨家的女子对
你这个二少爷很不错呢!」

  辛钘听见呆了一下,连忙道:「我……我是迫不得已才如此,我真的……真
的不是想这样,要是妳不高兴,我以后再不这样就是,妳千万不要生气。」

  紫琼柔声道:「我没有生气,看你急成这样子。」

  辛钘道:「我怎会不急,如果妳因此而不要兜儿,我……我……」

  紫琼微笑道:「好了,好了,兜儿是紫琼的心肝宝贝,我又怎会不要你。」

  辛钘一听大喜,忙抱住她亲了一口,当他右手按上她乳房时,才揉了一下,
便给紫琼拨开他的手,沉着脸说道:「你真是呀,怎地如此多手多脚,你总是把
我的说话作耳边风,我说过没得我允许,可不能乱来,你忘记了吗?」

  辛钘傻傻一笑,搔头道:「我只是一时太高兴,不要生气!兜儿以后会记住
的,什么都听妳的,好么!」

  紫琼正色道:「我叫你出来,是有些事想和你说,今日你我必须回崔湜的住
所。」

  辛钘不解,问道:「为什么咱们要回去,我看这个姓崔的家伙并非好人。」

  紫琼道:「昨晚我筹思怎样使你混进宫去,好把那个潜藏宫中的妖物找出,
忽然让我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崔湜,另一个是李隆基,他们二人都是宫里的人,
若能得二人帮助,或可会成功。」

  辛钘点了点头,紫琼续道:「我初见李隆基时,见他日角偃月,面相富贵至
极,早就算过他的身世,原来当今皇上正是李隆基的叔父,已被封为临淄王,只
因李隆基刚从潞州回京,在宫中暂无职司,而他的父亲相王李旦,也常遭皇后排
斥,彼此衅隙不少。」

  说到这里,辛钘张大嘴巴,合不拢来,心想:「这个李隆基原来大有来头,
可真不简单,没想我竟然和他称兄道弟,这个便宜老弟着实做得过!」

  紫琼又道:「关于那个崔湜,现职兵部侍郎,而他得此高职,全凭皇帝的小
老婆上官婉儿之助,而这个上官婉儿,被封为昭容,她和皇后公主关系密切,深
得皇上宠爱。可皇帝昏昧平庸,一切大权全落在皇后、公主和上官婉儿手中。」

  辛钘问道:「那个上官婉儿和崔湜有什么关系,莫非二人是……」

  紫琼点头道:「若不是这样,上官婉儿今日又怎会到崔府来,咱们要回去,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如果能让上官婉儿瞧上你,莫说是进入皇宫,你就是想弄个
一官半职,相信也不成问题。」

  辛钘道:「那个上官婉儿今日会到崔府?嗯!我明白了,妳是要我把那个骚
货摆平,将她弄得贴贴妥妥,好倚仗她的势力混进宫去。」

  紫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怎能叫人家做『骚货』,说得这样难听!」

  辛钘道:「难道她不是么?是呀,关于她的事,可否详细说我知,让我了解
她多些,好作准备。」

  紫琼点了点头,道:「我曾翻查过她的三世书,有道前世因,今世果,这生
是大官是乞儿,原是早有定数的。我查得上官婉儿的禄运乃闭禄之命,她的一生
可谓非常坎坷!上官婉儿是陕州陕县人,祖父上官仪因罪被杀,她和母亲被配没
掖庭,因她自小聪明好学,十四岁上,便已文采斐然,武则天晚年,免其奴婢身
分,并倚为心腹。上官婉儿天生丽质,姿容秀美,因她常在武则天左右侍奉,后
被武则天的面首张昌宗看中,诱惑成奸,后又被武则天之侄武三思所奸,上官婉
儿因为不敢出声,从此就暗地里和二人私通来往。」

  辛钘听后,说道:「看来这个上官婉儿必定是个大美人,要不又怎有这么多
男人看上她。」

  紫琼道:「上官婉儿不但是个才女,也是宫中有名的美女。后来当今皇上登
位,因她美艳过人,便收为小老婆。但她自小在宫中长大,明白宫中风波险恶,
知道稍有不慎,随时性命不保,她为了生存,不得不要仰皇上、皇后、公主的鼻
息,曲意逢迎,这个中甘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辛钘点头叹道:「这个也是,她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身处虎狼之地,想要明
哲保身也非易事!」

  紫琼道:「好了,她的事我已简略与你说了,现在你先找个藉口离开这里,
有什么事想问,慢慢再与你说。」

  辛钘拍心口道:「这个还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当日,二人知会了杨曲亭夫妇,说要到长安城拜会朋友,日眣时分,便坐上
杨府的马车,径往崔府而来。

  来到崔府大门,二人才下了马车,便见府前两旁站着十多名大汉,个个虎背
熊腰,手持兵刃,保卫得异常严密,却和离开崔府时全然不同。

  紫琼向辛钘低声道:「这些人都是宫中护卫,看来上官婉儿已经到了。」

  辛钘心感认同,回头向那马夫道:「你且先行离去,不用等咱们了,倘若老
爷问起,你不用多说什么,说我见了朋友后自会回去。」马夫应了一声,便即驭
车离去。

  二人徐步向大门走去,两个大汉立时走上前来,举止颇为有礼,抱拳问道:
「敢问尊驾大名,有何贵干?」那些汉子见辛钘衣履华贵,而身旁的女子不但明
艳照人,且气质高雅脱俗,知道决非一般等闲人物,不敢莽撞粗率,恐怕冒渎了
贵客。

  只见辛钘轩着眉头,说道:「本人姓辛,是贵府主人的朋友,原是寄住在这
里的,有劳两位通传一声。」

  一名大汉忙道:「请两位稍待片刻。」说完连忙转身入内,不用多久工夫,
便见他匆匆回来,抱拳一揖,比之刚才更为客气,说道:「辛爷,崔大人有请,
请随小人来。」

  二人在后跟随,辛钘心里暗骂:「怎么又叫起『爷』来了,我很老吗,放你
他妈的狗屁!」

  还没来到大厅,已见崔湜迎了出来,笑道:「辛老弟你怎么了,整夜不归,
我还道有什么待慢不周,致老弟不辞而别。」接着向紫琼一揖,紫琼忙回一礼。

  辛钘笑道:「崔大哥太客气了,只是初来长安,又碰巧皇上千秋大庆,昨日
在外玩得夜了,又不想三更半夜回来打扰,便在外面胡乱找个地方过了一晚,大
哥请勿怪罪。」

  崔湜呵呵一笑,说道:「老弟言重了,今日方好宫中来了一位贵人,待我为
两位引见!来来来,咱们进大厅再说,两位请!」

  三人进入大厅,便见厅上已坐着三男一女,看见辛钘等人进来,除了那名女
子外,都站起身来迎接。辛钘和紫琼向众人躬身一礼,崔湜立即招呼二人登阶就
坐,下人随即送上佳茗,辛钘往那女子看去,双眼登时为之一亮。

  只见那女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一身槐黄色贵服,蝉衫麟带,低胸
袒膊,荑手纤纤,宫腰搦搦,头上珠围翠绕,额前戴有一串垂金珰儿,衬托着她
那仙姿佚貌,当真是美得让人亡魂失魄,紊乱无主!

  崔湜道:「辛老弟,待我为你们介绍,这位乃是宫中华簪,上官昭容,而这
三人,却是崔某的兄弟崔液、崔涤、崔莅。」再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辛钘老
弟,却是本人新交,而这位貌若舜华的姑娘,是辛老弟的未来夫人紫琼姑娘。」

  众人再是一礼,而崔家三兄弟的目光,全都被紫琼吸引了去,他们那曾想过
这样漂亮的女子,均想世间之中,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绝色佳人,便是身旁的上官
婉儿和这美女一比,也要逊色两分!

  辛钘同时在想:「这个上官婉儿确是一个大美人,她和紫琼实可相媲美,一
个清雅脱俗,一个高贵冶艳,难怪这么多人被她迷得头晕转向,为她倾倒!」

  而上官婉儿看见二人男俊女俏,也不禁暗暗叫绝,啧啧赞美,尤其辛钘不但
英俊倜傥,还有几分豪迈洒脱之气,加之身姿矫健,伟岸魁梧,委的人中之龙,
便是这崔家四男,也无人能及一二!上官婉儿越看,越对眼前这少年心动神驰,
宛似邻女窥墙,倾慕不已!

  这时崔湜笑道:「我与辛老弟可说是程孔倾盖,一见如故,大家是自己人,
也不必谦了。是了,崔提有一事相问老弟,万莫怪罪。」

  辛钘笑道:「崔大哥有问,小弟岂有怪罪之理,但说无妨。」

  崔湜道:「老弟一表人材,既然来到京城,何不便此住下,卖买经商,或是
觅求一官半职,效忠朝廷。」

  辛钘听得此话,正合其意,当下说道:「老实说,小弟乃斗筲之材,才疏学
浅,粗鄙莽夫一个,生意是做不来的,若说求官求禄,恐贻终南捷径之诮!」

  场中个个都是才学之士,众人听他骈四俪六,锦心绣口,开口成文,知他显
是有点学问,便连身旁的紫琼听见也微微一怔,她自从和辛钘一起,粗话可就听
得多了,如此文绉绉的话儿,确实不曾听他说过,也不禁暗暗称奇。

  而又有谁知晓,辛钘自小随师学道,其师父道尊乃高才硕学之士,学识何其
渊博。辛钘虽是贪玩俏皮,学问并不算高,但其人天资颖悟,过目不忘。他在师
父和两位师兄长期熏陶下,正是吃药三年会行医,现在搬将出来,虽不能说七步
奇才,倒也头头是道。

  崔湜笑道:「辛老弟太谦了,倘兄弟有意求官,大可和崔某直说,自当惟力
是视,竭力玉成。」

  辛钘听他惓惓诚意,心感奇怪,暗道:「我与他只是半面之交,竟对我如此
恭谨热诚,中间不知有何企图,看来还是先与紫琼商量一下为妙。」当下说道:
「崔大哥美意,辛钘在此先行谢过,只因小弟背井离乡,一时是怀乡之情难以排
遣,不揣冒昧,容小弟斟酌斟酌如何!」

  崔湜颔首道:「老弟说得甚是,此事原该斟酌损益,择善而定,若是考虑清
楚,便和崔某说一声就是。」

  众人侃侃而谈,彼此也渐趋熟络,直谈到晚饭完毕,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辛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那个上官婉儿果然是个人物,
崔家四兄弟今日全聚在这里,难道他们都和上官婉儿有关系?」

  紫琼点头道:「没错,他们三人都是崔湜引进给她,明白了么?」

  辛钘一拍前额,摇头嚷道:「哗唷!四男一女,艳福倒也不小!」

  紫琼微笑道:「你是说上官婉儿,还是说他们兄弟四人?」

  辛钘笑道:「两者都是,上官婉儿天生丽质,长得天仙化人一样……」说到
这里,突然掩住嘴巴,忙道:「不……不对,不对,她怎能和紫琼妳相比,应该
说她长得……长得……」

  紫琼笑道:「长得沉鱼落雁,秀色可餐,可对吧。其实你也没说错,上官婉
儿确比天仙还要美,你知道吗,天上的仙女,也不是个个都美丽动人,一如人人
都说月里嫦娥,但依我来看,上官婉儿就比嫦娥姐漂亮了。」

  辛钘道:「是真的吗,要是嫦娥听见,她必定气个半死!」紫琼笑了一笑。

  辛钘又道:「上官婉儿如此美貌,那兄弟四人不是艳福无边么,而且人财两
得呢!再说那个上官婉儿,身边有四个俊男相伴,更是艳福非浅,难道我是说错
吗!」

  紫琼道:「兜儿,你刚才做得很对,没有立即答应崔湜。」

  辛钘不明,问道:「当时我只觉得奇怪,我和他并非深交,因何会对我这么
好,怕他另有什么阴谋,所以才敷衍着他。妳说我做对了,莫非妳看出他有什么
图谋?」

  紫琼摇头道:「不是这样,你要知道,并非拥有官职便能在宫中出入,你现
在需要的,是要能够长留宫中,才有机会查出那妖物藏在哪里,如果你成为上官
婉儿的心腹,可就不同了。」

  辛钘道:「但这有可能吗?就算如妳所说成为她的心腹,但她是皇上爱妃,
后宫重地,除了太监外,一般男人如何能进入!」

  紫琼道:「上官婉儿却不同,她不但在宫中权倾朝野,还在宫外另设别第,
日日与男人风流快活,若然你成为她的男人,不但能日夜享尽温柔香,且能随时
与她进出宫闱。以你目前的武功,要成为她的贴身护卫,绝对不难。」

  辛钘习惯地搔了搔头,说道:「我有了妳这个仙子老婆已经足够了,什么温
柔香我并不稀罕,就只怕混进宫中,也未必找到那妖孽。」

  紫琼瞪着他道:「我又是你什么仙子老婆呀,胡说!」

  辛钘忙道:「我早就说过,已经认定妳是我老婆了,妳可不能不要兜儿。」

  紫琼凝望他良久,见他正和自己四目相对,眼神坚定,不由得暗叹一声,说
道:「好了,咱们说回正事。上官婉儿年纪虽不大,但阅男无数,要让她倾心于
你,必须使点手段,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想一举成功,必须
多了解她的一切,便如她喜爱那种交欢姿势,敏感部位在哪里等。」

  辛钘道:「这个可有点为难吧,我又没和他干过那回事,又如何得知。」

  紫琼道:「你不会和昨晚一样,偷偷去看吗。」

  辛钘问道:「我……我昨晚的事妳都知道了!」

  紫琼微微笑道:「你不想让我知?」

  辛钘连忙摇头道:「不是,妳知道更好。」

  紫琼笑问:「为什么?」

  辛钘涎皮赖脸道:「妳既然暗里施法查知我的事,证明妳在喝醋。」

  紫琼道:「谁会喝你醋,臭美。」

  辛钘笑道:「妳不承认我也没法子,是不是妳自己最清楚。就算不是,这样
也可让妳知道我的心意。妳知道吗,昨晚我总是想着妳,本想去见妳的,却被那
个杨静琇缠住。是了,这些事妳是否也算出来了?」

  紫琼道:「我才没这闲工夫去算你的心思。」顿一顿又道:「现在崔家四兄
弟正和上官婉儿一起,便在屋后荷花池的星霜池榭,若要偷看,今晚正是大好时
机。」

  辛钘皱眉道:「真的要去看吗?」

  紫琼道:「为了斩魔除妖,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辛钘问道:「难道妳不可以用仙术算出来吗?」

  紫琼摇头道:「仙术虽强,但要算出人的兴趣嗜好,并不容易,必须要有那
人的生辰八字,还要入梦才行,既然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倒不如从旁观察来得实
际。」

  辛钘道:「好吧,但妳要和我一起去。」

  紫琼一怔:「为什么要我同去?」

  辛钘摇头道:「我是男子,莫说是看,就是让我摸,也未必能摸出敏感处,
单是看又怎看得出来!但妳是女子,总比我清楚了解。」

  紫琼瞧他一眼,不禁叹气摇头,说道:「真没你办法。」


             第九回  星霜池榭

  当辛钘二人来到屋后,原来是个后花园,其时太阳早已下山,正掌灯时分,
但园中阒寂无人,静谧一片。

  辛钘心想:「这里怎地一个人也没有,从仆守卫都不见一个,显然全被崔湜
遣开了。」再想:「看来也不足奇怪,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宁可让人知,莫
要让人见,其实人言籍籍,这等掩耳盗铃之法,又管得什么用!」

  紫琼轻声说道:「你看,星霜池榭就在那边。」

  辛钘望去,看见花园尽处,有个偌大的荷花池,池的中央,却有一座六角型
建筑,外形相当特别,檐牙高啄,像似一座亭子围了六堵厚墙,围墙约有人高,
并无窗户,墙头至屋顶,却留了数尺空间,只有几根大柱支撑住屋顶,乍看下,
只觉亭不像亭,屋不像屋,妙尽其趣。亮晃晃的灯火,正从空隙处透将出来,明
亮耀眼,料得五人正在屋内,辛钘道:「咱们过去。」

  紫琼拉住他道:「不用急,你握住我的手,千万不要放手。」

  辛钘顿感奇怪,笑道:「我才舍不得放手呢,最好永远就这样握住。」

  紫琼道:「你不要会错意,我一身白衣,在夜间容易被人发觉,只好施法隐
去身子,你只要握住我的手,彼此连成一体,外人就看不见你我了。」

  辛钘笑道:「要连成一体,应该用下面才对的,妳我榫头榫眼一合,剡木相
入,稳稳当当的,雷也打不开,横竖隐身后又没人看见。」

  紫琼抬起玉手,打了他一个粟爆,佯嗔道:「你再敢乱说!」

  辛钘摸摸头顶痛处,说道:「这门隐身术好玩得紧,妳非要教我不可,但有
点美中不足,咱们隐身后,岂不是让我看不见妳!」

  紫琼微笑道:「旁人虽然看不见,咱们自己是看见的。」说话甫毕,只见紫
琼樱唇翕动,默念仙法,片刻法成,说道:「现在可以过去了。」

  辛钘全然不觉自己有何异状,问道:「咱们已经隐身了么,怎地我感觉不到
啊?」

  紫琼道:「我不是说过,只有外人看不见,自己依然如常么。」

  二人手牵着手来到荷花池畔,见有一条小桥和池中屋子相接,走过小桥,已
隐隐听得屋内传来嘻笑话声,辛钘和紫琼互望一眼,彼此微微一笑,只听得紫琼
低声道:「咱们使用飞身托迹,穿墙而入。」

  飞身托迹除了「飞身」能疾行神速外,「托迹」便是能隐迹藏身于物,并有
穿墙过物之能。辛钘对这门仙术早已滚瓜烂熟,当下二人念起仙咒,越墙而进。

  进得里面,见有一面平滑光亮的寝台,约有七八尺见方,一尺余高,石台之
上,空无一物,而地面上却铺以青石,团团热气,弥漫满室,淙淙沥沥的流水声
不住传入耳中。

  二人正在纳闷,忽听得一阵笑语从隔壁传来,辛钘看见尽头处有个门口,轻
声与紫琼说:「话声似乎从那里传来。」紫琼微微点头,二人手牵手走了过去。

  一进入内间,只觉热气更盛,雾气袅袅,眼前一片迷漫,细看之下,室内中
间却是一个大水池,水池四周均以珍石堆砌,并植有嘉花名木,宛如身处春林溪
壑,幽泉邃谷。

  阵阵咍乐之声,突然从池中传将过来,二人张眼望去,却见五个赤裸男女浸
泡在池中,正围作一团,只露出头颈,肩膀以下全藏在水中,足见池水不浅。

  辛钘一笑,心想:「我和紫琼已经隐身,现在只有我俩看见他们,他们却看
不见咱们,当真有趣之极。」一念及此,便向池边一块大石指去,牵着紫琼大刺
刺的坐在石上,低声笑道:「这个位置倒也不错,保证瞧得一清二楚,只可惜池
水太深,看不见她的身材如何,而那崔家四兄弟,不知那话儿长得怎生模样,但
依我来看,决计没有我的厉害。」

  紫琼听得一笑,轻轻在他手背拍了一下,说道:「你呀,说话总是这么的难
听!」二人虽然坐在池边,但和五人仍有一段距离,加上流水淙淙,把说话声全
掩盖掉,若非身怀上乘武功之人,绝对难以听见。

  池水回荡,阵阵热气从水面散发出来,这个浴池,原来是一个温泉。长安城
以东,有一座落燕山,山上不下百多座温泉,是长安有名的温泉区。其时大富人
家,豪门贵族,均爱在宅第兴建一座温泉池,池水多由落燕山引入,蔚然成风。

  这时辛钘正自张大眼睛,往池中五人望去,只见崔家兄弟各占上下左右四方
将上官婉儿团团围在中央。崔液是兄弟中的老二,此人自幼喜爱文学,擅写五言
诗。因他年少英俊多才,早就是花丛中班头,直来对女人颇有些手段。

  上官婉儿除了崔湜外,最爱的就是这个崔液。自他科举及第后,上官婉儿亲
荐为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之职。

  崔液此刻正站在上官婉儿身后,一对大手从后绕上前来,握住她胸前一对乳
房,但见水波荡漾,碧流溅溅,弄得甚是卖力。

  老大崔湜却站在她身前,双手藏入水中,不住地抖动,一对眼睛,却牢牢盯
住眼前的美人,口里说道:「我弄得如何,还满意么?」

  上官婉儿仰起螓首,靠在崔液身上,星眸饧涩,俏脸泛红,柔声细气地道:
「一郎,你……你这双手好懂得弄,可多插一根指头进去,不用怜惜婉儿!」

  站在两旁的老三崔涤、老四崔莅,见二人不时铺眉苫眼,脸容几变,显然二
人胯间之物已握在她手中。

  池中五人各自取乐,春色满室。辛钘看了一会,已是目迷心跳,贴着紫琼耳
边道:「四个男人服侍她一个,这个上官婉儿可真乐透了,恐怕连皇帝也没这个
福气,女人淫荡起来,一旦上了瘾,相信刀架脖子,亦无所畏惧。」

  紫琼微微一笑,道:「你们男人,难道又不是么。」

  辛钘道:「我们男人虽然好色,只要发泄过后,一般人已有心无力,难以再
战,但女人却不同,就是一晚御数男,无休无止,也是稀疏平常之事,这点妳不
能不承认。」

  紫琼不想和他争拗,望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上官婉儿在崔湜、崔液两兄弟前后夹攻下,已见娇喘连连,沉迷如醉。崔液
双手紧紧包容住一对美乳,轻搓缓捏,使出十指神功本领。崔湜亦不甘后人,指
头一掘一捣,尽揉着上官婉儿的痒处,直把这个娇娃弄得颠播体摇,终于禁不住
这股愉悦,哀声说道:「一郎,婉儿忍不往了,快些给我,人家要你下面……下
面插进来。」

  崔湜听见,向崔液使个眼色,崔液会意,双手一分,架住她一对腋窝,将上
官婉儿整个上身提起,一对浑圆温润的玉峰,登时露出了水面。

  辛钘一见,也不禁暗叫一声好,两只眼睛尽盯在这对宝贝上,只见乳房滴粉
搓酥,均匀饱满,方好一握,顶上两颗红梅,粉红鲜嫩,当真是粉颈酥胸,桃腮
杏脸,说不出美艳动人。

  崔涤和崔莅两兄弟亦同时出手,每人托住她一只美腿,往外大分,而崔湜却
水中摸穴,紧握肉棒凑到洞口,腰肢略挺,灵龟应声而入。

  上官婉儿「喔」的一声,柳眉轻聚,随见崔湜又再一挺,上官婉儿登时朱唇
半张,敢情整根肉具已全然没进。

  辛钘看得两眼放光,紧紧握住紫琼的玉手,说道:「四人果然是好兄弟,真
个合作无间,不知那姓崔的那话儿有多大,能否满足她。」

  紫琼扭头望向他,微笑道:「你是否在想,若然他不行,就换你上去?」

  辛钘笑道:「我才没这样想。紫琼,妳是不是又喝醋了?」

  紫琼脸上一红,轻轻打了他一下,说道:「我才不会这样笨,你只在杨家住
了一天,就这么多女孩子在你身边钻,要是喝醋,酸都酸死了。」

  辛钘听后,真想大笑出声,但一看见眼前五人,连忙掩住了嘴巴。

  且见崔湜双手托着上官婉儿的纤腰,下身疾挺不休,而崔涤、崔莅两兄弟,
各握一只美乳,把一对迷人饱满的乳房,播弄得形状百变,跌宕生姿。

  上官婉儿一对玉手依然伸入水中,肩膀抖动,一看便知仍握着左右二人的棒
儿,兀自在水中把玩。

  崔涤似乎忍受不了这份畅美的抚弄,不住地张口吐气,见他突然弯身低头,
口唇一张,便已含住她一颗乳头,大吃起来,便如狗餂热煎盘,恋着不放。

  上官婉儿多面受敌,本就淫火攻心,难以熄灭,这时给他突然咬着妙处,立
时「嘤」的一声娇鸣,美得连打几个哆嗦,浑身只觉得甘露滋心,痛快淋漓。正
是:「朱口发艳歌,玉指弄娇弦。」

  池中风光,委实旖旎诱人!

  坐在池边的二人,眼见着这等颠不刺的淫情浪态,也不禁挑动情筋,尤其是
辛钘,直看得汤烧火热,口吐淫火,也不管紫琼会否斥骂,把她拥近身来,凑过
头在她颊上亲了一口。

  紫琼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整个娇躯倚在辛钘怀中,并无开言诃斥指责。

  辛钘见此不由暗喜,当下横了心,一面舔着她耳筋,一面伸手过去,隔着衣
衫摸到她胸口,五指箕张,将整只乳房包在手中,微微使力,徐徐抚揉起来。

  紫琼发出一声陶醉的呻吟,把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挤了挤,靠得更紧,抬起
螓首,美目含情的凝望住辛钘,口唇贴着口唇,轻声道:「兜儿,不要嘛!」语
气温柔,全无丝毫怒意,更没有将他的手推开。

  辛钘见她不怒不斥,一脸柔情万千,不由心受感动,浑身血脉贲张,延颈说
道:「兜儿这一生一世定要跟着妳,爱护妳,我俩永远不要分开!」他这一番说
话,说得真情流露,尽是肺腑之言。

  紫琼听得心头甜丝丝的,扭转上半身,一边乳房紧贴他胸膛,抬起玉手,掌
心轻抚着他俊脸,因心情激动,微带哽咽道:「兜儿,我知你对我好……」说得
一半,整个人再次偎入他怀中。

  辛钘牢牢将她抱实,手掌轻握住一个乳房,一下一下的挼搓,全情投入那股
丰满和挺弹。

  便在此时,忽听得上官婉儿一声低呼,声音又娇又腻:「啊!一郎,不要,
不要拔出来,快放回去。」辛钘一听,目光立时被吸引过去。

  只见崔湜身躯一挪,已和老三崔涤互换了位置,说道:「妳看,老三是熬不
住的了,不让老三乐一回,若把子孙泄在水中,岂不暴殄天物?」

  上官婉儿还没来得答话,便「喔」一声叫了出来,已见崔涤托着她双股,开
始不停挺动身躯。上官婉儿咬紧粉拳,口里啊啊啊的任其抽捣。

  崔湜见她一脸陶醉,秋水盈盈,知她十分受用了,笑问道:「老三这话儿妳
是尝过的,他这大行货久战花丛,当真是灵根仙杖,也不知多少浮花浪蕊败在他
手上呢!」

  上官婉儿给他没头没脑连抽近百下,棒棒尽根,一时美得神昏意乱,紊乱不
已,紧握住崔湜的手臂,昵声细语与崔涤道:「三郎你好狠心,干得这么深,心
儿也给你捅出来了,啊!好舒服,顶到里头了,人家还要再深……再深一些!」

  崔涤听得,自然不敢违令,登时奋勇突进,干得浪涛滚滚,水花四溅。

  上官婉儿给他弄得招架不住,直哼着「啊……啊……」,失神地只顾甩头,
而崔湜和老四崔莅看见,从旁伸多一手,不住价揉弄着一对玉峰,上官婉儿如何
抵得住这快感,身子一阵颤抖,阴阜前挺,口里「喔喔」发响,显然是高潮了。

  崔涤弄了多时,又见着眼前这张花容月貌,本就有点力竭难支,此刻肉棒被
她一轮收缩吸吮,更是忍无可忍,不觉打个颤栗,马眼儿猛地一开,狂泄出来,
合她一发丢了。

  上官婉儿丢得浑身发软,连站起的气力也没有,还好崔液在后抱住她,不致
被池水淹没。

  崔液道:「大家已浸浴多时,也都累了,待我抱妳上去,妳道如何?」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双手围上崔液的脖子,崔液身躯魁伟,不费吹灰之力,
便将她抱起,拾级离开水池,其余三人跟随其后。

  只见五条肉虫,赤条条的走上池边,辛钘将眼望去,低声向紫琼道:「看他
们兄弟四人也不外如是,虽然各有所长,却没一件是奇兵利器,莫说这个阅人无
数的上官婉儿,便是我这个老婆,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内,是不是?」

  紫琼一听,登时脸上微现嗔色,说道:「你怎能拉扯到我身上,说话也得有
个谱儿,总是满嘴跑舌头,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辛钘伸了伸舌头,忙道:「是兜儿混帐,是兜儿不好,胡言乱语,惹得老婆
生气,以后再也不敢。」

  紫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在说,谁是你的老婆。」辛钘登时无语。

  崔液把上官婉儿放在池边的空地上,再让她朝天卧好,在她粉嫩的脸儿亲了
一下,说道:「等到现在,也该到我好好服侍妳了。」

  上官婉儿也不待他说完,已急巴巴的把美腿大张,一个丰饶肥沃的阴阜,全
然坦露在众人眼前。辛钘拿眼细看,见那儿毛发整齐稀疏,两片花唇嫣红鲜美,
一点肉蒂儿早已探出头来,令人垂涎欲滴。

  崔液最爱穿花蛱蝶,乃是有名的浪蝶游蜂,见了这等好物,焉能按捺得住,
当下趴到她胯间,先用手指在门户四周滑动,来回数遍,两片肉唇一抖一抖的,
不住收缩翕动。崔液在门外流连半天,却不急进,害得上官婉儿咬牙皱眉,兀自
死忍。崔液见此,知她兴动难当,食指一移,落在那颗肉芽上,徐徐揉擦。

  上官婉儿忍受不住,嗯唷一声叫了出来,颤着声音哀求道:「二郎你就行行
好,不要再折磨人家好吗?」

  崔液一笑,另一根指头望里一戳,全无阻碍顺滑而入,运指如风,开始「噗
唧,噗唧」的抽动起来,两根指头内外齐施,接着弯下身躯,大吃起来,直把她
弄得拱腰挺臀,身子乱摇,大股爱液突然从穴口狂射而出,热呼呼的劈头带脸浇
了他一面。

  其余兄弟三人岂会在旁呆看,只见老四崔莅跨腿而上,骑到她头上来,把个
肉茎垂到她口中,上官婉儿骚浪极了,见着这根美肉送到口边,也不思索,樱桃
小嘴一张,便把那头儿含住,使劲吸吮。

  这时崔湜、崔涤同时移近身来,跪在她的左右,上官婉儿俏眼乜斜,一手一
根,把二人的肉棒拿在手中,立时手口并用,弄得不亦乐乎。

  崔液在她妙处舔弄一会,也觉是时候了,蹲踞起来,握紧肉棒瞄准便刺,只
闻「嗤」的一声,已顺水全没,不留半分。上官婉儿含住肉棒闷哼一声,膣内的
话儿便已大动起来,一个头儿只把花房洗刮得酸麻爽利,畅快莫名,忙即提股送
穴,奋力迎凑。

  只见崔液摆开架式,大刀阔斧的狠命抽捣。

  上官婉儿被干得意乱神迷,吐出肉棒,不停地喘气,断断续续道:「我不行
了,快要……要来……二郎来吧,一起丢去!」

  崔液受到鼓励,更是加重力度,果然数十下后,二人同时丢了个尽兴。

  上官婉儿浑身脱力,软卧在地,但见崔液拔出肉棒,晃呀晃的挪开身子,骑
在她身上的崔莅见有机可乘,到她胯间,提棒一插,满贯琼室,马上抽动起来。
上官婉儿仍没回气,另一根棒又再捣进,不禁叫将起来:「四郎你……你好狠,
也不让人家歇一歇。啊!好深好舒服……婉儿要给你插死了!」

  崔莅使力冲杀,干得「啪啪」有声,把上官婉儿撞得颤动不已,乳浪晃荡,
不停西歪东倒!崔湜看见这美景,淫火大炽,趴下身来,捧住她一只美乳,又搓
又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上官婉儿阵阵酥美,乐得身扭肢摇,琼浆玉液,涓涓津津的流满一地。

  崔莅情已莫禁,又见上官婉儿醉眼迷离,说不出娇艳动人,更觉动兴,一上
马便横冲直撞,杀得天昏地暗,一口气竟二百有余。

  上官婉儿又再被推上高峰,忍不住地大叫一声:「啊哟……」显然又来了高
潮。紧凑的花穴裹紧阳物不断收缩,崔莅被她夹得爽美难当,再也硬挺不住,背
脊发麻,一大股阳液疾喷向花心,连连数发,泄得软倒一旁。

  崔湜看见二人完事,凑头到她耳边,说道:「我刚才还没泄,憋了一整夜,
妳还可以么?」

  上官婉儿听说,有气无力的张开眼睛,双手箍住他头颈,柔声道:「一郎想
要,婉儿何曾拒绝过你,来吧,把你的子子孙孙全都泄给婉儿吧!」二人嘴唇相
贴,拥吻了一会,崔湜爬到她身上。上官婉儿玉手一移,握住棒儿抵住门户,说
道:「快插进来吧!」

  崔湜也不打话,腰肢一沉,随即齐根直没,藉着膣室滑腻,大肆抽插起来。

  上官婉儿双手将他牢牢抱实,任其捣戳,口里说道:「刚才没能和你尽兴,
这回让你弄个痛快如何,不用放轻步伐,尽管使劲要婉儿好了,人家挺得住。」

  崔湜撑起上身,臀部不停晃动,下下直捣花心,上官婉儿不禁又美起来,呻
吟不断。崔湜越弄越感兴动,一手握住她一只美乳,如揉面团,下身依然不停,
提臀疾捣。

  不觉半盏茶时间,崔湜已见四肢悚然,终于到了尽头,闷叫一声,痛快淋离
的丢出精来。

  上官婉儿给热流一浇,连打几个哆嗦,抱紧崔湜又再丢一回。

  四人退兵解甲,到池中洗涤干净,省不了又嘻耍拥吻一番。

  辛钘知道没有戏唱了,便向紫琼道:「不知他们还待到何时,咱们走吧。」

  紫琼点了点头,携手走出星霜池榭,路上辛钘问道:「妳看出她的弱点没有
呢。」

  只见紫琼摇头一笑:「还没有,但我可以肯定,她极喜欢大东西的男人,要
不她怎会常叫着深一些!」

  辛钘点头道:「看来是,这也是正常的,世上那一个骚货会嫌粗恶大的。」

  紫琼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答他,二人手牵着手径往自己房间走去。


            第十回  迷魂艳阵

  刚才一场淫秽诱人的情景,直看得辛钘亢奋莫名,一股淫欲之火顿时流窜全
身,才一进入房间,再也压不住那股情欲的骚动,一把便将紫琼拉近身来,双手
将她牢牢抱住。

  奇怪的是,紫琼竟乖乖儿的钻入他怀里,顺情顺意,连半点推就也没有。辛
钘以食指轻轻托起她下巴,见她一对星眸尽是柔情,正脉脉的瞧着他。

  辛钘望着这张美艳绝伦的粉脸,不由看得似醉如痴,嘴唇缓缓而下,在她额
头轻轻亲了一下,说道:「紫琼,可以让兜儿亲妳吗?」

  只见紫琼眼波流转,粉颊晕红,却没有回答他,只把双手紧紧围住他腰肢,
延颈举踵,踮起脚跟,把朱唇送到他口中。辛钘见她一脸娅奼含情娇不语,不由
得又痴又喜,忙即含住她香唇。

  紫琼丁香微露,辛钘衔着卷入口中,两根舌头立时你来我往,缠绕起来。

  二人便如干柴遇着烈火,欢洽情浓,躯体厮磨,一时吻得天旋地转,依依离
舍。辛钘越吻越见火动,真想把紫琼一口吞入肚中,一只大手已不能自控,在紫
琼浑圆饱满的乳房上乱摸,紫琼受不了这甜蜜的美感,在他口中发出一阵悦鸣:
「哦!兜儿……」

  辛钘的手掌包住她整只乳房,搓揉有顷,终于忍不住说道:「紫琼,兜儿好
想……好想要妳,可以给我么?」

  紫琼怔怔望住他,满眼含情,微一颔首,犹如蚊鸣般轻轻「嗯」了一声。

  辛钘见着大喜,用力抱紧她道:「我不要什么玄女之法,更不用什么九浅一
深,我只想好好的让妳舒服快乐,好好的享受我的爱。紫琼,答应兜儿好吗?」

  紫琼抬起玉手,在他脸颊抚摸着,柔声细语道:「你想怎样便怎样!」说完
又再踮起脚跟,送上她的香舌。

  辛钘一面和她亲吻,一面为她卸衣解带,不消片刻,紫琼整个完美无瑕、秾
纤合度的娇躯,已光溜溜的靠在他胸前。辛钘火盛情涌,舍不得放开她的樱唇,
依然和她不停深吻,双手迅速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直至一丝不留,两具裸躯始终
贴体沾胸,从不曾分离过半分,结结实实的抱作一团。

  二人情意绵绵,两下相投,谁也不愿放开对方,仍是相互拥吻,脚步渐渐移
至床榻,双双滚下。

  这一亲吻,足有炷香有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紫琼双手捧着辛钘的俊脸,
不住迷痴痴的打量着他,越是看,心头就越爱,当辛钘凑头亲了她一下,她才如
梦初醒,只听辛钘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有地方不妥么?」

  紫琼嫣然一笑,微微摇头,突然脑间闪出一个念头,说道:「兜儿,我突然
想到一事,不知你愿不愿意。」

  辛钘问道:「什么事?」

  紫琼道:「为了让上官婉儿痴情于你,能助你进入皇宫,我想……我想!」

  辛钘见她欲言又止,笑着追问:「不论妳想怎样,我绝对不会说『不』字,
妳快说吧。」

  紫琼忽地脸上起了一抹红晕,轻声道:「我想让她在房外偷看。」

  辛钘听得当场呆住,一时难明其意,问道:「这……这为什么?」

  紫琼道:「依我刚才所见,上官婉儿多会喜欢大东西的男人,要是让她看见
你这宝贝,她又岂会不心动,届时你找个时机和她一会,还不让她俛首帖耳,千
依百顺么。」

  辛钘笑道:「妳这个方法想得倒美,但她又怎会无缘无故的伏在房外偷看,
没这个可能吧!」

  紫琼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忘记我是谁么。」

  辛钘登时眼睛一亮:「妳……妳是说能用仙术控制她?」

  紫琼点头道:「嗯!只要我使起仙术,她便会浑浑噩噩,身不由己的走到这
里来,糊里糊涂的依照我的指使做。」

  辛钘笑道:「真的这样神奇!既然这样,妳因何不直接让她进来自动献身,
这岂不是省了不少功夫?」

  紫琼摇头道:「但凡太顺利的事,那算得什么珍贵,必须让她眠思梦想,欲
得又得不到,这才是珍贵。」

  辛钘点头道:「这确是事实!」顿一顿又道:「让她看也可以,但崔家那四
只乌龟决不能看。」

  紫琼笑道:「这个当然,我会令他们四人呼呼大睡,敲锣也不醒。莫非你想
我让其他男人看光吗?」

  辛钘瞪眼道:「那个王八胆敢看妳,若不把他的招子挖下来,那我就不叫辛
钘。」

  紫琼搂住他头颈,拉近前亲了一下,说道:「如果我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
你岂不是要杀了他。」

  辛钘连忙道:「当然,这还用说。但我知妳不会的,是么?」

  紫琼道:「嗯!我有兜儿就足够了,再好的男人,也比不上兜儿的一个小指
头。」

  辛钘听得大喜,一连在她脸上亲了几口。紫琼甜甜一笑,轻轻推开他合上眼
睛,掐指默诵仙咒。

  瞬间法成,紫琼张开眼睛,说道:「行了。你若要使上官婉儿青睐,一会须
得拿出看家本领,尽量展示实力。」

  辛钘一笑:「我的斤两如何,妳是最清楚不过,保证那骚货看得目瞪口呆,
欲火焚身。」话毕,把头一低,四片嘴唇立时又合在一处。

  紫琼闭上眼睛,一对玉手箍着辛钘的脖力,才一会子,紫琼已被吻得昏头晕
脑,双腿自动分开,围上辛钘的大腿,一根巨棒,压着耻骨不停磨来磨去,不禁
火盛情涌,伸出玉手,探向辛钘的胯间。

  辛钘见此,识趣地把下身稍稍提高,才腾出空间,便觉肉棒一紧,已被紫琼
五根青葱似的玉指握住,立时美快起来,在她口中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

  紫琼并不是首次和这宝贝接触,依然粗长炙热如故,但不知为何,发觉触感
却与往日大为不同,究竟什么地方不同,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感到这手上之物,
却比以前可爱得多了。紫琼五指收紧,极度温柔地圈住这根可受的棒儿,时而把
手托住皱囊,轻轻抚玩。

  如此温柔亲昵的抚摸,辛钘简直爽透了,登时轩眉舒眼,抽离她的嘴巴道:
「唷!怎地妳会弄得这样舒服,我的好老婆,喜欢兜儿这根宝贝吗?」

  紫琼张着水汪汪的眼睛,看见他那极度满足的表情,心中同感快慰,听他这
样问,便轻轻点了一下头,柔声细语道:「他很可爱,紫琼喜欢。」

  说到这里,一点极之轻微的声音,忽地从房外传入耳中,便知是上官婉儿到
了。当下放低话声,向辛钘道:「她已经到了。」

  辛钘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知道,当下微微弓起身躯,一手握住她的左乳,嘴
巴已落在右乳的蓓藟上。

  紫琼浑身一阵酥麻美快,把手按住他的脑袋,娇喘道:「嗯,我的兜儿!」

  这一声低微的娇呼,又甜又腻,直教辛钘听得心荡神摇,情欲大增。

  辛钘牢牢含住那颗娇嫩的乳头,运起舌功,挑揉舔挤,顷刻之间整个乳头已
怒凸起来,只见辛钘吃完一边,再换另一边,轮流交替,把紫琼弄得柳眉颦蹙,
身酥肌麻,连脚指头都绷得紧直。

  话说上官婉儿经过一番大战,回到崔湜的房间,二人在床榻上戏耍一会,相
拥而眠。她才合上眼睛,脑海里竟然尽是辛钘的影子,如何也挥之不去,始终无
法安睡,遂张开眼睛来,望望身旁的崔湜,见他已睡得呼呼大作,不由得摇头一
笑,下了床榻,披上衣衫,欲到花园去走走,打算遣兴陶情,解闷破寂。

  出得房间,穿过厅堂,正朝屋后的花园走去,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辛钘房
外,而他那张俊朗的脸容,倏忽又在眼前出现,不由定住脚步,往房间望去,却
见房内灯火灿烂,显然还未安息,忽地听得一声娇媚的呻吟,隐隐传入耳中,登
时柳眉一蹙,走近一步,隐约之间听得辛钘道:「我的好老婆,喜欢兜儿这根宝
贝吗?」

  上官婉儿听见「宝贝」这两个字,心头小鹿撞个不停,也不用费思,便知里
面正在干着何事,一时神思恍惚,竟把耳朵贴近窗户,听得房中娇喘细细,更是
心头一荡,竟不由自主的戟指点穿纸窗,凑近把眼一张,只见床榻之上,两个赤
裸裸的男女抱在一起,正是辛钘和紫琼。她的双脚立时像被钉在地上一样,竟然
动弹不得。

  这时的辛钘正捧住紫琼一对乳房,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见得紫琼不停摇头
甩脑,口中轻轻的低叫着:「好兜儿,你吃了半天还没完,紫琼实在快受不了,
你卧下来,紫琼好想舔你的大肉棒。」紫琼知道上官婉儿已在门外,为了让她能
清楚看见辛钘的威风,便把往日的矜持全然抛开,一显淫荡本色。

  辛钘听得她这句说话,真个乐得跳起来,他和紫琼虽然已有多次交欢,但至
今却不曾为他舔弄过,这实是辛钘梦寐以求的一大快事,大喜之下,当即把身一
滚,朝天卧倒,一根粗壮巨大的玉龙,昂昂如木槌一样,露首直竖。

  上官婉儿把眼睛一望,登时红霞盖脸,心儿更是跳得卜卜价响。眼前之物,
除了她第一个男人张昌宗可以相比外,实在再无一人能及了。她还记得,张昌宗
和其弟张易之能被武则天宠爱,不但是二人相貌俊伟,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二人
拥有一件大卵儿。

  那时武则天和张昌宗交欢,上官婉儿不时在左右伺候。曾有一日,武则天和
她打牙儿,笑道:「婉儿,妳可知道张郎的可贵在何处?」上官婉儿摇头,武则
天又笑道:「就是他下面那话儿,粗长肥大不用说了,最可贵的是有个大槌头,
圆大棱厚,插在里面便是软了,也不会容易脱落,每晚若套住这物事睡觉,奇趣
可知!」

  上官婉儿当年才十五岁,也听得躁动难安,最后张昌宗因贪恋她的美色,将
上官婉儿诱奸,夺去她的贞操,破处之时,直弄得她叫爹喊娘,接下来二人便时
常暗地偷欢,最终为武则天知道,才没有继续来往,当时若非张昌宗跪下与她求
情,险些连命儿都送掉了!

  这时紫琼一个翻身,掉过头趴在辛钘身上,把个美穴儿搁在他眼前,只见她
提着玉龙,轻套柔捏,吐出小舌抵住肉棒根部,上下洗舔一番,才张开小嘴纳入
口中。

  辛钘如电擎似的,直爽得仰头吐气,再见她那淫液澹然的花穴,正不住偾张
翕动,两片垂涎欲滴的花唇,浅红娇嫩,如小馒头一般,饱胀丰腴,甚是迷人,
辛钘那能忍得住,把头凑近,便即舔舕吸吮起来。

  紫琼正被那颗头儿塞得满口爆满,忽觉穴口一阵美意,接着一根指头直闯进
去,抽戳挖掘,一股难言的快感,犹如浊浪排空般汹涌而来,禁不住吐出肉棒,
哀鸣起来:「啊!兜儿你好坏,人家好……好难过,不要……」

  辛钘笑道:「紫琼,妳这里好美,教我怎舍得放手!」说完又再埋头苦干。

  紫琼美得不停打颤,鲜美娇嫩的蛤肉不停地收缩,而辛钘却充耳不闻,手口
并用,使尽手段欲要让她攀上高峰。果然不用片刻,紫琼终于抵受不住这快感,
浑身突然硬绷绷的僵住,一大股爱液,倏地疾喷而出,浇得辛钘一头一脸。

  饶是如此,辛钘依然不肯罢手,仍是继续吸舔,还伸出拇指压在那肉芽上,
来回搓揉磨蹭。紫琼难过更甚,浑身全然失控,花露不停地直淌,全都被辛钘吃
入肚中,吃得涓滴不剩。

  紫琼体内那股空虚越来越盛,着实难以消欲,极要好好充实一番,当下也不
打话,翻身便骑到辛钘身上,握紧巨棒,咬着银牙,便往阴户塞进去。龙头着力
一闯,「嗤」一声压得水儿飞溅,终于全根尽没,塞满花房。

  辛钘双手攀住她纤腰,笑问道:「是不是很美,快说与我知?」

  紫琼实在美极了,点了点头,但辛钘还是不依,要她说出口,紫琼无奈,只
好弯下身来,把一对玉峰牢牢压住他胸膛,轻声道:「好美,太美了……」

  辛钘用力抱住她裸躯,又道:「提高屁股,让兜儿在下帮衬发力。」

  话声甫落,紫琼稍一提臀,辛钘已急不及待发动攻势,一根粗壮的大肉棒,
挤塞着洞口不停大出大入。

  才深插数十下,紫琼已是柳眉深聚,吐气如兰,辛钘一手握住她的乳房,下
身却挺个不休,每一抽提,便见花汁滔滔而淋。

  不觉二百有余,紫琼突然一阵哆嗦,双手抱定辛钘,哼叫道:「不行了,我
要来……来了!」阴道随即猛地紧缩,咬着玉龙吞噬一会,便丢了出来,直泄得